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討回公道

  此話一出，正拿著長嘴茶壺給茶客添水的佘老三當下惱了，壺朝說話的大黃牙一扔，接著便撲了過來。


  大黃牙被滾水燙的嗷嗷叫，尚沒來得及反應，佘老三的拳頭便雨點般落下來，邊揍邊罵。


  茶館老客連忙在一邊拉架，等好容易把佘老三從大黃牙身上拉下來，那大黃牙一口牙已被打飛了大半，血流不止的在地上喊救命。


  佘老三呸的朝他吐一口口水，道：“醃臢潑才，你這樣的人也配！”


  那大黃牙躺地上逞強：“我是醃臢潑才，我外甥女可沒給皇親國戚糟蹋還跟老鼠似的不敢吭聲！”


  佘老三聞言臉色鐵青，眸底怒意翻湧。


  春四月，天氣回暖，萬物知春。


  刑部衙門外，佘老三跪地不起，口述熊傲罪過，要求刑部大老爺秉公執法，還外甥女以公道。


  佘老三嗓門亮，聲音直透過刑部衙門，傳到李晟耳中。


  李晟聽著外麵喊冤，話裏話外仍是熊府的糟心事，就一陣心煩。


  都是天子手下討生活的，誰想天天抓著皇後的本家不放？


  更何況像這樣的案件，原本就該報到京兆尹，由京兆尹審理之後，再報上刑部，就因為自己當時倒黴的被皇帝點名審此案，從此便脫不了手。


  想到京兆尹此刻坐在衙門裏安安穩穩的喝茶，李晟心中就一陣不服。


  不過李晟能做到刑部尚書，倒是難得保留著幾分赤子之心，聽著外麵喊冤，做不到坐視不理，當下命人召佘老三進來，當即開堂問案。


  佘老三堂下痛陳熊傲當初是如何路過他家的茶館，又是如何瞧上她的外甥女，強搶民女不說，還打折了佘老三一條腿。


  此事茶館許多老客親眼所見，街坊鄰裏皆可作證。


  後來外甥女無故暴斃，熊府將外甥女屍身丟去了亂葬崗，還是當時大黃牙無意遇見，回來告訴佘老三的。


  佘老三之妻為外甥女整理儀容，更換壽衣的時候，見外甥女渾身都是傷痕，一雙眼哭的通紅。


  李晟聽著佘老三描述，心中已然有數。


  熊傲既有那樣的癖好，家裏又慣愛縱容遮掩，折在他手裏的女孩自不會少，今日鳴冤的，即便不是佘老三，也會有別人。


  刑部慣辦大案，這樣的小案子簡直審無可審。


  難辦之處就在於，當初陛下快刀斬亂麻，處置了熊傲，如今又有人鳴冤，如何處理，倒成了件難事。


  誰知，佘老三接下來的話倒讓李晟震驚不已。


  佘老三道：“我那可憐的姐姐，身故後唯留下這麽個女兒，如今外甥女命喪賊人之手，我定是要為她報仇的，熊傲那混賬既已返京，有熊府作保，不知將來又有多少女孩要受害，我佘老三就是拚了這條命，也不能再讓這混賬為非作歹！”


  李晟捏著案卷的手緊了緊，道：“熊傲等人已發配邊疆，不可信口胡言！”


  佘老三抬起臉來，目光毫不畏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大人盡可以派人查實，看熊府是不是已經將他們接了回去，若有半句虛言，我佘老三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