第二百八十六章，說破兩個少年傻站的秘密
在太妃們身邊侍候的姑姑們大多是娘娘們從娘家帶來的陪嫁婢女，一路驚險地走過這許多年，什麽場麵沒見過。“侍衛何在！”有幾個幹練的姑姑們甚至捏緊手上的巾帕，從人群中走出來，朝著四周喊道。
侍衛們很快便趕來，阿曳和衍察早就喊了太醫來。
掖庭宮閑?殿內，梁戀和謝胭是最後擠著人群才進來的，幾個宮女都死了，宮裏不能發喪，許姑姑差人搭了個靈堂已是皇上法外開恩。
謝胭停住腳步，好半天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她們的家人呢？”
梁戀已經走到了許姑姑身邊輕聲安慰，許姑姑有些受打擊，一下子死了六七個小宮女，還都是活潑的十六七歲的年歲，她們就再也看不見明日的太陽了。
“許姑姑，別難過了，我們也不願意讓意外發生，這隻是個意外。”梁戀輕輕把頭靠在許姑姑的肩膀上，梁戀嘴上說的哀弱，可是眼睛裏卻凝聚著想要為她們報仇的漩渦。
“不。”許姑姑臉色蒼白地搖搖頭，這毒藥已被太醫查出，是毒藥，不是瀉藥，就算是太醫到來的及時，人也救不回來了。
“她們是被人殘忍殺害的。”許姑姑站起來，年老的背影略微駝背，許姑姑手上提著方才一個宮女蓋在她膝上的毯子，步履蹣跚，略帶孤寂的背影被謝胭和梁戀看在眼裏。
謝胭朝著梁戀漸漸走近，兩個身著玄色宮裝的大人對視一眼。
謝胭朝著阿曳輕輕點頭，兩個人便前後腳退了出去，殿門之外，三個人碰麵聚集在一處。
阿曳率先開口，語氣平穩冷靜，阿曳看著兩個人，“兩位大人，事發時我和衍察正在亭子間和太妃們說話，宮女們食用的，是我和衍察剛從尚食局端出來的新鮮糕點。”
阿曳也是有些氣憤，阿曳是從敬王府出來的不錯，可是在這之前，阿曳也是在宮裏麵當差的，犯了錯誤被杖斃時被敬王暗中路過救下。
今日之事，衍察早已身受驚嚇，正在一旁休息，太醫開了安神的方子給在場的所有人，衍察在從前的楚宮裏就和許姑姑待在掖庭宮閑?殿裏，平常在掖庭宮裏安居樂業，老實本分地做著自己的分內之事，沒有經曆過帶血的場麵。
一直到倉季八年，掖庭宮裏麵才開始逐漸忙碌起來。
衍察被許姑姑保護的很好，為人忠心，跟在許姑姑身邊處理了不少事情，也學到了不少。
可是幾名宮女就在說話間倒在了地上暴斃而亡的事情，衍察還是第一次遇見。
衍察捧著水杯坐在殿裏，暮光呆呆地看著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內侍局的人聯係幾個宮女的家人將遺體領回去安葬，許姑姑這邊在宮規撫恤銀子的基礎上自己又填了不少，梁戀和謝胭也都各自出了一份力。
心意都被收下之後，雲瀨和沉炎看著逐漸忙碌起來的皇宮後庭，開始皺眉，雲瀨還是那副懶洋洋的樣子，謝胭曾跟梁戀說過，雲瀨這個人看上去雖然不著調，但是細瞧之下則能看出，慵懶之後帶著剛剛曬好的太陽光芒，令人安閑舒適。
梁戀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阿曳，笑著道，是啊，還是從頭到腳的舒適。
阿曳站在一邊，一邊翻著白眼，一邊把吐蕃的葡萄端上來。
雲瀨看著行色匆匆的後宮宮女們，不由得對著沉炎笑了，“這是出了什麽事了？”一旁站著的沉炎神色凝重，手一直壓在佩劍上，搖了搖頭。
雲瀨知道，沉炎是有事爽朗的人，如果連他都閉口不說的話，那麽……雲瀨看向後宮的方向，眼睛思索時眯起。
沉炎開口，“聽說禦花園前日死了六七個小宮女，就當著阿曳和衍察的麵。”
“啊！”雲瀨一聲驚呼，這才像是終於聽進去的樣子，沉炎皺著眉拉住他，“你現在進去了也找不到她，她們現在忙得很。”
沉炎說著，又恢複了安靜，謝胭既然給他安排了婚事還能神色如常，說明他們真的是沒可能了，沉炎垂下眼，看不到也好，不心煩，既然幫不了她，默默保護她也好。
沉炎攜劍站在宮門口，雲瀨就站在一旁和他一起望著後宮的方向。
雲瀨嘴欠道，“你可真是癡情，主動請纓到這來守著，一站就是兩個時辰。”
雲瀨瞧著這邊翹首以盼，一邊撇著嘴。
一旁的沉炎卻終於開口，“是你主動要來的。”
一個為了阿曳，一個為了謝胭，誰也別說誰！
上陽宮內，太後回來之後讓幾個太妃們全都好好陪著她說話，另外看好宮裏的宮人們，不要以訛傳訛，弄得滿城風雨。
宮門口神色凝峻，宮內卻是幾天的緊張氣氛。
宮人們人手一根銀針，用飯之前都會先試試有無毒，隻是死了幾個宮女，大理寺的人無法接管，謝胭憑借著在二十一世紀的醫學常識留取了幾個小宮女們咽喉處的毒藥巾布。
不必再開棺，太醫院的太醫們也開始忙了起來，朝堂之上還是詭異地風平浪靜。
謝胭和梁戀身兼兵部和戶部要職，每日正常參與運轉，回到宮裏已是將近傍晚。
阿曳已經好幾天沒合眼了，每天在掖庭宮裏麵查案，內侍局和幾個得力的老嬤嬤們跟著許姑姑一起查找整個宮裏麵流通的那種毒藥。
太醫說是一種叫封喉的毒藥，食用之後會讓人變得癡傻，多半還有流涎的症狀出現。
謝胭在心裏麵感到狐疑，那盤糕點且不說是阿曳和衍察在尚食局裏新拿出來的，上麵還泛著熱氣，光是為了讓兩個人變得癡傻這一點，謝胭就不信阿曳和衍察會在宮裏樹敵同一個人。
梁戀點點頭，目光森寒。恐怕這是有人別有用心，想要借此事離間阿曳和她們兩個，許姑姑和衍察是表麵功夫，內裏卻是想要直接給謝胭和梁戀還有許姑姑一個下馬威。
敢拿她們的朋友操刀，就要做好隨時拿著所有錢財給自己陪葬的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