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5章 放聲大笑
金光春陪在張清揚身邊,說道:「我小的時候,父親帶我來過好幾次,他說,當年劉先生是總指揮最重要的助手,也是一位真正的英雄!」
張清揚點點頭,說道:「爺爺也經常對我說過去的事情。」
金光春瞄了他一眼,說:「清揚,我們的友誼一定要長久!」
「這在於你們。」張清揚淡淡地回應道。
「你們做的未免過分了,」金光春瞧瞧左右無人,輕聲說道。
「這是一個態度問題,你們的態度激怒了我。光春,事發兩天了,我再等一天,如果沒有消息就將回國。」
「你這算是要挾嗎?同志,你要明白,你現在手中沒有籌碼。」
「沒有?」張清揚冷冷一笑,「你們的經濟改革,貨幣改革很成功是吧?」
金光春面露難色,無言以對。朝鮮現在的經濟問題有很多,要不是因為這個,最高領袖也不會請張清揚來訪,目的就是想藉助雙林省,發展經濟。如果張清揚此行沒什麼收穫,對雙邊都有影響,但影響最大的還是朝鮮。
「光春,我剛才說的不是玩笑,一天之後我將回國。回國並不代表此事就算了,你們肯定會接受更嚴厲的制裁,你了解我的性格。我會同情朋友,但是不會放縱無理的鬧劇!」
金光春點點頭,說:「我會把你的話帶到。」
「另外請你告訴上面,你們的那位先生太草包了!」
「呵呵。」金光春不屑地說道。
「你查清沒有,這件事與朴成林有沒有關係?」
金光春搖搖頭,回頭看了一眼,拉著張清揚走出隧道,說:「我初步了解了一下,應該不是有人指使的,是邊防那邊的私自行為。但是事件發生后,朴成林還是很照著他們的。」
「我想他也不敢直接指使!」張清揚點點頭,「光春啊,他們總越界偷東西,這個現象應該引起重視。」
金光春動了動嘴唇,最終沒有說話。
當天晚上,金銳銀請張清揚、張素玉吃飯,朴成林、金光春兩人陪同。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雙方漸漸談到了正題上面。話題是由張清揚此行的目的引起的,當然,提到這個之前,內閣先關心了一下張清揚的身體狀況。
「張先生,聽說您病了,不知道現在可好?」
張清揚沒有正面回答,而是指著酒杯說:「有酒喝就好了!」
眾人大笑,氣氛輕鬆了很多。朴成林接著說道:「如果可以,您看明天我們是不是可以談談雙邊的經濟問題了?」
「當然可以,我的身體也休息得差不多了。」
朴成林鬆了一口氣,說道:「最高領袖藉助貴省的力量,發展白安道地區,抽出一部分人員力量,想專門搞這個地區。」
朝鮮白安道靠近延春地區,是朝鮮相對比較「富饒」的地區,張清揚曾經對他們提起過,如果朝方需要,雙方可以合作開發此地。當然,合作是合作,張清揚需要得到一此好處。就像當年的遼河一樣,沒有實惠,他是不會白幫忙的。
張清揚微笑道:「我相信在他的指導下,有銳銀同志以及朴總理這樣的人才,白安道的發展指日可待!白安道發展起來了,我們兩國的邊境地區也會太平許多。」
朝方人員對視了一眼,金銳銀清咳一聲,說:「張先生,很抱歉,延春發生了那件不愉快的事件,我們一定會嚴肅徹查的!貴方有什麼要求,盡可以提出來,我們可以商量。」
金銳銀講出這話,已經表達朝方的態度有些軟了,給了張清揚很大的面子。
張清揚微笑道:「當然要商量,但我現在不好提要求,因為我們的要求要根據事實而定,首先還要查清事實吧。」
朴成林有些不滿了,心想張清揚有點給臉不要臉了,他剛想反駁幾句,包廂的門突然被推開,一位軍人跑到跟前在金銳銀耳邊說了一些什麼。金銳銀臉色大變,憤怒地看向朴成林。
張清揚心中竊喜,看來「釣魚」成功了!
還沒等金銳銀將剛剛收到的消息告訴朴成林,張清揚的手機也響了,他拿起來接聽,臉色也變了,同樣憤怒地看向了金銳銀以及朝方的所有人。金銳銀面露愧色,不安地看向朴成林。
朴成林知道一定出事了,而且這件事與雙方有關。他有些手足無措地看著張清揚,不知道如何開口。張清揚目不轉睛地望著朝方的幾位,良久后才吸了一口氣,淡淡地說道:「我剛剛接到國內消息,就在朝陽江的上游,琿水縣的臨市石川市,發生了一件與幾天前一模一樣的事件。兩位朝鮮邊防人潛入我方境內,將牛群趕入江中帶入朝鮮境內,不料被當地村民發現,雙方發生了激烈的爭執,兩位邊防人在打傷我們多位村民之後被村民制伏,對所做事情供認不諱!」
張清揚說完,重重地嘆息一聲,隨後又補充道:「前兩天琿水發生的事情也有了新的證據,同樣表明,有人偷偷從江邊上岸趕走牛群。」
金銳銀的臉皮抽動著,望向朴成林的目光要射出火來。朴成林的神色十分不安,邊防的將領是朴家的親信,此事事關重大,稍微處理不好,可能就會受到牽連,更嚴重的是被華夏抓了個現形,對方正苦於沒有證據,現在可好,自己把證據送到了人家手裡。
金光春重重地哼一聲,望了金銳銀一眼,聲音平和地說:「金先生,我相信這件事應該是事實,當然,我們需要調查。」
金銳銀點點頭,借勢對張清揚說道:「張先生,很抱歉,我沒有想到事情會演變成現在這樣,看來我們對邊防的管理出了一點問題。」金銳銀說完,看向了滿頭大汗的朴成林。
朴成林好不尷尬,現在雙方關係正是敏感時期,邊境接連發生類似事件,對他們大大的不利。此時,朴成林算是真正見識到了張清揚的厲害,這一切渾然天成,看似巧合,但是他以多年的政治經驗來分析,每一步應該都經過了精心的策劃。
張清揚也看向朴成林,聲音冷漠地說:「我很痛心,就在昨天,你們還對我言辭鑿鑿,聲稱是我們的農民越界,所以你們才開槍。拋開所有問題和原因我都不談,單論我們兩國的關係,即使村民真的為了追趕黃牛而越界,你們邊防軍就可以開槍殺死他們嗎?在我看來,除了說成是赤裸裸的挑釁,我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張清揚怒了,後果很嚴重,朝方的幾位大員此刻心裡突然冒出了這麼個想法。金銳銀對朴成林使眼色,不管怎麼說,他是內閣總理。朴成林低下頭,誠肯地對張清揚說:「張先生,請您放心,這件事我一定認真調查,儘快給您做出一個解釋,我想……」
「沒什麼好解釋的!」張清揚很不給面子地大手一揮,看向金銳銀說:「銳銀同志,我要的不是解釋,而是你們的態度還有處理結果,身為雙林省的父母官,我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給自己的百姓一個合理的交待!讓他們明白自己的親人是如何死去的!事情已經發生了兩天,朝方還沒有認何讓我們滿意的態度,我對你們的辦事效率很失望!本來我是帶著合作的目的,真誠前來和你們談生意的,卻沒有想到會是這個結果。你們的態度深深地傷害了我們的心,讓跟隨我的幹部很失望,我……真的不知道再說什麼了。」
張清揚站起身,張素玉也跟著站了起來,兩人準備離席。張素玉在臨離開前,不忘對金銳銀和朴成林說:「多來以來,我們的民政系統幫助了朝鮮人民,我們不需要回報,因為我們這是在交朋友,我只希望貴國能拿出一點點的誠意來,讓我們明白這個朋友沒有交錯!」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包廂,朝方所有人都站了起來,金銳銀想跟上去,但一想到自己的身份,又停下了腳步,而是看向了金光春。
金光春搖搖頭,說:「還是別追了,現在我們能說什麼?」說完看向了朴成林。
金銳銀也看向朴成林,冷淡地說:「朴先生,我想您早就知道這件事的真相吧?」
「我……我不知道……」朴成林有些緊張地回答,他深深地知道這位「外甥」對自己一直都不感冒,其實也很好理解,哪個太子會喜歡身邊有一個手握重權的「舅舅」?更何況這還是一位很有政治野心的「舅舅」!
「不知道?」金銳銀冷冷地問道:「朴成龍也不知道?」
朴成林的身體開始打顫,朴成龍是他的本家,也是朝鮮邊防軍的主要負責人,朴成林不知道如何回答,這個突發事件太讓他被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