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算我借你的
「呃……這個……」黃局長的身體有些站立不穩，可又不敢坐下，「吭哧」了老半天也不知道說什麼，琿水縣的招商局從組成到現在，一直就是個有名無實的空部門，是各局中最輕鬆的工作量，一年年靠著上級財政拔款才能養活自己，根本就沒有什麼大的作為。這位黃局長過去是位鎮長，通過和郎世仁跑關係，只有高中文化的他便被調來了這麼個閑職的肥差，沒事就出去利用公款吃吃喝喝，美名其約是招商引資，其實就是幫著一些本地的房產商和銀行套近乎跑貸款，以賺取回扣，自己的腰包到是鼓了起來。
張清揚橫眉冷對瞧了他半天，最後長長地嘆息道：「黃局長，怎麼……你身為招商局的掌門人，一點工作目標也沒有嗎？」
「呃……這個，這個……正在計劃中，計劃中，過……過兩天就能出台了……」黃局長擦了擦汗，終於憋出來一句話。
「好，我就給你兩天時間，看看你能給我拿出一套什麼招商方案來！」張清揚說完，就帶著小郎出來了，心裡一陣壞笑。他知道，不出一個小時候，自己在招商局的表現就會傳便所有縣委常委、以及各重要部門的領導耳中，他要的就是這麼一個姿態。給人一種年輕人的驕橫，想干一翻大事的幼稚想法，使得真正的敵人暫時輕視自己。
「郎……郎市長，您這次可要幫幫我啊……我被那小王八羔子擺了一道！」張清揚前腳剛走，黃局長就給郎世仁去了電話。
郎世仁早就知道了張清揚去招商局視察工作的消息，不過這時卻裝傻道：「我說黃二炮，你怎麼說話呢！」黃局長家中排行老二，在農村幹得久了，鄉里鄉村就給他起了這麼一個外號。
「是，是，郎市長，剛才張書記過來了，把我批評了一頓，還說要什麼工作報告，你說說……他這不是沒事找事嘛，我……這個局長我幹了好幾年，還從來沒拿出過什麼工作目標，可是每天都沒閑著，我……我可沒有玩忽職守啊，聽這小子的意思這是要拿我開刀啊，郎市長，你可要為我做主啊！」
「你真混蛋，縣委書記去你那視察工作還有錯嗎？他要什麼你就給什麼嘛，真是糊塗，你讓他過過官癮不就完了嘛！」
「是，是，有您這句話我就放心了，郎市長，謝謝你！那個……我小舅子前兩天給我帶回來兩根野山參補腰子，我明天給您送過去補補，那東西……可是好東西哦……」
「還是你黃二炮了解我啊……哈哈……」郎世仁笑著掛掉了電話。
「這就是招商局，這樣的工作態度，又怎麼能讓投資人放心！」坐在車裡的張清揚仍然余怒未消……
小朗回頭看了他一眼，彷彿是有話要說，躊躇著沒吱聲。這一切沒有瞞得過張清揚的眼睛，他笑道：「小郎啊，有話說吧，想說就說吧，又沒有外人，我們之間也可以有秘密嘛！」
「呵呵，」小郎笑了笑，這才說道：「我過去聽朋友說過一句關於招商局工作的順口溜，過去沒敢相信，現在終於信了。那話是這麼說的『一杯茶水一張報、扭頭瞧窗望一天，一月工資兩千多』！」
「哼，真實的寫照啊！」張清揚感慨一聲，伸手從後邊拍了拍小郎的肩，「小郎，工作幹得不錯，值得表揚！」
小郎一陣激動，能得到領導的賞識令他心裡十分高興。雖然和市委辦主任郎世傑有點偏親，可是郎世傑根本沒把他當回事，能來這裡上班給領導開車，那是因為郎世傑收了他家送的一萬塊錢！
「張書記，我們下邊去哪？」
「回市委吧，也沒什麼好看的了！」
小郎答應一聲，開車回到了市委。回到市委的張清揚沒有馬上回自己的辦公室，而是到市委各科室走訪了一圈，對頭頭腦腦們的工作表示了懇定后才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屁股還沒做熱呢，就有一條信息進來了，拿出手機一瞧，是賀楚涵發來的：「小樣的，沒想到還挺有威風的呢，現在辦公室里的那幫小丫頭都在談論你呢，說你長得帥！」
「哈哈……」張清揚失口大笑，想了想回消息說：「晚上一起吃飯，出來走走。」
「那你等我電話，等回去換身衣服我再出來。」
張清揚捏著手機笑了，想了想自己也不能總住在賓館裡頭，那裡的消費太高了，自己必需以身做責，擺出一種年輕人清高的姿態來，就給老媽去了電話。「媽，你還在延春嗎？」
「兒子啊，媽在延春呢，怎麼了，你找我有事情？」
「也不是什麼大事，我想在琿水縣弄套房子，這不也沒時間，所以我想你抽空過來幫我看看，我不想總住在賓館里。」
「哎，就這麼點事啊，行，媽明天就過去給你買套房子。」
「那……謝謝媽了……」
「臭小子，你說什麼呢，和親媽還這麼說話！」
放下電話的張清揚沒有閑著，繼續研究琿水縣以及琿水經濟合作開發區的的相關資料。新官上任三把火，他知道這三把火自己必需燒得旺才能豎立起威望，才能在琿水政壇響起自己的聲音。
………
秋夜涼如水，可是琿水縣的街邊卻熱鬧非凡，不時有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美女擦肩而過，短裙、皮靴、赤露露的腿，晃眼的胸脯、微露的乳勾，不禁令張清揚回頭觀望，體內的男性激素不由得亢奮起來。
「喂，你看什麼看，當我不存在啊！」身邊的賀楚涵不滿地打了張清揚一下頭，氣勢洶洶地說。
「嘿嘿，美女真養眼，不看白不看……」有誰能想到這個一臉流氓像的帥氣小夥子竟然是縣委副書記。
「哼，和你在一起真丟人，不許看了！」賀楚涵強硬地用雙手去捂張清揚的眼睛。
張清揚捏著她的小手，拉入懷裡說：「你如果也穿得那麼露，那我就不用看別人了……」說話的時候，雙眼還在她那隆起的兩朵小饅頭上打轉，一臉的淫猥。
「你討厭！」雖說表面很生氣，可是在賀楚涵的心中卻是微微得意，也許在女人的心目中都希望喜歡的男人在自己的面前能放任一些吧，因為這是一種真實的表現，更是一種親近。正所謂男人不壞女人不愛。一些略微正經的男人只有在自己喜歡的女人面前才會表現得流氓一些……
賀楚涵今天穿著紅色的小風衣，黑色的牛仔褲，雖然保守卻是天生麗質，美麗的臉孔仍然吸引了不少男人的目光。張清揚捏著她的小手沒有鬆開，而是往自己的懷裡又拉近一些，望著她那流星般的眼眸，動情地說：「楚涵，這裡人生地不熟的，你能來陪我，真好……」
「哼，就怕你不領情啊，人家……就是怕你孤單才求我爸爸的。」賀楚涵這次沒有狡辯，說話的時候，身體不由得靠在了張清揚的身上。
張清揚微笑著摟著她的纖腰，兩人漫步在街頭，望著漫天繁星，情不自禁地輕聲低吟：「繁星閃爍著/深藍的太空/何曾聽得見他們對語/沉默中/微光里/他們深深的互相頌讚了……」
「喲，你也喜歡這首詩？真是沒想到，你還有這種才子的品位。」賀楚涵抬頭仰望星光下他的臉，詩情畫意。
「呵呵，」被她這般誇獎，張清揚有些不好意思，訕訕地說：「楚涵，無論怎麼樣，就讓我們一起打通琿水這片新天地吧！我要成為琿水那顆最亮的星星！」
「嗯，就像延春的案子，還有劉為民的案子一樣，我們……協手，戰無不勝！」賀楚涵單純得像個小丫頭，望著男人的一臉英氣，那副氣壯山河的樣子，她好幸福。能委身於這樣男人，她覺得此生無憾了……
「天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見到天有些陰，星星躲進了雲層，張清揚趕緊說道。
「好，那就去我那瞧瞧吧，認認路省得以後找不到我住的地方。」賀楚涵痴痴地說，拉著他的一條手臂，兩人靠在一起走在路燈下拖出了一條長長身影。
「以後……你是說以後我可以去你那裡？」張清揚又和她玩起了文字遊戲。
「如果你願意，隨時……」今夜的賀楚涵異常乖巧，沒有像過去一樣和他鬥嘴。
張清揚明顯一愣，隨後心潮起伏，摟著她腰的手又加了分力氣。賀楚涵所住的公寓就在市委附近，雖然很小，不過卻是五臟俱全，應有盡有，粉色調的裝飾，給人一種可愛、溫欣的感覺，一看便知是女子的香閨。
因為是獨居室，走了一晚上的張清揚，一屁股就坐在了他的香床之上，伸了個懶腰說：「好累啊……」
「喂，你爸爸有沒有教育過你不許隨便上女人的床嗎？」賀楚涵翻著白眼指著張清揚說。
雖然她的話中有問題，可是張清揚明顯沒有心思嘲笑這個，他更在乎的是「爸爸」兩個字眼，所以長嘆一聲說：「你還真說對了，我……小的時候沒有爸爸教育……」
賀楚涵猛然間驚醒這是張清揚的忌諱，暗罵自己怎麼把這事給忘了，趕緊走上前，半跪在床前拉著他的手說：「清揚，對……對不起，是我錯了，我……我真該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