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8章 正中下懷
此言正中下懷,林子健有些臉紅,訕訕地笑道:「省長,中午……張書記同國安部部長黃維忠在一起吃的飯,您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胡常峰皺著眉頭,說:「這件事確實古怪,不過有些事是我們無法了解的,張書記接觸到的東西和我們不是一個層面啊!」
林子健點點頭,又說道:「姚秀靈這個人……我有點不放心,現在你和她……我怕以後她亂說話,那麼就……」
「不用擔心,我相信她。」胡常峰扭頭看向林子健,「還有什麼事嗎?」
林子健的臉更紅了,知道老領導不愛聽了,趕緊說道:「張書記要上京,剛才省委那邊發給我消息了。」
「什麼事?」
「只說是公務。」
「公務……或許和國安來人有關。」胡常峰思索道。
「我也這麼覺得……」
在喬炎彬的再三要求下,委員長劉遠山終於同意接見他。當天下午,就在自己的辦公室里,劉遠山見到了喬炎彬以及喬炎鴻兩兄弟。
劉遠山望著外界稱之為自己兒子「一生對手」的喬炎彬,沒有任何的反感,表現得很親和,同兩人握了下手,同時開玩笑道:「炎彬,找我什麼事情啊,想批條子就不用說了!」
喬炎彬笑了笑,指了指喬炎鴻,說:「首長,我們是來負荊請罪的!」
「哦,何罪之有啊?」劉遠山端起茶杯償了償。
「首長,國安部的曾柔……是我妻子,她自作聰明辦了錯事,給張書記、國安部帶來了不好的影響,甚至影響到了黨和國家的紀律,我很對不起張書記,是我沒有管教好她。」喬炎鴻開了口。
劉遠山點點頭,說道:「這件事我已經知道了,但這是國安幹部的工作失誤,還是不要扯到私人關係上了吧。炎彬、炎鴻,黨和國家會公正的對待國安的這次失誤,我相信曾柔也有能力為她所做的一切負責,你們就放心吧。」
喬炎彬說:「首長,雖說這是國安幹部的工作失誤,但是我必須向您檢討承認一件事,曾柔在這件事情是有私心的!」
「哦?」劉遠山神色不變,問道:「曾柔有什麼私心?」
喬炎彬看向弟弟,喬炎鴻馬上說道:「曾柔心眼不壞,可是好大喜功,而且受到了外界的影響,對……對張書記有一些錯誤的認定和偏見,她把這種偏見帶入到了工作當中,您也知道女人……都過於敏感,而且抱定一個念頭就無法更改。這件事雖然我不知情,但是我也是有責任的。」
來之前,喬家兄弟已經想好了坦白,他們明白這件事無論如何解釋,喬家也難逃干係,還不如實話實說,把話表明。喬炎彬的目的只有一個,只要劉家人相信曾柔的做法不是通過自己,是她自己的想法,就那成功了。一個小小的曾柔,是提不起劉家興趣的。只要他們相信喬炎彬事先不知情,那麼上層或許會在這件事情上原諒喬家。反之,如果讓高層領導覺得是喬炎彬利用國安搞出這種事,那麻煩可就大了。喬炎彬相信劉家的判斷,這才出此險招。
劉遠山點點頭,說道:「曾柔我不了解,我對整件事了解的也不太詳細,一切都在等著黃維忠的報告。既然炎鴻說這件事你不知情,那麼就不能怪你,所為不知者不罪。炎彬,你們今天是沒必要來的,請相信黨和國家。」
喬炎彬說:「我只是覺得有一個解釋的必要,首長,曾柔這個事性質十分惡劣,影響很壞,身為她的家人,我們無論知不知情,都有責任。而且,曾柔對張清揚書記有偏見,炎鴻是知情的,他沒有急時的讓曾柔改變看法,這個……」
劉遠山笑了,打斷喬炎彬的話說:「炎彬,不用說了,曾柔對張清揚有看法,這不是錯誤,每個人對另外一個人都有主觀的認識,全國上下不知道有多少人對張清揚有看法呢,這都不是錯誤,你們也沒有錯誤!曾柔的錯誤在於身為國家特情人員,利用手中職權謀私,調查國家高級幹部,這是最大的錯誤,這不是她個人的錯誤,而是國安部的錯誤!」
喬炎彬心說大領導的眼光還就是不一樣,他看了眼喬炎鴻,說道:「我們今天來不是為曾柔說情,而是想以曾柔家人的身份,向您和張書記表示歉意,與官方的認定無關。」
「好吧,如果你們這麼說,我接受你們私下的道歉,但是我無法更改官方對這件事的處理決定,希望你們也明白。」劉遠山說得很真誠。
「首長,謝謝您。」
「還有,炎彬,你也要放心,這件事不會讓黨和國家對你們兄弟有什麼另外的看法,曾柔是曾柔,你們是你們,她犯的是工作上的錯誤,這與她和你們的私人關係無關。你們還要好好乾工作,這件事就交給紀律部門,交給國安部來處理吧,我們都不要過多的關注。不能外界說什麼,我們也怎麼怎麼樣,那樣豈不是太敏感了嗎?」
「是的,我們一定勞記首長的教誨,看來……我們太幼稚了!」喬炎彬苦笑著搖搖頭,「首長,感謝您點醒夢中人!」
「呵呵,哎,外面有些人總是喜歡亂說話,總把你和清揚拿來比較,其實你們這個年齡段的幹部不止你們兩個優秀。不管別人說什麼,如果我們自己先在意了,那可就是真的在意了!請記住我的話吧!」劉遠山又端起了茶杯。
喬炎彬明白自己該走了,便說:「首長,您休息吧,打擾您了,我和炎鴻先走了。」
「嗯,好好工作,不要有負擔。」劉遠山報以微笑。
喬家兄弟走出劉遠山的辦公室,坐上車之後,喬炎鴻才問道:「大哥,他是什麼意思?」
「放心吧,曾柔沒事。」喬炎彬說道。
「那這件事……」
「公事公辦。」
「啊……那我們……」喬炎鴻嚇了一跳。
「沒事,再聽聽消息,估計上面現在也沒有最終確定處理結果,不過看樣子,劉遠山對我和你不會怎麼樣了。」
「那就好,那就好……」喬炎鴻鬆了一口氣。
喬炎彬搖搖頭,說:「好什麼啊,通過這件事,上面對我們更有看法了,從道理上說,我們沒有責任,但是……壞影響在所難免!」
「大哥,對不起,是小柔害了你,我……」
「好了,過去就過去了。」喬炎彬閉上眼睛,不想讓別人看到他心中的痛苦。
張清揚來到很急,當天晚上就趕過來了,到京城已經是午夜時分了。他沒作任何的停留,按照陳新剛發給他的地址,直接讓彭翔開著軍委的車趕到了冉茹所在的賓館。
張清揚看到冉茹的房門外站著兩位特勤人員,立即向他們表示了感謝。兩人客氣地說冉總就在房裡,一切安好。張清揚輕輕敲響房門,心中有些自責,如果不是自己,冉茹也不能遭受這份罪。
冉茹事前已經知道張清揚會來了,因此就沒有睡,一直等著。聽到房門被敲響,她立即從床上跳起來去開門。當冉茹看到張清揚微笑著站在門口的時候,再也忍不住這幾天的恐懼,撲在他的懷中大哭。
「冉茹,沒事了,一切都結束了。」張清揚拍著冉茹的後背,幾乎是把她抱進屋裡的,彭翔在後面把門關上等在門外。
彭翔是那兩位特勤人員的師哥,兩人對他自然很尊重,一位小夥子笑嘻嘻地問道:「彭哥,這個女人是誰啊?」
彭翔看向那小子,把手搭在他的肩上,用力一捏,冷聲道:「你小子第一天當特勤?」
小夥子的臉猛然就紅了,吱吱唔唔了半天,最後靦腆地笑了笑。
彭翔壓低了聲音,突然說道:「兄弟,說老實話……我也不知道這個女人是誰……」
兩人相互一視,剛才的尷尬一掃而空。彭翔說的是實話,他確實不知道張清揚同冉茹到底是什麼關係,只不過有點那種懷疑而已。
房間里,冉茹還在摟著張清揚哭,任憑張清揚安慰著,她就是不停地哭。從張清揚進門到現在,她還沒說一句話。張清揚索性也不說話了,只是撫摸著她後背進行安慰,同時擦著她臉上的淚水。一位跨國集團的女老總,竟然當著一位半陌生的男人面前痛哭,這情景讓人很難受。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冉茹才止住了哭聲,但是摟著張清揚脖子的雙手卻沒有撒開。張清揚拍著她的後背,苦笑道:「我說冉總,你哭完了?」
「呃……」冉茹不好意思地抬起頭,可愛地吐了吐舌頭,紅臉道:「我……我被嚇壞了。」
張清揚拉著她的手坐下,給她倒了杯水,問道:「你這幾天不是很安全嗎?」
「可……可我還是害怕,心裡沒有底,她們關我的那個地方……太恐怖啊,看不到光,還……還有人慘叫,我……」冉茹說著又靠在了張清揚肩上。
「好好,不要回憶了。」張清揚把他的臉推開,「你……你不會真的喜歡上我了吧?」
「少沒大沒小的!」冉茹嫵媚地白了張清揚一眼,神色到是好了不少。
張清揚把水杯推到她面前,說:「喝點水吧,嗓子都哭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