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自食惡果
葉挽歌此舉，讓更多人慌了，完全摸不清她到底想幹什麽？
這一切，都發生在瞬間之中。
從葉芷芙落水，到扣住老漢，到葉挽歌入水，不過發生在一息之間。
“你們放開我！你們敢阻我救人？二小姐若是出了什麽事，你們能擔當得起碼？”老漢拚命掙紮著，可是雙手被人扣住了，半點動彈不了。
隨心踹了他一腳，“呸，原來你是二小姐安排在這裏的人，真是萬無一失！”
“你們胡說什麽！分明是大小姐推了二小姐下去，我恰好路過要救人，你們還阻我！”皮膚黝黑的老漢掙紮著，看起來像是個常年在海邊的。
此時，葉芷芙身邊的丫鬟紛紛上前，她們是不會水的，便指望著這老漢下去救人呢，這雖然要冤枉大小姐，那也不能讓二小姐把自己的命搭進去啊！
而那頭，葉挽歌卻已經潛入水中，她繞道了葉芷芙的身後，手臂環住了她的脖子，看起來像是在救她。
葉芷芙隻覺得害怕，她發了瘋的掙紮著。
葉挽歌微微勾唇一笑，她說過，葉芷芙會後悔的！
忽的——
葉挽歌扯著葉芷芙往水底去，看起來便隻是因為葉芷芙的掙紮而雙雙體力不支罷了，水麵渾濁，壓根就看不出來水下到底發生了什麽。
葉芷芙慌了。
冰冷的水從四麵八方灌入自己的耳朵，鼻子，嘴巴，她眼睛也睜不開，滅頂的淹沒感讓她充滿了恐懼。
她隻覺得，自己要死了。
不，她不想死！
葉芷芙後悔了，她為什麽要做這樣的事情？
可，葉挽歌卻沒有要放過她的打算。
葉挽歌拽著葉芷芙往池邊水下的石頭而去，那池邊的底下，都是一些坑坑窪窪的石頭，用來對付葉芷芙正好。
葉芷芙啊葉芷芙，你千不該，萬不該惹我！
葉挽歌如今身體大好，體力也不錯，才能在水底堅持這麽長時間，她按著葉芷芙的頭就往石頭上撞，用臉摩擦那種。
葉芷芙拚命瘋狂的掙紮，葉挽歌卻絲毫不手軟，一下，又一下，鮮紅的血染紅了渾濁的水，待葉芷芙的半邊臉都已經血肉模糊時，她才滿意的收了手。
葉芷芙既然敢做，那便要自食惡果。
水麵上一片漣漪和渾濁，混亂之中誰也沒有看見水下的情形。
這一切，也不過片刻之間。
葉挽歌覺得差不多了，便鬆開了葉芷芙，拖著她的身子將她拖出水麵，她適時的露了下臉，呼了一口新鮮的空氣，就再次往水裏沉去。
岸上的人很快便發現了葉芷芙，急忙從葉芷芙從水裏撈了出來。
渾身浸透，臉色蒼白，唇色發青，最可怖的是半張臉血肉模糊，混著泥水，麵容可怖。
這模樣，哪裏還有半點方才及笄禮上的風華無雙？
葉芷芙在丫鬟的拍打之下，劇烈的咳嗽幾聲，吐出幾口汙水，她神色怔怔，一會才反應過來，她掩麵痛哭，她靠在徐氏的懷中，“我的臉，我的臉……是葉挽歌，是葉挽歌推我落水的！”
這哭，沒有半分虛情假意。
那些個夫人小姐們一股腦的圍了過來，岸上是一片混亂，徐氏痛哭的聲音響起，伴隨著丫鬟婆子的哭喊聲。
“我可憐的女兒！你姐姐……你姐姐怎能這樣做！”徐氏此時是真的痛徹心扉，她看著葉芷芙血淋淋的臉，心中拔涼拔涼的，她不知道水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她隻知道自己的女兒臉毀了！且都是因為葉挽歌！
她原本是安排得妥妥當當，萬無一失的，隻要葉芷芙落個水便可以，這點小小的犧牲沒什麽大不了的，可如今，竟然讓芷芙搭了自己的一張臉進去！
沒有了容貌，還拿什麽去爭榮華富貴和權勢？
徐氏真的心傷了，哭得越發的驚天動地。
“這安寧郡主未免欺人太甚，竟然謀害自己的親妹妹！”禮部侍郎夫人痛心疾首的罵道。
“不過是姐妹之間有了爭執，怎麽能如此痛下狠手？”康夫人也麵露不滿。
“小小年紀，心腸未免太歹毒。”阿苑夫人搖了搖頭。
第一時間趕到這裏的，大部分是方才在涼亭之上喝茶聊天的人，她們雖然看得不甚清楚，但是至少看到了葉挽歌和葉芷芙在這裏起了爭執，兩人之間還有肢體接觸，隨後葉芷芙便落了水，這真相如何，那就可想而知了。
這些後麵趕來的人，沒有人看到是葉挽歌將葉芷芙救起的，沒有人理葉挽歌，也沒有人問起，葉挽歌去了哪裏。
如影和隨心是看見了葉挽歌沉下去的，心中著急，但又覺得小姐沒道理會溺水，她方才是自己跳下去的，那小姐就是會水的！再加之看到了葉芷芙一臉的血淋淋，她們就愈發肯定，小姐是故意下水去給葉芷芙一痛教訓的，那麽此時她不出來，是否是小姐的計謀之一？
她們不敢妄動，生怕壞了葉挽歌的計劃。
但同時，也怕葉挽歌有危險。
此時，葉景明也聞聲而來，跟在他身側的，還有秦非夜一行人。
如影心神一定，和隨心一起鬆開了老漢，神色慌張又悲寂的跪在了池邊，失聲大喊到，“大小姐還在水裏！誰救救大小姐！”
“什麽？寶兒也落水了？還不快救人！”葉景明一聽，滿臉慌張之色。
秦非夜神色一暗，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的，便立刻撥開人群衝上前，跳入了水中。
那一係列的動作，似乎是沒有經過任何思考，下意識的舉動。
日後回想起來這一幕時，秦非夜也沒法解釋，當時自己為何那般衝動，為何會在聽到葉挽歌落水便那般緊張……他隻知道，那一刻，他的腦中是空白的。
秦非夜自從上次落水又被葉挽歌狠狠的嘲笑了不會水之後，在這短短的時間內，竟然學會了泅水，他潛入水中，便看到了一道人影不斷的下沉著，雙眼緊閉，毫無生機。
她張狂肆意的笑容浮現在腦海，和現在這般模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葉挽歌，你不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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