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3章 度日如年

  言談間彷彿早就忘記了曾柔那件事，與曾勝利像老朋友一般。


  曾勝利謙虛地說：「張書記，崔書記政治覺悟高，業務精湛，我是過來學習的。」


  「呵呵，你太謙虛啦，誰不知道你也是法律方面的專家啊！」


  張清揚親切地拉著曾勝利坐下。崔明亮也笑道：「是啊，張書記，自從老曾到了之後，我現在比過去輕鬆多了，呵呵……」


  張清揚抽出煙分發下去，曾勝利硬著頭皮給他點了煙，心裡鬱悶到了極點。在坐的三人他職位最低，當然要給兩位領導點煙。相比於過去在公安部里的好日子，他現在真是度日如年。


  張清揚看向崔明亮說：「你都掌握到了什麼，能證明李瑞傑就是那個栽贓的人？」


  崔明亮得意地指了指辦公桌上的一台印表機，還有一些文件，微笑道：「這台印表機就是從他家裡搜查到的，這些文件出自這台印表機，經過我們科學的鑒定，完全可以百分百的肯定那些舉報信就是出自這台印表機。」


  「這個真的準確？」


  崔明亮得意地說：「完全沒有問題，每台印表機的針頭和墨盒都有各自的特點，鑒定這個一點也不難！」


  「這種鑒定能當成證據？」


  「可以。」曾勝利也開了口。


  「好，很好！」張清揚興奮地搓著雙手，「那於臣那事……怎麼樣了？」


  崔明亮笑道：「叫您來還有一個事，就是於臣這件事，那位女警官已經承認了，他就是李瑞傑的情人，是李瑞傑親身把毒藥交到她的手裡，由她放進了於臣的菜里！」


  「哼，怪不得誰也沒有查出來！」張清揚氣道。


  崔明亮說：「這個女人干過刑警，我們搞的那一套她都懂，事後也沒有任何的反常舉動，當初我們對這些人審了又審，她沒露出任何的馬腳，一直都在忍著。這不現在感覺這個案子已經過去了，擔心今後有人查出來，就想帶著孩子跑到國外，就找老李要錢，否則……我們還是發現不了！」


  張清揚點點頭，說：「狡猾啊，不過……有句話怎麼說來著，法網恢恢，疏而不漏，我們還是成功了！」


  「是啊，這就是正義的力量！」曾勝利拍著胸脯說道。


  張清揚問道：「陳書記知道了嗎？」


  崔明亮說：「她正在進行突審，情況已經知道了，不過材料還沒有送過去。」


  「走，我們現在就趕過去，我要讓李瑞傑親口承認！」張清揚突然有點像個小孩子，一想到病床上的程建設，便對李瑞傑恨到了極點。他想親眼看到李瑞傑承認錯誤。


  曾勝利沒有跟著，看著張清揚帶著崔明亮走了，心裡更加窩火。可是窩火也沒用，他現在明白自己就像當年秦國的太子，他是人質。一但喬炎彬那邊有何舉動，他就是第一個挨張清揚收拾的人。


  陳潔正在審問李瑞傑，張清揚同崔明亮帶著材料趕到了。張清揚微笑著看向陳潔說：「陳書記，不打擾您吧？」


  陳潔拉身邊的椅子說：「不打擾，給我送好東西來了吧？」


  張清揚把手中的材料放在陳潔面前，看著坐在那裡垂著頭的李瑞傑，說：「招了嗎？」


  陳潔搖頭道：「老李承認了與趙珊珊的事，也承認了與劉艷偷偷成立公司的事情，不過卻不承認誣陷程建設，也不承認於臣的事情。」陳潔說完也看到了手中的材料，興奮地說：「這下好……有證據了！」


  李瑞傑聽到此話抬起頭來，不解地看著張清揚。


  張清揚指著那些材料說道：「老李，現在不是你招不招的問題了，因為我們已經掌握到了證據。」


  「哼，我的罪都說了！其它的……和我無關！於臣是我妹夫，我不可能殺他！」


  陳潔苦笑道：「現在已經不是你承不承認的事了，那個女警官是刑警出身，很懂得自我保護，她已經承認了！」


  李瑞傑一陣心虛，但仍然強硬地說：「她這是推卸責任，和我無關!」


  陳潔說：「沒錯，我們不能單方面相信她的話，不過我剛才說了，這個女人很聰明，她留下了證據，當初你讓她毒死於臣時，她把你的話偷偷錄了下來，所以……你要聽聽嗎？」


  「什麼……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李瑞傑瘋狂地搖著頭，「怎麼會這樣……」


  「是啊……怎麼會這樣？」張清揚嘆息一聲，「另外我還要告訴你一件事，警方已經在你家裡發現了證據，我們所收的那些舉報信是怎麼列印出來的……你比我清楚吧？」


  李瑞傑的身體一抖，驚恐地看著張清揚：「這個……你們……你們也知道了……」


  「對，我們都知道了。」張清揚重重地說道：「老李啊……我真是想不到！」


  李瑞傑露出了冷笑，事情已經這樣了，他沒什麼好反駁的，仍然固執地說：「是我舉報的又能如何，反正我又沒說錯，他程建設就是收了好處！」


  「呵呵……」張清揚笑了，說：「忘記告訴你了，程建設是清白的，劉艷被白冬騙了，你又被劉艷騙了！」


  「你什麼意思？」李瑞傑不解地問道。


  張清揚說：「我實話告訴你吧，那些錢確實是白冬送給秋紅的，因為秋紅是他的女人！他這麼做是為了與劉艷離婚後自己還有一部分私人財產！為了不讓劉艷知道，就謊稱這些錢是送給程建設的，道理就這麼簡單，明白了嗎？」


  「什麼？他媽的……」李瑞傑握著拳頭狠狠地砸著桌面，這件事是壓斷他信心的最後一根稻草。


  陳潔淡淡地說：「老李，怎麼樣……別人都說了，現在就剩下你自己了，你怎麼辦？」


  「我……我承認，我……我全都交待……」


  張清揚終於鬆了口氣，聽到李瑞傑親口屈服，他感覺替程建設報了仇。聽的著李瑞傑的訴說，張清揚讓辦事人員記錄，他把陳潔帶到了外面。


  陳潔也想和張清揚談談，兩人來到了她的臨時辦公室。陳潔似乎知道張清揚想談什麼，含笑問道：「說吧，你想如何收尾？」


  張清揚淡淡地說：「老領導，雙林省這半年來並不平穩，總有些人搞小動靜，所以我不想就這麼算了！」


  陳潔想了想，問道：「你的意思是說……把線放長？」


  張清揚搖頭道：「不是把線放長，而是把線放寬。」


  「哦……」陳潔明白張清揚的想法了。


  張清揚說：「這枚炮彈一定要發揮它的作用，否則不起作用啊！」


  陳潔猶豫道：「你不怕丟人？」


  「呵呵，你覺得我會怕嗎？」


  「呵呵……」陳潔也笑了。


  張清揚說：「我這也是無奈之舉，現在正好充分利用您手裡的尚方寶劍啊！您放心，省紀委會配合您的工作，其它的調查交給老段！」


  「好吧，那我就幫你這一次！」陳潔點點頭。


  張清揚感激地握了握陳潔的手，他相信這一次該死的小嘍啰都該死了，他決定不再給胡常峰面子，要在他心口狠狠地插上一刀，這個痛永遠不讓他忘記！

  張清揚有意把案件的進展散發了出去，林子健聽說了李瑞傑招供的消息。他剛接到電話就從辦公室里出門，想去找胡常峰聊聊，剛拉開門正巧和準備進來的馬處長撞個滿懷。


  「喲，幹嘛啊您……真是的，撞死人家啦！」馬處長嬌媚地喊道。


  「賤貨，你來幹嘛？」林子健現在對她沒有半分好感，她已經猜到李瑞傑提前逃跑，一定是她放的風。


  馬處長拍著林子健的胸口，笑眯眯地說：「秘書長，人家想您了，找您談工作啊……」說著，馬處長頂著高聳的胸脯撞著林子健的身體。


  「滾開，我要出去辦事！」林子健把她推開一邊，頭也不回地走了。


  「哼，玩完了就不要！」馬處長失落地說道。


  身後傳來咳嗽的聲音把馬處長嚇了一跳，回頭一瞧，正是辦公廳的女魔王王雲杉。她趕緊擠出笑容：「王……王主任……」


  「你在這裡做什麼？」王雲杉板著臉問道，剛才的一切她都看在了眼裡。


  馬處長心虛地說：「那個……我來找秘書長談工作，他……他有事出去了。」


  「談工作？你一個財務處的處長有什麼工作好談的？秘書長忙是吧？那好吧……到我辦公室和我談！」


  「呃……這個……」馬處長盯著王雲杉的臉看，知道她這兩天心情不好，沒想到自己撞到了槍口上。


  「還不跟著！」王雲杉走在了前面。


  馬處長無奈，只好跟在後面，心裡盤算著一會兒和這個變態的女狂人說些什麼。這幾天王雲杉心情很差，下屬們可就遭了殃，大家都躲著她走。王雲杉展現出一種近乎病態的癥狀，她用這種方式發泄心中的陰鬱之火。


  樓下，林子健坐在胡常峰面前有些發抖，現在所有事情都被張清揚查出來了，他不心虛才怪。胡常峰瞄了眼他，明白他現在的感受。說：「別那麼膽小，這件事是他搞的，和我們有什麼關係？」


  林子健說：「這段時間他天天往您辦公室跑，整天和我們混在一起，現在查出這件事和他有關，那麼誰都能猜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