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8章 先天的條件

  「省長啊……」馬中華眯著眼睛，笑道：「其實這也就是換湯不換藥的說法，」無論如何它現在不都是遼東的企業？久石重工雖然在全國都有工廠，可是總部在遼東，這個……」


  「馬書記，」張清揚氣憤地打斷馬中華的話，不悅道：「要按您的說法，久石重工被吳氏集團收購之後，他的總部也可以說成是在京城，歸根結底，它也應該算是京城的企業吧？」


  馬中華聽到張清揚如此質問自己，臉也沉了下來，皺眉道：「省長，你這個有點強詞奪理吧？呵呵……」


  張清揚還想說話，馬中華一擺手，體現出了一把手的氣勢：「我就不明白了，為什麼非要選擇一家外地企業，難道本省就沒有好的私人企業嗎？或者直接選擇外資……不也可以？」


  張清揚立刻爭論道：「馬書記，首先您要明白一點，我們不是一定要選擇一家外地企業，之所以選擇久石重工，是為了第一農機的長遠發展考慮。我們大家都知道久石重工是遼東國企改革成功的典型，這樣的企業值得我們放心。另外，久石重工是全國聞名的工程車企業，它改制后與國外先進的公司進行了合作，它的技術與強大的資金保障對第一農機有利。最重要的一點，久石重工正準備上馬農機生產的項目，雙方一拍即合，有著可觀的發展前景。之所以國企改革小組把目光定在了久石重工，那是在多家企定中選擇而出的，我相信國企改革小組做足了分析準備。」


  「我承認，省長說得這些條件是久石重工的優點，但這些硬體條件都可以利用資金得到，只要我省內的企業願意投入資金，在本地而言，不是更有優勢？」


  張清揚攤開雙手，他真的不知道再和馬中華說什麼了，只能無奈地說：「您說得對，準備投入的企業有不少，可是國企改革小組最終選擇久石重工也有它們的理由。據我所知，在重多策劃書中，久石重工的收購方案脫穎而出！您也許對吳氏集團了解不多，我省最大的連鎖超市，興榮超市就是它的旗下企業。」


  「吳氏集團？呵呵……我聽說他們的老總好像……跟省長的關係不錯？」馬中華眯著眼睛問道。


  張清揚早有準備，點頭道：「對，可以說我和這家企業很有淵源，吳德榮是我的老同學。當年我在琿水時，吳德榮剛剛在延春成立興榮超市，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已經在京城豎起了吳氏集團的廣告牌，其發展很迅速啊！」


  「省長的發展也很迅速嘛，當年的你……還只是一個小小的縣長，但是現在……已經是省長嘍！」


  張清揚不理馬中華的挖苦，說：「也因為我和他的這層關係，這件事從始至終我都沒有參與，完全是國企改革小組在與吳氏集團聯繫。馬書記……您不會懷疑我搞暗箱操作吧？」


  「呵呵，怎麼會啊，我反對可不是因為這個理由！」馬中華搖搖頭，「我當然相信省長的人品，只是嘛……還是那句話，久石重工必竟是遼東的企業，我心裡咽不下這口氣！遼東是比我們發展迅速，可是我不甘心屈居人後啊，我看還是找一家本土企業扶持一下吧！」


  張清揚腦中突然閃過一個不好的念頭，馬中華堅持反對久石重工，想用本省企業，該不會是本地某家企業走通了他的關係吧？這麼一想，他便試探性地問道：「馬書記，您是不是心中已經有數了？」


  馬中華連忙擺手，笑道：「我哪有什麼數，只不過想提個建議而已，我是覺得我省是國內汽車行業的領頭羊，在農機這一塊，應該有不少企業準備投入資金，所以……還請省長多考慮一下。當然，今後我也會多關注一下這方面的資料。」


  張清揚心想壞了，馬中華這是表明了立場，他可不是隨便說說。本來張清揚想現在答應下來，以後隨便找個借口就應付過去了，可是聽馬中華這意思，他今後會繼續關注第一農機的收購。他點點頭，說：「具體工作都由朝勇負責，我會同他談談的，讓他把目光放得寬一點。不過，我們也要相信朝勇的能力，以及國企改革工作小組的幹部。」


  馬中華意味深長地看了張清揚一眼，他明白省長並沒有妥協。但今天已經不適合再談下去了，再爭下去也許就會吵起來，馬中華表面上還要維護著臉面。他微笑著說：「好吧，今天先這樣，我們以後再談。像第一農機這樣的企業，改制是一個長久的過程，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解決的。」


  張清揚點點頭，起身離開了他的辦公室，一臉的陰霾。


  秦朝勇已經在張清揚的辦公室等候多時了，見到他回來，馬上問道：「怎麼說？」


  張清揚搖搖頭，坐下后喝了一口茶，嘆息不止。


  「他這是什麼想法嘛！如果老是這樣，我們的工作還怎麼干？！」秦朝勇心中有底了，憤怒地拍了下桌子。


  「人家是老大啊！」張清揚無奈地說道。


  「您答應他了？」秦朝勇聽到張清揚這麼說，還以為他聽從了馬中華的意見。


  「他是老大不假，不過……我還是雙林省的省長，經濟工作，還是由我說了算吧？」張清揚冷冷一笑，「老秦，你有沒有膽子繼續同吳氏集團談判。」


  「我到沒什麼，只要您不怕，我也不怕！」秦朝勇很清楚，既使自己繼續與吳氏集團談判，馬中華也怪罪不到自己的頭上，任誰都清楚這一切都是張清揚的意圖。


  「那好吧，先不要管省委那邊的意見，你繼續同吳氏集團談！」張清揚十分硬氣地說道。


  「行，那我就知道怎麼辦了，爭取快點將這件事拿下！」秦朝勇很有信心地說道。說完之後，又不得不提醒道：「省長，那萬一老大想來硬的呢，我們怎麼辦？」


  「到時候看情況再說吧，我們做好準備就是了。」對於馬中華的想法，張清揚也沒有底。


  「也只能這樣了。」秦朝勇點點頭：「那我先回去了，準備材料同吳氏談判。」


  張清揚起身同秦朝勇握了下手，鄭重其事地拍著他的肩膀說：「拜託了！」


  秦朝勇笑了笑，推門離開了。秦朝勇走後，張清揚直接拿起電話打給賀楚涵，昨夜的衝動令他十分毀恨，他必須做出解釋。然而手機根本就沒有接通，張清揚有心撥打她的辦公電話，卻拾不起勇氣。


  張清揚握著手機不知道如何面對這樣的情況，本以為昨天是一次機會，卻沒有想到被自己的衝動毀掉了。回想昨夜的事情，張清揚恨不得抽自己兩個耳光。其實也不能完全怪他，昨天晚上他是出於一種本能，想用那種方式向賀楚涵表達自己的愛。


  手機有電話進來，振動嚇了張清揚一跳，一看是吳德榮打來的。


  吳德榮等到電話接聽，急切地問道：「清揚，什麼情況，馬書記反對收購？」


  「你消息到是挺靈通！」張清揚微微一笑，「放心吧，按原計劃進行。」


  「那你和馬書記……沒事吧？」


  「其它的事情你就別管了，管好你自己那一攤子！」


  吳德榮聽到老同學這麼說，也就不再多話，說了句：「有事情就吱聲，別自己一個人挺著！大不了我就不收購了！」


  張清揚心裡一陣溫暖，寬慰地笑道：「沒那麼嚴重。」


  「那個昨天……算了……」吳德榮想問問張清揚同賀楚涵談得怎麼樣了，可是話一出口，忽然醒悟這必竟是張省長的私事，他還是不要問了。


  張清揚就裝作沒聽見，掛上了電話。


  ………


  江小米同舒吉塔一同來到了江平。張清揚直接在家裡盛宴款待兩人。晚飯還沒有做好，張清揚就坐在客廳里同她們聊天。江小米越來越幹練了，不再像過去那麼羞澀。舒吉塔也成熟多了，這一大一小兩個女人坐在一起，還挺有幾分幹部的氣勢。


  離婚後的江小米把全部心思都投入到了工作當中，沒有了家庭的負擔，她的煩惱也少了很多。等她彙報完了工作，張清揚語重心長地說道：「小米，雖然工作要緊，但是感情生活也不能忽視，如果有合適的，還是要找一個。你還年輕，對不對？」


  江小米臉色一紅，說：「省長，我知道您說得對，一切……看緣份吧。」


  舒吉塔嘿嘿笑著，歪著頭望向江小米。張清揚好奇地問道：「丫頭，你笑什麼？」


  「沒……沒什麼，我是想說，也許……小米姐已經心有所屬了呢！」


  「別亂說話！」江小米按住舒吉塔的手，狠狠地地瞪著她。


  「真的？」張清揚當真地問道：「是延春的幹部嗎？你不好意思說，我幫你搭條線？」


  「不不……」江小米羞得連連擺手，解釋道：「您別聽舒吉塔亂說，她開玩笑呢！」


  張清揚看向舒吉塔，笑道：「該不是你心有所屬了吧？」


  舒吉塔搖搖頭，紅臉道：「我還小呢，沒往那事上想呢！」


  「你也不算小了，要是想了呢，可別忘了向我這個家長彙報啊！小舒，別忘了我是你的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