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五章 第一堂課
“在這一年之內,我會每兩個月進行一個考核,考核不通過的……到時候自會叫你們後悔今日沒有提前站出來,若五次考核都通過的,便可以晉升為太醫院的太醫。”
葉挽歌說到最後,才看到一眾醫女露出訝異的神色來。
太醫!
天知道太醫和醫女之間的差別有多大!
她們做宮女的,每個月的月錢其實也就幾兩銀子,饒是當了個醫女的職位,也是多了二三兩銀子的補貼而已。
在場的醫女們,月錢最多的大概不過也就十兩銀子。
而十兩銀子放在宮外,那便已經是妥妥的高薪了。
而如今普通百姓一家子五六口的,一年的開銷大概也不會超過十兩銀子,所以在宮裏當差,都已經是妥妥的高薪人員。
而太醫呢,那即便是最初級的太醫,月錢至少也有三四十兩一個月,再者往上資曆深一些的,七八十兩也是有的。
再者,太醫院的太醫,也想當初九品芝麻官的職位了。
所以葉挽歌的這一個承諾,讓那些醫女們一個個的眼睛都亮了。
升職加薪啊!
這是就妥妥的大餅!
葉挽歌自然是在給大家畫大餅,但若真的能通過她五次考核,她敢保證,在醫術上定然是會超過太醫院那群人的。
她的教導,可沒打算教那些虛的東西,也不會紙上談兵,她會真真切切的叫這些醫女們,在一年之內,醫術進步神速。
其實,葉挽歌打的主意是在一年之後挑出幾個去自己的醫館來著,但是這話現在沒必要說,一年之後若是真的有合適的人,再高薪挖人就是。
來宮裏當差的女子,也有不少是為了賺錢養家之人。
所以葉挽歌不怕高薪挖不來人。
“奴婢們明白!”三十幾人此時此刻都被那高薪厚祿蒙蔽,紛紛激動的應下葉挽歌的話。
葉挽歌滿意的笑了笑,便讓林蘭嬤嬤將她準備好的東西抬上來。
“嬤嬤,我讓人送過來的實驗體,可以搬上來了。”
“是。”林蘭雖然不知道葉挽歌究竟想如何教學,還是點頭吩咐下去。
很快,有人抬著一個擔架上前來,那擔架上披著白布,看起來像是蓋著一個人,那白布底下還冒著冷氣。
兩個小太監將擔架放在了葉挽歌麵前的案台上後,便立刻溜走了。
底下的醫女們有些議論紛紛,但卻猜不出這是什麽東西,看著是人,聞著有淡淡的腐臭,總不會是屍體吧?
這個念頭剛出來,醫女們便紛紛搖搖頭,郡主是要教習她們醫術,怎麽可能會抬一具屍體上來。
“嬤嬤,這裏沒什麽事情了,要不你先回去休息吧。”葉挽歌在揭開白布之前,十分體貼的看向林蘭。
林蘭嬤嬤一把年紀了,又是太後身邊的人,實在沒必要嚇她。
“老奴告退。”林蘭嬤嬤淡淡一笑,她自然知道白布底下是什麽,便沒有要留下來的意思,也趕緊溜了。
林蘭走後,葉挽歌才吼了一聲,“紀朗,你跑那麽遠做什麽,還不快點過來?”
紀朗身上還背著葉挽歌的藥箱呢,他原本進來看這一大屋子女子,便下意識的和高運一起躲最後麵了,沒想到葉挽歌會喊他。
聽到葉挽歌喊了,紀朗也趕緊上來。
葉挽歌伸出手,紀朗立刻會意,他從旁邊打來一盆水給她洗手,又遞毛巾,替她穿上白色長袍和一件淡綠色的圍裙,再遞上口罩手套。
紀朗做這些,如今順手得很。
葉挽歌全身裝備齊全之後,讓紀朗也穿戴好,讓叫他將擔架上的白布掀開。
紀朗是完全不知道葉挽歌想做什麽,便大咧咧的一把將白布掀開了……
“啊!”
醫女們有人尖叫出聲來。
紀朗也嚇得手下一抖,險些將白布蓋了回去。
暴露在大家眼中的,擔架之上白布之下的東西,是一具屍體。
一句看起來頗為新鮮完整的女性屍體,屍體的周邊放著冰塊,方才冒出來的涼氣便是這些冰塊融化所冒出。
不,不是完整的屍體!
大家細看之下,才發現這屍體的頭顱和身體是分開的。
是一具斷頭女屍!
屍體胸口以下還蓋著一層白布,露出來的肩膀和雙臂,那屍體上傷痕累累,但看起來卻是有清洗過……
啊,這些不是重點!
重點是為何郡主要搬一具屍體在這裏!
“郡……郡主……此,此是……”有大膽的醫女想要開口詢問,但是瞧見葉挽歌那淡定的眉眼,便再也問不出口了。
葉挽歌就這麽站在屍體的麵前,她離屍體如此之近,神色卻一點異常都沒有!
“請叫我葉先生,或者葉老師。”葉挽歌一臉嚴肅的掃了底下醫女眾人。
這下麵的人,大抵隻有一個高運一臉期待且沒有任何懼怕。
“是。”醫女們弱弱的應了一聲,一臉怯怯的看著葉挽歌,不知道她接下來想要做什麽。
“這就是我給你上的第一堂課,身為醫者,若是連人體的構造都不了解,談何醫人?你們當中這麽多人,可有誰能完整的說出人的心肝脾肺腎長在何處,又是何等模樣?”
葉挽歌挑了挑眉,人體解剖,在現代醫學院,那也是入門第一堂課,這可是小兒科,若是這群人連這個都受不了,那永遠都別學醫了!
底下醫女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敢說話,她們所學本來就是皮毛,哪裏會知道那麽多?
還有什麽人體構造,她們更加不懂。
“都給我走近一點。”葉挽歌看著三十幾個人都離得老遠,不耐煩的招了招手,看她們慢悠悠的,她忍不住動了怒,“快給我滾過來!”
葉挽歌從方才進來一直都是較為和氣的模樣,且又是年輕貌美的女子,所以醫女們對她其實也沒有多大畏懼。
可是此時,葉挽歌震怒之下一聲怒吼,讓醫女們心裏都顫了顫,立刻忽略心中的不適,紛紛靠近上前。
離得近了,對那屍體的不適越發強烈。
此時,葉挽歌卻是忽然掀開了遮蓋屍體的白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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