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狗奴才

  香冬滿臉急色,她是知道小姐晨起去跑步的,但是沒想到去了這麽久。


  此時離進宮隻剩下一個時辰了,哪裏來得及!


  她火急火燎的拉著葉挽歌好一番梳洗,換了一身明黃色的羅裙,梳了十分複雜的發髻,插滿珠翠,還要往葉挽歌的臉上敷粉描眉。


  “等等等!咱又不是去當皇後,你整這麽隆重做什麽!”葉挽歌看著鏡中那色彩強烈的自己覺得十分的難受。


  將發飾都拆掉大半,又換了一身素淨一點的衣裳,保持脂粉不施幹幹淨淨的模樣。


  她已經很胖了,如果還過分打扮模樣更加糟糕。


  這般幹幹淨淨的樣子還能麵前看出一兩分可愛。


  “小姐,這般會不會對太後不敬?”香冬有些擔憂的問著。


  “又沒人規定入宮就得盛裝打扮,是那些人自覺地這麽作罷了,行了,入宮吧。”葉挽歌沒所謂的打了打哈欠,說著便往外走去。


  半個時辰後,永寧侯府的馬車停在了宮門麵前。


  向守門侍衛出示了宮牌之後便順利的進了宮。


  又過了一刻鍾,才終於到了壽安宮。


  皇宮果然不同凡響,宮殿層層堆疊,綠瓦紅磚,氣勢磅礴。


  香冬扶著葉挽歌下了馬車,便看到了一個小太監站在壽安宮殿外等候。


  葉挽歌一看到那小太監,便皺了皺眉,這人他認得。


  “安寧郡主你可到了,真是讓太後和樂陽郡主好等,喲郡主,您入宮麵見太後真的打扮如此素淨?本來就不怎麽樣了還不打扮,嘖嘖……”


  王平皮笑肉不笑的走上前,瞟了一眼今兒個葉挽歌的裝扮,出口就是冷嘲熱諷。


  區區一個樂陽郡主身旁伺候的太監,也能對葉挽歌如此不敬,從前的她過得是多窩囊!


  葉挽歌斜睨他一眼,慢悠悠的走到他身前。


  抬腳就是一踹,罵道,“狗東西,我如何需要你來多嘴?”


  王平被踹得有點懵,他磕在門檻之上,竟因此掉了一顆牙,他吐出一口血水氣急敗壞道,“你你竟敢打我!你發什麽瘋,竟敢在太後殿前動手打人?我定會稟報樂陽郡主!讓郡主替我討回公道,你等著!”


  葉挽歌翻了翻葉眼,自行進了壽安宮。


  “小姐,樂陽郡主是誰?這小太監為何張嘴閉嘴都說起她?是極受寵愛的郡主嗎?”香冬十分擔憂的問著,自家主子進宮還動手打人,似乎真的不妥。


  “樂陽郡主是在壽安宮長大的,她父親是平陽侯,十餘年前為國捐軀了,兄長也都死在那場戰役之中,太後垂簾便將才三四歲的平陽侯之女養在了身邊,還封了一個樂陽郡主,她在宮中,可十分囂張跋扈,這個王平,便是樂陽郡主身邊伺候之人,從前待我一直十分不客氣,今天我踹他一腳都算輕的。”


  葉挽歌解釋著,想起從前受了樂陽和她身邊奴仆多少人的欺負就來氣,今兒個若是她在場,倒是可以趁機教訓教訓。


  香冬是第一次入宮,難免有些緊張,但她見葉挽歌絲毫不慌,也不敢多言。


  說話間,兩人已經到了正殿門外,守門的宮女見了她皺了皺眉,似乎也是十分不待見她,宮女無甚表情的上前,“奴婢見過安寧郡主,郡主請進。”


  葉挽歌踏入正殿之中,一眼便看到了跪在地上的王平,大抵是已經哭訴完了,她抬眸便看見了高高在上的太後。


  婁太後,她已六十有餘,但保養極好,看起來就是一個五十歲左右氣質優雅的老太太。


  她著一絳紫色霏緞宮袍,衣袍上繡大朵大朵金紅色牡丹,細細銀線勾出精致輪廓,手指上戴著寒玉護甲,十分之雍榮華貴。


  婁太後身旁站著的便是樂陽郡主——上官秋婷。


  上官秋婷身穿葉色繡著淡粉色的荷花抹胸,腰係百花曳地裙,手挽薄霧水綠色拖地煙紗,發中別著精致的珠花簪。


  眉間點著勾人的桃花鈿,眼波流轉之間,頗為生動可人,真真是個美人坯子啊。


  此時正眯著眼看著自己,一臉不快。


  這一眼打量,隻在轉瞬之間。


  葉挽歌將心頭思緒壓了下來,顧不上請安,便掙脫了香冬,朝著王平飛奔而去,朝著他後背又猛的踹了一腳,一邊叫囂著,“你個壞東西!壞東西!我踢死你!”


  “怎麽了這是,還不快拉開郡主!”


  婁太後一臉驚詫的下旨,立刻有兩個嬤嬤上前欲拉住葉挽歌。


  葉挽歌在嬤嬤還未碰到自己時,就一下跌坐在地上哼唧哼唧的。


  葉挽歌突如其來的舉動,搞得整個屋子裏麵的人都一臉懵逼,連香冬都沒有反應過來。


  “太後,這葉挽歌如今當著您的麵都敢打人!看來王平說的都是真的呀,真是越發言行無狀了呢!”上官秋婷拉著婁太後的手臂,聲音軟糯。


  “寶兒別哭,到祖母這裏來,告訴哀家發生什麽事了?”婁太後歎了一口氣,語氣溫柔的朝著葉挽歌招了招手。


  婁太後意外的對葉挽歌的舉動十分的寬容,她從地上起身來。


  一步步走到婁太後腳邊,跌坐地上,趴著太後的椅子扶手,仰著頭可憐兮兮的說道,“皇祖母……我今日特地打扮了一番,還想問問您我這般景司哥哥會不會更喜歡我一點,卻沒想這個狗奴才仗著樂陽郡主的寵愛便對我冷嘲熱諷,說我醜!皇祖母啊,我知道我長得醜,長得胖,但是我已經在努力減肥了呀,皇祖母,您不覺得我瘦了嗎?”


  “哀家瞧著好像是瘦了一點?氣色看起來也好多了,寶兒,你終於肯聽哀家說,少吃點啦?”


  太後捏了捏葉挽歌的臉蛋,隨後佯裝生氣的板著臉說道,“這狗奴才當真敢對你不敬?那你打了便打了,待會哀家再替你罰他可好?”


  上官秋婷聞言,不服氣的嘟嘴抱怨道,“太後,她說的未必就是真的,我的奴才怎會對她出言不敬呢?您可不能這樣就聽信她!”


  “樂陽,你的意思是說我在說謊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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