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九十一章 沒氣息了!
葉白氏由喬氏攙扶站在床邊,眼眶發紅的垂著淚,葉景望負手而立站在一旁,臉色凝重。
徐氏和蒙著麵紗的葉芷芙也站在了身邊。
整個府上的人到都是在這裏了,而葉季陽身邊隻有一個太醫和伺候的下人。
兩人都受了重傷,便隻能這樣放在一起診治了。
“郡主,您回來了!”
高運眼尖的看到葉挽歌,眼神都亮了起來。
“我爹怎麽樣了?”葉挽歌看了一旁雙眼緊閉的葉季陽一眼,一邊挽著袖子一邊走向了葉景明。
“侯爺腹部有劍傷,後肩被砍了一刀,失血過多陷入昏迷,現在雖然一時還沒有性命之憂,但若雪再止不住,怕是……”高運的衣服上已經沾了不少血,眉宇都是憂色。
高遠歎了一口氣,“世子爺的傷勢比較重,他是一劍穿過胸膛,已經是岌岌可危,我等回天乏術……”
葉挽歌揉了揉額頭,如此聽起來,是葉季陽的傷勢比較厲害了。
原本,在聽到葉景明受傷的那一刻,葉挽歌的腦海裏是一閃而過一個念頭的,葉景明剛疑心葉季陽他害了自己,便……
但如此看來,卻未必了。
“香冬,你去我院子裏將我那個自己製的藥櫃取來,我先看看爹爹。”葉挽歌在府中無事的時候製了不少藥材,她的那些藥,藥效奇佳,但止血效果好不好,還得看過才知道。
“你父親受了傷,你怎麽才回來?”葉白氏見著葉挽歌便是責罵。
“老夫人。”秦非夜適時的開口喊了一聲。
一屋子人這才注意到隨葉挽歌回來的竟然還有寂王殿下,頓時一驚,紛紛就要跪下行禮。
“不必了,救人要緊。”秦非夜壓了壓手。
葉挽歌對此不予理會,她半跪在葉景明的床前,他身上的傷口纏著厚厚的紗布,但鮮血仍不斷的滲透出來,叫人看著就觸目驚心。
葉景明的臉色十分的難看,蒼白得幾乎沒有血色。
葉挽歌從未見過葉景明這個樣子,她心中一痛,立刻給葉景明把脈和檢查傷口。
檢查完她倒是鬆了一口氣,“爹爹雖然傷的重,但是隻要血止住了就沒事,高太醫,你將參湯給爹爹灌下,在用山參片置於爹爹舌下,傷口等我來處理。”
“你竟會醫理?宮裏的太醫都束手無策,你年紀輕輕,可不要胡說八道!大伯這樣一身血,你真的能處理得了?”喬氏看著葉挽歌這般指使高太醫的模樣十分的不爽。
而且說實在的,她自然是不願意葉景明還能救得回來的。
殊不知,在得知葉景明和葉季陽兩人傷重的時候,喬氏有多開心。
這要是兩人一不小心都死了,那這侯爺的爵位,豈不是有機會傳到她夫君頭上?
雖然侯爺爵位沒有傳給旁支的道理,但若是葉景明自己身死,又沒有子嗣傳承,那可就不一定了。
方才太醫都一籌莫展的,可這葉挽歌來了便說得十分輕鬆的樣子,這如何能讓喬氏不生氣。
葉挽歌一記森冷的眸光掃了過去,“二嬸娘這話是盼不得爹爹好了?”
葉白氏也冷瞪了喬氏一眼。
喬氏立刻縮了縮身子,“我自然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覺得挽歌還年輕,從前也不知道她會醫,所以才多嘴了。”
葉挽歌現在著實沒力氣跟她們吵,以她的判斷,葉景明傷勢雖重但不至於有性命之憂,但方才匆匆一瞥葉季陽,反而是隻剩下一口氣的樣子,她站起身來,便要往葉季陽方向走去。
徐氏心慌,立刻伸手抓住了葉挽歌的袖子,她語帶哽咽,“挽歌,你先看看你父親啊,你要先救你父親啊!”
徐氏對葉挽歌的醫術卻是多有耳聞的,這個郡主不知道從何時開始,一身醫術還能替七皇子解毒,連太醫都解決不了的事情她可以。
不管葉挽歌是什麽時候習得醫術的,但現在隻有葉挽歌有救葉景明的希望啊!
葉景明不能死!
如果葉景明死了,爵位旁落,她們母女在永寧侯將再無立足之地。
葉挽歌冷冷的掰開徐氏的手,“姨母,季陽傷勢更重。”
“可他是你爹啊!葉季陽不過是旁支的沒有血脈的孩子,你救他做什麽!你先救你爹!”徐氏不管不顧,她不知道葉挽歌抱著的什麽心思,但在她的心裏,從來沒有將葉季陽這麽一個身份卑賤的人放在心裏,自然也不覺得他的命值錢。
此時此刻,她隻知道,葉景明不能倒下!
沒看到二房家的人虎視眈眈嗎?
恐怕連葉白氏都盼著葉景明死,葉景望才是她親手養大的孩子!
葉白氏在此刻反而沒有出聲,她們幾人靜靜的看著徐氏和葉挽歌鬧。
最好鬧到來不及施救為之。
“我自有分寸,你們都給我出去!”葉挽歌煩不勝煩,這都什麽時候了,媽的還在這嘰嘰歪歪。
性命攸關的事情,就必須爭分奪秒好不好!
徐氏母女如何會罷休,自然不肯出去,葉芷芙更是氣得就要開口大罵。
“世子爺!世子爺不好了,求郡主救救世子爺!”
葉挽歌皺眉,徑直將徐氏撞開,喝道,“非夜,把他們都給我趕出去,礙事!”
秦非夜聞言,沉著臉掃過那幾人,“諸位,請出去吧。”
寂王殿下發話了,誰人敢不從?
葉白氏微微眯了眯眼,對兩人的關係大有猜測,但此時卻不敢有分毫的表現,她點了點頭,歎氣說道,“老身在此的確也是幫不上忙,我們出去外麵候著吧。”
一撥人這才不情不願的出去了,屋子裏也清靜了許多。
葉挽歌半跪在軟塌前,看著渾身抽搐了片刻後就斷了氣息的葉季陽,臉色更是凝重。
“世子爺……沒了氣息,郡主,世子爺去了。”那老太醫探了探葉季陽的鼻息,歎息的搖了搖頭。
葉挽歌卻搖了搖頭,“不,他沒死!隻是休克,你們讓開。”
她迅速的將葉季陽的頭抬高了二三十度,又將他下肢用一個抱枕墊著,取出一枚銀針,往他人中紮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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