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投懷送抱
警車停在路邊，下來十來名幹警，一個個臉色紅潤，很明顯剛剛喝過了酒。
「讓開，讓開，是誰鬧事啊，老子通通把你們抓進局子里！」為首的大胖子搖擺著手臂，一看就是位小領導。
「哎喲，王所長，您可是來了，這群刁民天天來鬧事，我們實在沒有辦法，只好請您大駕啦！」那名保安隊長立刻小跑上前，陪著笑臉說話。
「媽B的，真是吃飽了撐的！我說你劉大牙是幹什麼吃的，手下那麼多保安連幾個小小的刁民都收拾不了，李總白養你們哪！媽B的，不聽話就給我打，這麼點小事還勞我出手！」
「是，是，王所批評得對………」
「過來，來人哪，把不散開的全給我抓局子里去，媽B的，還反了他們！」
「這是什麼警察，像黑社會似的！」賀楚涵憤憤不平地說，就要上去制止。
張清揚立刻拉下她，說：「再等等，」然後又想起了什麼，說：「你手機有錄像功能嗎？」
「我明白了！」賀楚涵的反應很是機靈，拿出手機假裝發簡訊，卻是對著這幫警察按下了錄像鍵。
一旁的鄧姐沒吱聲，心裡卻豎起了大拇指。
警察一到，那些無關的看熱鬧的群眾全散開了，只剩下和那對母子二人本家的親戚還有一些要好的鄉鄰。
「你們不走是不是？媽的，好，全給我抓回去，妨害社會制安，擾亂公共秩序，每人拘留三天，罰款兩千！他奶奶的，正好今年抓人的任務沒完成呢！」王所長指著她們惡狠狠地說，然後拍了下肚子打了一個酒隔。
「你們讓開，憑什麼抓我們，你們憑什麼！」一位警察上前去拉那位女子，女子和警察爭執起來。
「媽的，誰啊，和警察對著干，再給我加一條襲警的罪名！」王所長笑眯眯地來到女子面前，「喲，丫頭還挺漂亮呢，這麼好看的丫頭幹這種事，缺管教啊，走，陪我回所里好好教導一下。」
王所長閃動一雙色慾貪婪的眼睛，伸手就向女子抓去，「不經意」地碰到了她的胸口。
「啊，警察非禮……」女子護住前胸，嚇得驚惶失措。
「你們在後邊看著，我過去！」張清揚一看事態不好，那名女子有可能將要被污辱，對身後交待了一下，就跑了過去。
「英雄救美也輪不到你！」賀楚涵不高興地跺著腳。
「住手！」張清揚趁警察分神不注意的時候，已經跑到了女子面前，伸開雙臂擋住那了王所長。
這種情景有些詭異，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攔著警察，除了吃了豹子膽，那麼也許是自負能管得住警察的人了。
王所長很自然地一愣，仔細瞧了瞧面前高大帥氣的年輕人，猙獰地笑了笑：「喲，小白臉，怎麼跑這英雄救美來啦？你他媽的算什麼東西，知道我是幹什麼的嗎？我是警察，警察辦案知道不？聰明點快給我滾開，沒你什麼事！」
不等張清揚說話，只覺得手臂一熱，卻是那位無助的小女子拉住了他的手臂，女子眼睛哭紅了，面容憔悴，對著張清揚搖了搖頭，那意思是說謝謝你的好意，可是你管不了他們的。
張清揚瞧見那弱小民眾的眼神，心中一緊，拍了拍手臂上女孩兒的手，意思也很明了：放心，我這事我管定了！
女孩兒臉上洋溢出幸福的神色，心裡安慰自己，沒準這位帥氣的哥哥真能幫得了自己。
「警察？你也知道自己是警察？你算什麼警察，我看你們連土匪都不如，你還好意思說是警察，你對起得你身上的警服嗎！？」
張清揚針鋒相對，冷冷地看著眼前的王所長，把王所長說得臉紅一陣、白一陣的，「你……你……」指著張清揚氣得說不出話。
「呵呵，鄧姐，他到是挺會說話的啊！」後邊的賀楚涵見到張清揚那正氣凜然的樣子，笑嘻嘻地拉著鄧大姐說話。
「涵涵，嚴肅點！」不料卻被鄧大姐批評了。
賀楚涵頑皮地吐了吐舌頭，恨恨地想，這個張清揚啊，怎麼老少通吃，沒看出來也成了中年婦女的偶像！
「對，狗屁警察，我看你們就是土匪！」
………
受到張清揚的感染，身後的人群又罵了起來。
「王所，王所，您看怎麼辦哪？」身邊的派出所民警有些打怵，不自覺地往後退。
「媽的，什麼怎麼辦，快把他們抓起來，還有這小子，這小子鼓動鬧事，單獨扣起來！」
「慢，你沒資格抓我，你知道我是幹什麼的嗎？」張清揚一抬手，拿出了自己的工作證。
王所長不傻，盯著那工作證的外皮看了看，額頭就冒了汗，小心地說：「你……你是哪個單位的？」
「你還不配知道我是哪個單位的，等著你們領導批評你吧！」
王所長傻在原地，吱唔著說不出什麼話，身體都在發抖，他知道對方來頭不善，沒準今天自己的派出所所長就坐到頭了！
張清揚不再理他，回身把女孩兒拉起來，有些心疼地說：「你沒事吧？」
「大哥，謝謝你，你真是好人！」女孩兒喜極而泣，竟然抱著張清揚的肩膀痛哭起來。事發突然，搞得張清揚老臉通紅。
他抬起手向一邊招了招，意思是讓賀楚涵她倆立刻過來安慰一下這名小女子，不然這樣子令他很難堪，再說他還有別的事情要處理。
賀楚涵早就想過來了，見到張清揚的暗示，立刻拉著鄧姐跑來，拉著小女子的手臂說：「妹妹，別哭了，沒事，這事我們幫你！」
張清揚回頭瞧了瞧那位汗如雨下的王所長，掏出手機就打給了延春的市委書記孫長青。
「您好，是孫書記吧，我是張清揚……」張清揚緩緩地把整件事情說了出來。
就聽「啪」的一聲響，孫長青氣憤得拍了下桌子。「你等著，我馬上安排人支持工作組的同志！」
語氣相當的氣憤，他已經想好了對策，馬上組織開會，拿這件事做做文章，好好的批評一下市政府那邊，畢竟政府有領導責任，也讓方國慶丟丟人！
放下電話，張清揚想了想，一陣後悔，他發現自己剛才有些心急了，按道理而言，這種事應該先和紀委的領導通氣。他略想了一下，就有了辦法，回身對鄧姐說：「鄧姐，您看是不是由您向江書記彙報一下？」
鄧姐點點頭，她是老油子了，剛才張清揚先給孫書記打電話的時候，她就皺了下眉頭，深知這並不符合規距，很明顯張清揚現在醒悟過來，所以才讓自己這個分組的組長向上級彙報。
「好，我給他打電話，不過有些事情一會兒你再和領導詳細說明一下。」
張清揚也明白了鄧姐的意思，她是不想搶自己的功，而是把張清揚推向前面。
「謝謝鄧姐。」兩人之間三言兩語就全明白了對方的心思，暗暗佩服著對方的懂事體。
「喂，江書記，我是小鄧……」鄧姐把知道的情況彙報了下，然後接著說：「下面讓張清揚與你講話。」
江山書記一愣，心說這個小鄧搞什麼名堂！
「江書記，是這樣的，剛才正趕上孫書記打來電話，我把就事情和他說了，他說馬上安排人過來處理，由於事發緊急，沒來得急先通知您。」
江山吸著煙笑了，他終於明白了原因。如果張清揚不打這個電話說明情況，事後他肯定要怪張清揚不懂規矩的，可是通過這麼一解釋，也就明了了，而且還突出了江書記的地位，他肯定地說了句：「清揚，你們處理得很好嘛，看來延春的公安隊伍有問題啊，我會向地方領導提出疑問的！」
「謝謝江書記！」
張清揚掛了電話，這才鬆了一口氣，扭頭正看見王所長瞧著自己。王所長也聽明白了，對方的電話他聽到了，什麼孫書記，江書記的。
他知道如果不挽回，自己這輩子算是完了。他掏出兩根煙恬著臉走過來，努力讓自己笑得好看些。
把煙送到張清揚的面前，說：「兄弟，來，抽根煙，敢問你們是哪個單位的？」
張清揚把他的煙推到一邊，冷冷地說：「省紀委巡視組！」
王所長一個沒站穩，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整個人傻了！
張清揚懶得理他，而是回身來到那位小女子的身邊，俯身問道：「你沒事吧？」
「謝謝你。」女子的聲音聽起來是那麼的淡雅，雖然是感謝卻不含有半分阿諛奉承。她的眼睛有些紅腫，還有些迷離，那種對社會的茫然全部暴露出來。
「這是我應該做的。」張清揚認真地回答，這一刻他才發覺到自己身上責任的重大。
「你能一管到底嗎？你能幫我找到爸爸，還我家一個公道嗎？」女子目光如水，波瀾壯闊地地盯著張清揚，一臉的懷疑。
不知出於何種力量，張清揚的雙手搭在她的雙肩，彷彿把自己的力量傳送給她，「你放心，我相信世間總會有公道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