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9章 亂彈琴
「啊?」張清揚順著她的目光看向電視,發現床戲已經開始了,男女主角撲到了床上,哼哼呀呀地糾纏著,衣服脫去了一半,女主角露出了美麗的裸背。
「呃……現在的電視啊就靠這些東西吸引眼球!」張清揚本想換台的,可是一不小心竟然關了電視。
房間里更加的安靜了,兩人把梨吃光了,張清揚剛想說話,王雲杉已經不給他機會了,突然起身說:「天不早了,我先走了。」
「呃,雲杉,你……」張清揚急得不知道說什麼,拉住了他的手,他相信就在她洗衣服的時候自己肯定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
可就在這時候,房門一響,一條人影閃了進來。王雲杉嚇得推開張清揚,心臟彷彿都快跳了出來。
「咦……」門口的人影驚訝地盯著兩人,嘴裡發出不解的聲音。
儘管在張書記眼中,李鈺彤是一個大大咧咧的愣頭青。但是單以保姆這項工作而言,李鈺彤十分的稱職,盡職盡責地……甚至可以說超標準地完成了屬於她的工作。官場有一句俗語,凡事不要做滿。做得太滿就是自找麻煩。此話也就是說任何一件事情不要過於追求圓滿,那不是干工作的藝術,只要完成計劃的百分之七十,你就成功了。
李鈺彤今天的行為恰好驗證了這句話。她本來沒打算回來,同冰冰忙完飯店的開業籌備,已經是深更半夜了。可是小李同志實在不放心張清揚在家,儘管有馮曉的存在。可李鈺彤在不知不覺間已經把自己當成了這個家的女主人,她不想讓別人取代自己。李鈺彤覺得做保姆就要有保姆的樣子,不回家住怎麼行呢?
而且潛意識裡,李鈺彤總怕張清揚這個色狼書記對馮曉干出什麼荒唐的事情。其實不管張清揚同馮曉發生什麼,和她李鈺彤都沒有什麼關係,但小李同志就是這麼的負責任!
李鈺彤的工作比預計時間完成得早,她看看時間還不算太晚,就打車回到了常委院。當她遠遠就看到一號樓還亮著燈時,心裡不免鄙夷,這個色狼書記果然不安分,這麼晚了還不睡覺!她邪惡地想此時此刻,色狼書記是同馮曉談心還是看手相呢?
由於抱著捉姦的心態,李鈺彤悄無聲息地擰開了門鎖,然後飛快地像鬼魅一般沖了進來。正準備看張清揚同馮曉那驚訝、膽怯,被人看破姦情的窘態時,卻沒想到連馮曉的影子都沒有看到。不過,小李同志還是有收穫的,而且這個收穫出乎她的意料,超乎她的想象,更超出了她的理解範疇……
李鈺彤衝進門的一瞬間,就看到張清揚態度親昵地抱著王雲杉,瞧她表情似乎是準備接吻——當然,也許張清揚只是在拉著王雲杉的手,沒想干別的。可是在小李看來,深更半夜的孤男寡女手拉手貼在一起(儘管沒貼在一起,李鈺彤也願意當成他們貼在甚至抱在了一起),如此親熱還能幹出什麼好事?估計如果張書記知道李鈺彤把他想得如此不堪,他跳樓的心思都有了。
接下來,李鈺彤就看到王雲杉飛快地把張清揚推開,因為自己回來了嘛!這兩人嚇了一跳,回過頭來看向李鈺彤,張清揚的表情很尷尬,而王雲杉……李鈺彤已經說不出她那是什麼表情了,一張美麗的臉變得慘白。
李鈺彤伸出手指看向兩人,嘿嘿笑了一下,輕聲道:「你們……呃,我……那我先走啦……」說著,轉身就要離開。
「站住,」張清揚懊惱地叫住李鈺彤,「你回來幹嘛?」問完之後感覺這話不對勁兒,又問道:「我是說你都回來了幹嘛還要走?」似乎這話也不太對勁兒。
果然,李鈺彤心說你問的這不是廢話嘛,你們都這樣了,我還呆著當電燈泡啊?這話當然是不敢說的,她揮揮手,笑眯眯地說:「我……沒事了,張書記,那個……我真的走了啊,不……今天晚上肯定不回來!」
「你胡說什麼呢!」張清揚氣得咬牙切齒,這個死丫頭每次都在關鍵時刻出現,真是太氣人了。
「張書記,我走了。」王雲杉神色黯淡地拎起鼓鼓的大挎包,低下頭誰也不再理。
「那個……王姐啊,我……」李鈺彤試圖挽留王雲杉。
可是王雲杉沒有任何的表示,就從她的身邊離開了。
「怦」地一聲,房門被關上了,王雲杉孤單的身影消失在窗外無邊的夜色中。
張清揚跑過來準備追,想和她解釋一下,可是又不知解釋什麼,有什麼好解釋的。張清揚愣在門口,獃獃地望著冰冷的前方停下了腳步。他應該去追,可又不應該追,因為他是省委書記。就像胡常峰和姚秀靈的分手理由一樣,他是省長。
「呃……您想去追她?那……就去吧,我支持。」李鈺彤指了指外面,又加重強調道:「這麼晚了,外面沒有人會看到……」
「亂彈琴!」張清揚狠狠地罵了她一句,轉身跑到酒櫃又給自己倒了杯酒,心裡更加堵得慌了,他需要酒精分散注意力。
「呃……我是不是不該回來啊?」李鈺彤緩緩地走到他面前,輕挑地把拎包扔在沙發上,似乎在宣誓她在這個家的主權。
「你還說?」張清揚睜大了腥紅的眼睛。
「呃……」李鈺彤不敢再說話,乖巧地坐在他對面,傻傻地盯著他。心想自己撞破了她的好事,他會不會怪自己啊?想到這裡,她忽然想到剛才王雲杉離開時,瞧她的樣子好像洗過了澡,那……那麼他倆到底有沒有那個啊?是做完了那事還是沒來得及?
李鈺彤抓抓頭髮,感覺上他們應該還沒有干那件事吧?
「你……」
「我……」
兩人幾乎同時開口,李鈺彤一對好奇地大眼睛閃爍著,張清揚就有些鬱悶了,搓著雙手像一個可憐的孩子。張清揚感覺自己應該解釋,不能被這個小保姆看扁。可是就以剛才的形勢,你解釋說什麼也沒發生,誰能相信?
「你先說。」李鈺彤完全佔據了談話的主動權。瞧那架勢,彷彿她真的是這個家的女主人,半夜回家瞧見老公和別的女人偷情,然後興師問罪。
「其實……其實真的不像你想得那樣,你聽我解釋……」張大書記的表現也很符合一個偷情的老公被老婆撞破后的樣子。
「真的沒什麼?」李鈺彤翹起二郎腿,恨不得哈哈大笑,張清揚,大色狼!你也有今天啊,哈哈哈哈哈……
「沒……沒有,王雲杉說是來找你的,然後我們就聊了起來,哦……就是喝了點酒,那個……酒灑了,弄髒了她的裙子,她就去洗了衣服……」
「還洗澡了吧?」李鈺彤晃動著長長的美腿,雙手抱在胸前得意地問道。
「對對,她可能順便洗了澡,我在外面沒看到。」張清揚解釋道,強調自己沒有看到。他盯著李鈺彤那雙慧眼,心虛地解釋著。這一刻他不是張書記,滿肚子的委屈。他知道李鈺彤一定懷疑自己和王雲杉那個了,他要是真那個了,也不怕她說什麼,可問題是明明就沒有那個啊,雙方就是拉了下手,這也太憋氣了!
「喲,那洗完澡呢?」李鈺彤輕哼了一聲,表示不太相信他的解釋。
「洗完澡就吃梨,聊天……那個她本來就是來找你的!」張清揚重申。
「找我?借口吧?早就發現她和你……」李鈺彤撇撇嘴,眼睛看著天花板,擺出一幅領導的樣子,「你們都說了什麼啊?」
「我們……」張清揚還想解釋,眼神掃視了一圈,望著牆上自己同小雅的婚照,馬上醒悟過來這不是自己家嗎?面前這個女人不是保姆嗎?那她怎麼這副表現,而自己幹嘛要解釋,我才是主人啊?我……
「李鈺彤!」張清揚拍著沙發大叫一聲,露出了猙獰地表情,他清醒過來后越想越氣。
「啊……」瞧見張清揚突然間變了臉色,李鈺彤趕緊收回二郎腿,乖乖地在沙發上坐好。以她的經驗,張清揚這是準備發火了。
「站起來!」張清揚回憶著自己剛才的表現,真是顏面掃地,差點被一個小保姆收拾了,這是他不能容忍的。
「呃……我……」李鈺彤站起來,開始有點害怕,可是又一想自己哪裡犯錯了?便又坐下了,大著膽子同張清揚對視,可是心有點虛。
「你……你……」
「你先說我犯了什麼錯,再罵我!」
「你還好意思問?你剛才……」張清揚想了半天,突然不知道如何表述她剛才「犯上」的行為了,最後憋出來一句:「你以為你誰啊,幹嘛用那種語氣說話,你有權利問我的話嗎?」
「我……我好像沒問你吧?」李鈺彤理直氣壯地說道,「是你自己先要向我解釋的,和我有什麼關係?你想解釋,我當然就要聽嘍,難道還不給你面子?」
「那你問什麼?」張清揚知道自己理虧,剛才的事情多半是心虛,要不然才不會那麼失態被她唬住。
「你向我解釋,碰到不明白的地方,我當然要問個清楚?」
「你以為你誰啊?」張清揚拍了拍沙發,「你憑什麼問我?」
「我問你也回答了,是你自己的問題……」
「我……」張清揚發現有點說不過她了,似乎自己的那一套已經不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