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1章 鮮花怒放

  秦朝勇離開后，張清揚躺在床上抽空給賀楚涵打了一個電話，表示自己的關心。與此同時，省委組織部長馬元宏也走進了馬中華的房間。


  馬元宏進門時，馬中華沒有坐著休息，而是站在窗前吸煙。馬元宏太了解馬中華了，他明白這表明老大正在思考。馬中華沒有動地方，而是說了句：「你怎麼不休息？」


  「您不是也一樣？」馬元宏回了一句。


  「呵呵……」馬中華淡淡地一笑，回身坐下了。


  馬元宏坐在他的對面，開門見山地說道：「馬書記，您在講話時，發現沒有老秦的變化？」


  「我明白，」馬中華點點頭，「這是他自己的選擇，我能有什麼辦法呢！當年，我可是十分看好他啊！」


  「白眼狼啊！」馬元宏知道，當年馬中華是想拉攏秦朝勇的，要不然也不會提議他出任常務副省長。本以為金淑貞走後就可以成功把他拉過來，卻沒想到秦朝勇直接就靠向了張清揚，這次失算令馬中華在常委會上少了一張支持票，可謂是刻骨銘心的教訓。


  馬中華皺了下眉頭，說：「可是張省長對我的講話……好像沒什麼反應，對不對？」


  馬元宏沉思道：「他真的是一個可怕的人，好像我們的所有想法都被他看透了一樣。」


  「是啊，這種感覺很可怕。」馬中華眯著眼睛，張清揚算是他這輩子碰到過的最強大的對手了。


  馬元宏說：「馬書記，在對待第一農機的問題上，你發沒發現，張省長的態度有點不正常？」


  「怎麼個不正常法？」


  「他明明希望久石重工投資第一農機，照道理來說，您介紹四維集團之後，他會有很多的動作，可是現在仍然什麼也沒做。」


  「確實……還真有點不太正常，」馬中華點點頭，「按照他的習慣，是應該有一定的舉措。」


  「他不可能支持四維集團，您說對不對？」


  「對。」


  「馬書記，我一直想問您一個問題，可又擔心……」


  「你說吧。」


  馬元宏盯著馬中華的眼睛，說：「四維集團……到底靠不靠譜，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們要小心哪！您這是一招險棋。」


  馬中華嘆息道：「我又何償不知道這是一招險棋，可是我不得不冒險，那邊行動太多了，可是我們省委還一事無成，我們需要做一些事情。至於說到四維集團……我們要相信老夥計啊！」


  馬元宏默默地點頭，說：「只要您放心，那麼我也放心。」


  「什麼也別說了，回去歇一歇吧，下午還要開會呢，我也有些倦了。」馬中華不禁打了個哈欠。


  馬元宏細心地打量著馬中華，他發現最近一段時日，馬書記的白頭髮越來越多了。


  下午的會議相對輕鬆一些，最重要的一個議題就是對於平城班子的表決。馬元宏先對新班子的成員一一做了介紹，然後常委們進行舉手表決，和之前大家預計的一樣，沒有任何的差錯，所有幹部都全票通過。就這樣，在常委們的表決后，平城新班子算是正式組建了。


  馬中華望向大家說道：「同志們，在省委、省政府以及省組織部的共同研究下，平城班子終於定下來了，這對平城的發展而言可喜可賀。新班子成員大部分是年輕幹部，他們都是高學歷，這體現了中組部提出的幹部年輕化方針，也體現了我省整體幹部的水平。我相信在這些年輕幹部的努力下，平城一定會迎來新的發展機遇！」


  馬中華頓了頓，接著說道：「前幾天段書記告訴我說，平城案件的調查已經結束，今天我們已經確定了平城新班子成員，可以說平城案件已經完整地結束了，我們大家都要銘記平城發生的重大事件，但更要看到它的發展未來！」


  紀委書記段秀敏舉手示意了一下，馬中華微笑道：「段書記，有話就講吧。」


  段秀敏掏出一份文件，說：「馬書記，我在會前接到了中組部的一份文件，在此傳達一下。」


  「哦……」馬中華皺了下眉頭。


  段秀敏的講話十分的簡練，她說：「平城案件在省委領導的的支持下，已經完成了調查，按照中紀委的統一指示布屬，將由省高級人民法院舉行公審大會，屆時全體幹部都要參加，下面各市也要統一組織起來……」


  隨著段秀敏的講話，馬中華的臉沉了下來，他不由得看向張清揚，可是從張省長的表情上什麼也看不出來。


  等段秀敏講完，馬中華淡淡地說道：「既然這是中紀委領導的指示，那……照辦吧。」任何人都能看得出來，馬書記不是很高興。


  段秀敏無所謂地點點頭，她向來是比較獨立的幹部，才不會在乎馬中華是否高興。議題都通過之後，馬中華宣布了散會，他的臉上依然沒有笑容。


  散會之後，崔明亮走到張清揚身邊，輕聲說道：「省長，人我已經『請』到江平了，您看……」


  「你安排一下，我一會兒就去見她。」


  「好吧，我布置一下。」崔明亮拿出手機安排著。


  崔明亮仍然選在了上次的秘密地點。他和張清揚趕到時，並沒有急著去見想見的人，而是首先來到了監控室。


  張清揚與崔明亮站在屏幕前，看著畫面上那個妖嬈性感的女人，回憶起了當年的很多往事。畫面上的女人很漂亮，雖然歲月在她的臉上留下了幾條淺淺的魚尾紋，但這絲毫不影響她的嫵媚。她看起來能有三十五歲左右，但是那雙眼睛卻比她的年紀看起來更加成熟。這是一個有閱歷的女人。她穿著一身紅裙，擋不住魔鬼般的身材，對男人的誘惑更盛當年。


  令崔明亮很意外的是，這個女人出奇的振定，她穩穩地坐在那裡吸著煙，沒有半點神情慌亂的意思，好像在別人家裡坐客一般。


  崔明亮看了張清揚一眼，說：「她是我所見到過最振定的女人，一般人置身於此種環境都會心煩意亂，可她……您看就像在自己家一樣！」


  「這個女人不簡單，她有深厚的社會功底，你的陣勢是嚇不倒她的，或許她早就料到會有這麼一天！」張清揚微微一笑，「老崔，你先去和她談談，我想平靜一下。」


  張清揚突然見到了多年以前的老朋友，心情難免激動。崔明亮點點頭，推開門出去了，沒多久便走進了畫面上的小單間，坐在了那個女人的對面。


  女人抬起頭看到崔明亮，沒覺得半點意外，很客氣地打了聲招呼：「崔省長，您好！」


  「你認識我？」崔明亮到是有點意外了，他現在雖然是副省長，但這更多的是一個級別的稱呼，實際上他還是一個公安廳長，與之前變化不大，只不過級別上升了半格。


  「嗯，我認識您，東方神探嘛，呵呵……」女人抽出煙遞到崔明亮面前。


  崔明亮擺擺手，自己掏出一支，笑道：「你的太柔了，不適合我。」


  女人笑了，拿出打火機替崔明亮點燃，崔明亮坦然受之，笑道：「你真的很不簡單，是我見過的最厲害的女人！」


  「呵呵，崔省長，您今天把我請到這個地方，到底為了什麼？」女人採取了主動，到是和其它的嫌犯不同。


  崔明亮還真有些不太習慣了，他不喜歡這種感覺。向來都是他發向別人發問的份，今天完全反過來了。也許任何一位警察在她的面前都會不習慣的。崔明亮盯著女人的眼睛好半天，淡淡地問道：「你是聰明人，那麼我就直說了，你應該知道找你是為了什麼吧？」


  「我知道，是為了那封信？」


  「真是你乾的？」


  「對，是我讓雲峰乾的，而且我真的沒有惡意。」


  她的坦白更令崔明亮振驚了，他沒有想到不用問，她就自己開口了。崔明亮尋思了一會兒，笑道：「看你的樣子，好像早有準備，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們會找你？」


  女人點點頭，淡淡地笑道：「當你們第二次放走雲峰后，我就知道你們一定會暗中跟著他。那天雲峰見到我之後，你們就開始調查我吧？其實，那天我就發現你們在跟蹤雲峰。」


  崔明亮有點坐不住了，皺眉道：「那你為什麼不跑呢？」


  「我為什麼要跑呢？您說……我犯了什麼法？」


  「這……」崔明亮笑了，有點不知道說什麼了。沉默了很久，他才問道：「那你就說說吧，為什麼要送那封信？」


  「為了第一農機的八千職工。」


  「呵呵，你是四維集團的副總，這麼做……是不是有點？」


  「我明白您的意思，」女人看著崔明亮，「可是我……我想幫幫政府。」


  「幫幫政府？具體說來……是為了幫助某個人，還是為了你的個人利益？」


  「他應該來了吧？你們今天找我來，應該就是他要見我吧？」女人彷彿猜到了一切。


  崔明亮站了起來，回身望向攝像頭苦笑，他實在沒有辦法聊下去了。坐在監控室的張清揚明白崔明亮的意思，已經走了過來。崔明亮回頭看向這個女人，搖頭道：「你好像什麼都明白了？」


  「我太了解他了。」


  「他？」


  「你的領導。」女人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