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9章 如履薄冰
「嗯，中央提倡幹部年輕化，這些年輕人都是西北的未來！」張清揚坐了下去，很舒服的轉椅。
白世傑看到張清揚對這一切很滿意，懸著的心也就放下了，恭敬地站在面前說：「張書記，您有何指示？」
「一會兒帶我到省委各機關走走看看，和大家認識一下。」張清揚安排道。
「好的，我馬上就安排。」
「再有……」張清揚思索道：「我對近期省委的工作還不了解，你看是不是……」
「張書記，要不我一會兒向您彙報一下？」
「這個……再說吧。」張清揚擺擺手，「最近省委的工作由阿布書記負責吧？」
白世傑明白了，張書記要聽的是阿布愛德江的彙報。他點點頭，笑道：「那等您有空了，讓阿布書記向您彙報一下？」
「嗯，也好……」張清揚臉上露出少許笑容。
白世傑彎腰把辦公桌上的文件往張清揚面前推了推，說：「這些都是一些重要文件，以及上頭的指示，您一會兒可以看一下。」
「嗯，那個……開戶的事情……辦好了吧？」
「已經辦好了。」白世傑回答道。
張清揚看了眼時間，說：「你準備一下，半個小時之後，我們到省委各部門走走看看。」
「好的，我先去了。」白世傑退了出去，來到樓下阿布愛德江的辦公室，卻發現沒有人。白世傑無奈地嘆息一聲，他知道今後的日子將越來越難過了。張清揚表明了對阿布愛德江有看法，今後夾在這兩人中間，還有一個省長，真是如履薄冰。
白世傑離開后，張清揚起身在辦公室里走了一圈。辦公室不算太大，除掉會客室，也就二十平方左右。書櫃里擺著一些政治哲學類圖書，也不知道擺了多久，依然嶄新。
張清揚走了幾圈，站在窗口向下看，掏出手機打給林迴音。
「迴音，是我。」
「嗯，您……今天驚喜嗎？」
「很驚喜，其實……我知道你是公務員，只是沒想到你在省委辦工作！那笑笑……」
「笑笑我讓爸爸幫了忙，她被分到了政府辦。」
「真的？」張清揚面露喜色，真沒想到在火車上無意結識的少女，會成為他在西北的重要眼線。
「嗯，您……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和我說？」
「其實也不是什麼事，就是希望你們低調行事，盡少暴露你們的身份，最好別讓人知道你爸是……」
「您放心吧，我爸也是這個意思。」林迴音嘿嘿笑道：「我更不會暴露我們之間關係的！」
「迴音，你很聰明。」張清揚笑了。
「大哥，有什麼事我會告訴你的。」
「呵呵，好好工作吧。」張清揚見林迴音明白自己的用意，十分高興。
「再見！」林迴音也很開心地掛上了電話，萬萬沒想到一次意外，讓她認識了這麼重要的大人物，將改變她的一生。
張清揚坐在了沙發上，感覺比早上精神多了，幸虧在東小北那裡睡了一會兒。想到東小北，他的臉上就浮現出了笑容。
「滴滴……」手機傳來簡訊的聲音。
張清揚拿出來一瞧，正是東小北發來的：告訴你一個秘密，你躺在我床上睡覺的時候小弟弟硬了。
張清揚啞然失笑，回復道：我也告訴你一個秘密，你的下面也濕了。
「流氓！」握著手機的東小北差點把手機摔在床上，不過當她低頭看了眼枕邊剛剛換下來的內褲時，不由得大笑起來。這個混蛋，也不知道趁著自己熟睡都摸了什麼地方！
省長辦公室，阿布愛德江正在向吾艾肖貝發脾氣。
「阿布書記，金翔這個事現在只能由你負責了。」
「他張清揚來了這麼久，什麼事也沒幹，他憑什麼指使我們？」
「因為他是書記，我們是副書記。」吾艾肖貝淡淡地說道。
「可是這樣下去不行啊，難道你就……」
「要一步一步走，一口吃不成個大胖子。」吾艾肖貝打斷他的話：「新官上任三把火，這個面子還是要給他的。」
「哎！」阿布愛德江嘆息一聲，一臉的無奈：「金翔這個事，我是沒辦法了！」
「沒辦法就是一種辦法！」
「什麼意思？」
「呵呵……等你沒辦法的時候那就有辦法了，再等幾天，怎麼說也要意思一下，不能新書記剛上任，你就把難題留給他吧？總要有一個過程和理由，是不是？」
阿布愛德江思索著吾艾肖貝的話，似有所悟。
張清揚在白世傑的陪同下，到省委各部門、機關走了一圈。走訪過程當中，他受到了最高規格的接待，張清揚向白世傑表示滿意。兩人回來的途中，張清揚突然在樓下阿布愛德江的辦公室門邊停下來，微笑道：「阿布書記在吧？」
白世傑會意，趕緊走過去敲響房門，待阿布愛德江說了聲請進，推門笑道：「阿布書記，張書記來看看您……」
「喲，張書記來啦了！」阿布愛德江立即起身相迎，無論他心裡對張清揚多麼不屑，都要表現出熱情來。
「張書記，怎麼好意思讓您來看我呢，我還想去看看您呢，知道您在走訪，所以就……」
「阿布書記，不用客氣。」張清揚緊緊握著他的手，打量了幾眼他的辦公室，說：「這間辦公室的風格同阿布書記真是如出一轍啊，簡單、明了，呵呵……」
「呵呵，我這人喜歡空間寬敞，不喜歡擺東西。」阿布愛德江附和道，可是說完之後總感覺不太對勁兒，難道張清揚是在暗指自己頭腦簡單？他狐疑地盯著張清揚，可是什麼也看不出來，或許是自己多心了吧！
「阿布書記，忙著呢？」
「還好，這不明天準備再和冶金廠的職工談判，我再看看文件。」阿布愛德江微笑道，其實他正在開著電腦鬥地主。
「阿布書記就是工作認真啊！」張清揚一臉欽佩地表情：「我在下面走了一圈，看到了大家的工作熱情，我知道這都是阿布書記和白秘書長帶了一個好頭！」
「張書記，主要都是阿布書記以身作則。」白世傑謙虛地說道。
張清揚溫和地點點頭，看向阿布愛德江說：「近期省委的工作任務很重，有勞阿布書記了。」
阿布愛德江不明白張清揚此行的真正用意，臉上一直陪著笑：「張書記，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現在您已經歸位，我和老白就能放鬆一下啦！」
「恐怕還是不能讓你們放鬆啊！」張清揚嘆息道：「我們身邊危機四伏，省委的工作今後還要倚仗兩位啊！」
「張書記您客氣了，我們也就是在您的手底下打打下手而已，有您的領導，我們什麼也不怕！」白世傑拍馬屁道。
阿布愛德江微微皺了下眉頭，暗罵一聲老東西，臉上訕訕地笑，並沒有出聲附和。他的表情全都看在張清揚眼中，卻視而不見，問道：「最近省委都有什麼工作？」
白世傑明白張書記這是想聽彙報，便看向阿布愛德江說：「阿布書記，您看是您彙報，還是由我彙報一下？」
阿布愛德江更彆扭了，他已經很久沒向別人「彙報」過工作。可是白世傑的話明顯是一個陷井，如果自己不彙報，那不就表明省委的工作由他白世傑主持嗎？阿布再怎麼不願意也不想讓白世傑反壓一頭，更何況今天張清揚是主動來訪，能讓他收回一下面子。如果是張清揚讓他去省委書記的辦公室彙報，那他更無法接受了。
權衡利弊，阿布愛德江看向張清揚說：「張書記，那我就向您彙報一下近期工作吧。」
「這個……」張清揚猶豫了一下，抬頭看了眼時間，說：「今天時間不早了，我看就算了吧，改天我有時間，再辛苦阿布書記。」
張清揚又怎麼能不明白阿布愛德江的心思，你想要面子，我偏偏不給你面子。你說什麼時候彙報就什麼時候彙報，咱倆誰是領導？張清揚想佔據主動權，就不能輕易讓他得逞。
「呃……」阿布愛德江就像吃了一隻蒼蠅似的，胃裡別提多難受了。
張清揚接著說道：「我過來就是來看看阿布書記，不是來聽彙報的，下次去我辦公室談吧。」
「也好。」白世傑心說張清揚這一手玩得可夠漂亮的，愣是讓阿布愛德江有脾氣也發泄不出來。
「好了，」張清揚站起來：「看到大家都在認真工作，我這個省委書記就放心了。阿布書記，您忙，我回去了。」
「我送送你……」阿布愛德江假意地站了起來，等著張清揚「婉言謝絕」。
不料張清揚伸手拉著阿布愛德江，微笑道：「那就有勞阿布書記了！」
「呃……」阿布愛德江臉皮抽動著，心想台詞不是這樣的啊，不得不移動腳步陪著他一起向外走。
白世傑跟在身後，想著阿布那扭曲的表情，臉上浮現出笑容，心中對張清揚的佩服又多了幾分。
「哈哈……過去總聽說西北環境不好，可是省委的環境就不錯嘛！」張清揚站在門口放聲大笑。
各個辦公室的門都開著，辦公樓又是迴廊設計，所以張清揚的笑聲在空曠的走廊里傳來回聲，顯得聲音更響了，即使坐在辦公室中也會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