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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八章 拳頭上見真章吧

  “咦,這是在幹嘛呢?是在練拳嗎?有意思,這麽軟綿綿的也能叫拳法?不知出自哪個名門大派?”


  大家正練的起勁兒,突然被一聲不和諧的叫囂給打斷了,丁小白抬頭,就看到兩個身材壯碩的士兵走過來。


  “是丁姑娘啊,對不起啊,沒看到是您,沒想到您瘦瘦弱弱的,竟然也喜歡練拳。”


  丁小白穿著裙子呢,那麽顯眼,來人怎麽可能會看不到?明擺著就是想挑事兒。


  何況他嘴裏雖然叫著丁姑娘,語氣裏卻沒有半分尊敬,任誰都聽得出來,他對丁小白不待見,更沒有要見禮的意思。


  軍醫們都有點兒麵麵相覷,打哪兒跑出這麽個人來?不知道丁姑娘是高將軍的人嗎?還敢出言不遜,這是不想在軍營裏混了?


  而這人說話的腔調,自然也是讓丁小白聽起來很不愉快,沒想到躲到這麽一個偏僻的地方,也能被人找茬兒。


  主要是這兩個人她還不認識,無緣無故被人找上門來,心裏不爽是肯定的。


  軍醫們也有些同仇敵愾了,不說他們原本就很尊敬丁小白,隻說她是個小姑娘,一個大男人就不該欺負她。


  丁小白抬手壓下了眾軍醫的憤怒,這是在軍營裏,她不想惹事兒,免得給高山添麻煩。


  “你們不是應該在大校場上測試嗎?怎麽過來這裏了?”丁小白隨便搭了一句話,想著大不見小不見的,過去就算了。


  哪想到來人聽到丁小白這麽問,臉上的不屑和輕慢越發明顯,似乎半點兒也沒有感覺到她的善意和退讓。


  “就那樣的測試也能叫選拔?跟逗孩子玩兒似的,我自然是早就過了,也不知道這樣選出來的人能有什麽用?”


  跟他一起來的人,雖然沒有開口說話,但明顯對他的話也是十分的讚同,甚至還附和著點了兩下頭。


  丁小白雖然不想給高山添麻煩,可更不會隨便讓人踩著自己的尊嚴在地上摩擦,畢竟這次選拔的建議是她提出來的。


  她輕笑一聲,“這就有意思了,既然你看不上那樣的選拔,你幹嘛還要去參加選拔呢?別理它不就好了。”


  來人被丁小白這話說得一愣,嬉笑不屑的表情慢慢收攏,整張臉變得格外陰沉,甚至還帶著一點狠厲。


  “你這是小看我還是嘲笑我?既然是選拔,我自然要參加,不然別人還以為我怕了呢?我可沒那麽差勁兒。”


  “在軍營裏,不管是整隊操練還是單兵對練,我就沒有輸過,這麽簡單的選拔,我還能當縮頭烏龜嗎?”


  “還有,我參不參加選拔是我自己的事兒,跟您這位嬌滴滴的大小姐沒什麽關係吧?你有什麽資格質問我?”


  丁小白笑容輕綻,“合著就行你評價本姑娘的拳法,本姑娘就不能關心關心你的選拔了?真不是個爺們兒!”


  她的笑容雖然清淺,可所有人都聽得出她話裏的諷刺,來人更是因為她的話,氣的額角都爆起了青筋。


  “怎麽,我說的不對嗎?所謂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你也算是個堂堂七尺多的漢子,叫囂到一個女人麵前,還以勢壓人,不羞的嗎?”


  來人終於是再也忍不住怒意,幾大步跨進場地,站到丁小白的麵前,目光越發凶狠冷厲。


  “別以為你是個人女人,我就不敢跟你動手,更別以為你是哪家的小姐,我就會怕了你。”


  “軍營就不是女人該來的地方,一身的陰汙穢氣,竟敢帶到軍營裏來,還敢對著我指手畫腳,實在是可惡!”


  “別人畏懼你的家世,不敢攆你出去,我卻是不怕的,難道因為你這麽個無知無禮甚至無賴的女人,就不顧及將士們有可能戰場上遇險嗎?”


  “不管你是通過什麽渠道拿到了兵部的手信,又是仗著什麽權勢走進了軍營……”


  “讓軍營沾染了女人的陰晦之氣,就是我絕對不能容忍的,今天我就要替將士們出這個頭,你最好乖乖自己滾出軍營,否則定然給你好看。”


  來人伸手就要去抓丁小白的衣襟,大有把人直接扔出去的氣勢,丁小白輕巧地往側後方閃了一步,這個方向正好能躲開這一抓。


  奈何這塊場地太小,鄭佳偉他們又都擠進來湊數,丁小白這一躲就撞到了後麵的人,衣襟也就被人順勢給抓住了。


  雖然抓的隻是領口位置,但丁小白到底是女人,對方雖然叫囂著要她好看,可抓住她衣襟的同時,手上還是不由自主地頓了一下。


  擋了丁小白退路的那名軍醫,差一點兒被撞倒的同時,更是慌得不知如何是好。


  想拉架又不敢伸手,畢竟男女授受不親,想躲開又覺得掉份兒,怎麽也不能眼看著女人受欺負,他卻開溜了呀。


  一時之間,所有人都不知道如何是好,就連那個抓住丁小白的男人,都有點兒不知所措了。


  整個場地最鎮定的,反倒是丁小白,她抬手拍了兩下來人的手背,臉上的笑容綻放得越發豔麗。


  “想動手嗎?可以呀!是講點兒規矩來,還是直接就開打,既然你先動手了,就由你說了算。”


  講規矩,也就類似挑戰打擂台,可以列點兒條條框框,保護對擂的雙方隻分輸贏,不至於受到很大的傷害。


  直接開打,那就是字麵上的意思了,可以隨便來,隻要你想,用什麽方法用什麽招式把對方擊倒都可以。


  甚至可以重傷或者擊殺對手,完全不用講任何規矩道義,什麽陰的,暗的,損的都可以用上,隻以勝利為目的。


  當然,後果自負,殺人總是要償命的嘛,不然還要律法幹嘛?特別是在軍營裏,無故鬥毆傷人,可是要重罰的。


  丁小白之所以有此一問,就是告訴對方,她沒在怕的,隨便你劃出道來,我都接著。


  她算是看明白了,歸根結底,對方還是看不起她是個女人,覺得女人汙穢,陰氣重,不該出現在軍營。


  可不管出於什麽原因,他的出發點是好是壞,一個七尺男兒向一個小姑娘挑釁,還出手在先,總歸是落了下乘。


  這樣一個自以為是的男子,丁小白自然也不打算讓他好過,所以她不會再留任何餘地。


  一定要給他一記重拳,讓他好好長長記性,女人也不是好惹的,別以為對著個女人他就可以為所欲為。


  來人完全被丁小白的氣勢給驚著了,他以為丁小白被他這麽一抓,肯定會被嚇得瑟瑟發抖,輕者鼻涕眼淚,重者跪地求饒。


  結果眼前這個比他矮了一頭,瘦了好幾圈兒的嬌小女子,開口竟然是要跟他硬剛,這還真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


  “怎麽了,不是要給我好看嗎?那你就劃出道來吧,看看咱們倆到底誰給誰好看。”


  “也讓我看一看,你有沒有資格替全軍營的將士們出頭,別有朝一日你上戰場輸了,就賴到我這個小女子身上。”


  “我會證明給你看,你輸了是因為你自己能力不夠,跟我是男是女沒有半點兒關係,就算是我親自上戰場,也不會輸你半分。”


  丁小白說完,右手從下腹往上畫圈兒輕揮,掌鋒正好切中抓在自己衣襟上的那隻手腕,輕輕鬆鬆地卸了來人的力道。


  看著自己的手被對方輕鬆擊落,來人剛剛還有些遊移不定的臉色,立刻凝重起來。


  雖然聽到軍營裏有傳言,說此女一到軍營,就打敗了行都護將,他卻沒當過真,隻當是行都護將懼怕權勢,退一步讓了這位小姐。


  在他心裏,一個經曆過戰爭洗禮的將士,幾經生死,怎麽可能那麽容易就被一個嬌滴滴的小女子給擊敗,開什麽玩笑?

  可眼下,他不這麽想了,一個能輕鬆把他的手擊落的人,又怎麽可能是嬌滴滴的呢?他在新兵裏,單挑可從來沒敗過。


  隻見他雙手一抱拳,表情沉肅,頗有些鄭重地道,“在下吳江濤,領教丁姑娘拳法,還請不吝賜教。”


  這就是要正規地挑戰了,丁小白點點頭,到底還算是有點兒男子氣概,沒有齷齪到底。


  在丁小白眼裏,堂堂七尺男兒,對一個小女子表情輕蔑,言語嘲諷,這種行為就足夠齷齪的。


  “你不必說賜教二字,太假了,我清楚這不是你心裏真實的想法,廢話不必多說,咱們拳頭上見真章吧。”


  說完回過頭,側身朝身後的軍醫們一抱拳,“還請諸位給騰個地方,場地太小,請你們到場外觀戰吧。”


  “同時也請諸位做個見證,別有人因為挑戰了女人就心有不甘,更別因為輸給了女人就不認賬。”


  吳江濤的臉一陣紅一陣白,被丁小白這話給刺得夠嗆,可又沒什麽好反駁的。


  他一個大男人向個小女子挑戰,本身就足夠讓人不齒的,雖然沒有想過自己會輸,但確實心有不甘。


  可他又認為自己沒錯,憑什麽一個女人要到軍營裏來?千百年傳下來的規矩,憑什麽她就可以輕易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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