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六章 針灸之術
楊大娘猶猶豫豫的說出自己的糾結,她覺得人家是好心為了要救自己才這般,自己卻還在這裏扭捏十分不應該,但是卻也,卻也的確十分難以接受。
針灸之術,這方法她自然是知道的。
那些針灸,自然都是要脫衣服的。
否則,如何下針?
一想到自己要在一個陌生的年輕男子麵前脫衣服,楊大娘就十分的不自在,就算她告訴自己對方是菩薩派人的醫者,也難以說服自己。
所以,楊大娘分外緊張,又生怕自己說出口之後惹惱了眼前的人。
畢竟,人家是無償要幫自己,自己又是老骨頭一把,卻還在瞎講究,自然是惹人厭煩的。
楊大娘說完之後,十分忐忑的看著葉挽歌。
“葉,葉大夫……我……”
葉挽歌愣了一會才反應過來,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好嘛,的確挺平的,而且自己臉上還易了容,還真的看不出來是女子。
她莞爾一笑,“楊大娘,你是覺得我是男子,替你脫衣針灸,你有些無法接受?”
“我,我隻是……”楊大娘羞赫得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她知道自己一把年紀了,那是一顆老樹一條老臘肉了,眼前的男子年紀輕輕自然不會對她有什麽遐想和非法之念,隻是始終男女有別……
“楊大娘,其實……”葉挽歌拍了拍自己的胸,“我是女子,隻不過出門在外,所以才穿男裝的,方才出去的我阿哥,其實是我男人。”
說道最後,葉挽歌還調皮的眨了眨眼。
楊大娘張了張嘴,更加訝異了,她,她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葉挽歌。
說實話,眼前這個濃眉,眼睛細長,皮膚略黃,還長了點痣的人,一點也不像女子。
但是,仔細看看,似乎又有幾分女子的骨相。
葉挽歌又扯下自己的衣領,“你瞧,我沒有喉結。”
她實在是沒辦法了,總不能現在把易容給卸了吧,可是這些是如影用特製的藥水畫的,也需要特製的藥水才洗的掉,她現在還真的沒法卸妝。
而且,這個妝,待會或許還有用處,可不能現在卸了,多浪費啊。
楊大娘在看到葉挽歌脖頸一下白皙的皮膚時,才真正相信,眼前這個人,真的是個女子!
竟然,是一個年輕女子。
如今,女子竟然也能學醫了麽?
楊大娘心中好奇,卻又對自己方才那樣扭捏覺得羞愧,她覺得抱歉的看著葉挽歌,“葉……姑娘,方才……方才是我……”
“你還是喊我葉大夫吧,我們也不說廢話,還是先替你針灸吧。”葉挽歌開口製止了楊大娘絮絮叨叨的話。
“好。”楊大娘這才點了點頭。
葉挽歌解開楊大娘的衣物,才發現衣服底下的她瘦骨如柴,比臉上看著還要瘦,幾乎能看到凸起的肋骨了。
這真的是長期營養不良,身體怎能不差。
葉挽歌搖了搖頭,將銀針鋪開放好,她取出一枚銀針,在落針之前說道,“我先替你用銀針梳理鬱結的經脈和氣血,再用銀針將你肺部的淤血拔出……總之,你相信我就好。”
葉挽歌想要跟楊大娘詳細解釋她要怎麽做,但說了一半覺得也沒有必要。
不懂醫理之人,聽不懂不說,還會覺得一頭霧水。
所以還不如直接看結果。
“嗯,我相信你,葉大夫。”楊大娘眸光溫柔的看著葉挽歌,此刻,她是真心相信眼前之人。
不知為何,這原本看著還平平無奇的五官,在此刻分外的耀眼。
葉挽歌落下第一針,她引導著體內的真氣,隨著銀針落入楊大娘的穴位之上,她動作並不快,而是十分緩慢,一針落下之後,短暫的停留了幾秒鍾,才落下第二針。
楊大娘的身體已經十分脆弱,所以也快不得。
這一套銀針之術,是葉挽歌結合自己所學和鬼穀神醫的醫書而改良過的,的確能很大程度上醫治肺癆。
肺癆,主要是在肺組織,和器官,支氣管等地方因感染引起的呼吸係統的病,一般還伴有傳染性。
所以,其實是體內有一種病菌。
現在葉挽歌做到,就是通過銀針,用真氣將她體內的病菌逼出而後殺氣,再用銀針輔以她氣血流通和增強她的筋脈。
這一次施針,能讓那些一直蠶食楊大娘生命的病菌大半消失殆盡,而後,隻要再輔以調養,就能恢複。
這對被人來說或許是十分困難醫治的病症,對於葉挽歌來說,卻尚算輕鬆。
葉挽歌一針一針落下,楊大娘隻覺得身上一陣陣發熱,幾個穴位都隱隱發痛,她的額頭很快就布滿了細汗,她隻能咬著牙強忍著,一點聲音也不敢發出來。
“你還是睡一會吧。”葉挽歌看著楊大娘強忍的模樣,從懷中摸出一顆藥丸給她服下。
楊大娘的意識已經有些迷糊,她就這麽張開嘴服下葉挽歌送過來的藥丸,而後便昏昏沉沉的睡著了。
“這是我特製的養神益氣丹,所用價值不菲,可不止五兩銀子,這個小楊望啊,還賺了啊……”葉挽歌自顧說著,手中落針的動作也沒有聽過。
大概小半個時辰時候,葉挽歌終於施針完畢。
楊大娘的身上各大穴位施針處,都冒出黑色的腥臭液體,仿佛是劇毒般的血液。
葉挽歌將銀針一根根收回後,將楊大娘身上的被子蓋了回去,才走到門口,打開門。
門外,隻剩下秦非夜站著,小楊望並不在。
秦非夜看著葉挽歌,低聲詢問道,“他去買東西了,可是要熱水?”
“給我吧,我替楊大娘擦擦。”葉挽歌接過秦非夜手中端著的一盆熱水,正要轉身回屋時,又回過身去,踮起腳親了秦非夜一口,“你待著要是無聊便去外麵走走,再等等我,我很快就好。”
秦非夜的眼眸彎了彎,眼底帶著滿滿的笑意,他伸手揉了揉葉挽歌的額頭,“我不無聊,便在這裏等你就好,你去吧。”
“好咧,真乖,我很快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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