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五章 一擊必殺
這一掌,自然帶著一擊必殺的威力。
陳天寶這樣的人,幾次三番出言侮辱葉挽歌在先,不殺他,秦非夜做不到。
陳宗輝幫著陳宣統將陳天寶從床上凹陷的地方拉了出來,可此時,陳天寶的身體已經是軟綿綿,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樣了。
陳天寶還在吐血,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麽,卻還是吐出一口血來,他的手顫抖著,似乎想抬起,最終還是無力垂下。
陳宣統將陳天寶摟在了懷中,姿態也有些瘋狂,“來人,來人!叫大夫,叫大夫!寶兒,寶兒,你撐住,大夫很快就來了,你等著,你等著!”
門口守著的婢女早就驚呆了,此時急忙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我……”陳天寶費盡艱辛才吐出一個字來,卻沒有力氣再說第二個字了。
此時,他連恨,都無法表達出來。
他的胸口好疼啊,仿佛胸骨刺穿了心脈,連呼吸都是疼的。
“寶兒,寶兒!”陳宣統抱著陳天寶仰天大喊,抓著他肩膀的手都十分用力。
他恨,他滿腔怒火!
這將秦非夜憑什麽殺人,憑什麽敢當著他的麵殺了他的兒子?
憑什麽!
不過是寂王罷了!他算是什麽?
就算身份再尊貴又如何?就算是皇帝的弟弟又如何?他手中一點兵權都沒有,論起來比自己都不如!
秦非夜,算什麽!
寂王,算什麽!
戰神?狗屁戰神,那也不過是過去式,現在的秦非夜,現在的寂王,不過也是養在汴京中的一個閑職罷了。
論起權勢,陳宣統不覺得自己比秦非夜差!
秦非夜,不過是出身好一些罷了,便竟敢如此囂張!
他,他完全可以將他扣在淮北,殺了他!他……完全有這樣的實力……
陳宣統心底的想法完全,覺得秦非夜如何如何囂張,可笑的是,平日裏他在淮北的所作所為,可比秦非夜囂張許多。
可在他看來,自己的命和平民的命,那是完全不能比擬的。
他或者陳天寶也好,殺百姓又如何?強搶民女又如何?逼死那些人又如何?
誰會在意踩死了一隻螻蟻?
誰會因為踩死一隻螻蟻而覺得不對。
現在的陳宣統便是這樣認為的,他從來不覺得自己和陳天寶有錯,他們有權有勢,踐踏一下那些卑賤的蟻民又如何?
陳宣統眼底浮現著近乎瘋狂的怒意,他此刻有如方才的陳天寶一般,似乎失去了理智了。
陳宗輝似乎是意識到陳宣統的不對勁了,他捏住陳宣統的肩膀,輕聲說道,“少城主,你冷靜一點!”
陳宣統被陳宗輝一句話才將理智拉回來了一點。
他方才的想法,竟然如此瘋狂!
“爹……我……”陳天寶的氣息十分微弱,幾乎已經聽不清他的聲音了,他那模樣,跟隨時會斷氣是的。
葉挽歌十分解氣的看著差不多要死翹翹的陳天寶。
她今日故意要來看陳天寶,多少就有些故意激怒陳天寶,然後趁機再打他一頓的意思。
如今陳天寶如她如願,竟然動手殺人,那麽作為自衛的秦非夜殺了他,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誠然如陳宣統父子的想法一樣,他們不把普通老百姓的命看在眼裏,是覺得尊卑有別,覺得那些百姓卑賤。
可在秦非夜麵前,一個定北侯的孫子又算什麽?
區區定北侯的孫子,在尊貴無比的寂王麵前,也不過是卑賤的下等人罷了。
所以,秦非夜殺一個要刺殺自己的定北侯孫子,於情於理,不敢如何說,都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這,完全是遂了葉挽歌的願啊。
有理有據,完全沒毛病。
在葉挽歌看來,陳天寶是回天乏術了,他胸前的那一掌,應該是讓骨骼刺穿心肺,造成內髒大出血。
這樣的傷勢,放在現代都不一定能救得回來,何況是現在?
所以,陳天寶必死無疑。
葉挽歌在陳天寶斷氣之前,決定再刺激一下他,她上前一步,單手插手的指責陳宣統罵道,“陳宣統,你膽敢縱容兒子白日行凶,你要造反嗎!?竟然敢刺殺當今寂王!如今萬幸是寂王沒事,否則你們整個陳家,都要滿門抄斬!陳宣統,你兒子做了這樣的事情,你竟然一句關心寂王殿下的話都沒有,你豈有此理?”
葉挽歌看著陳宣統臉色越來越陰沉,陳天寶氣息越來越微弱,繼續冷笑一聲說道,“還有,你兒子是什麽樣的德行你不知道嗎?死在他手裏的女子有多少,少城主,你別說你不知道!你從前縱容他隨意殘害女子,如今又縱容他刺殺寂王,你其罪當誅!”
這些事情,都不是葉挽歌杜撰出來的,這些,都是秦非夜查出來的冰山一角罷了。
那些死在陳天寶院子中的無辜女子,何其多。
陳天寶的行為,比起那個瞿大少,有過之而不及。
這些少年紈絝,就以玩弄女子為樂,一個個,簡直禽獸不如!
這是葉挽歌,最看不起的人!
陳天寶自然也是能聽到這番話的,他又疼又氣,想張嘴說點什麽,可張了張嘴,整個喉嚨都被血液堵住,話沒說成,反而嗆了一口血,又噴出一些血來,而後似乎是喘不上來氣般,抽搐著,氣息漸漸微弱下去。
陳天寶的手緊緊的抓著陳宣統的衣領,那力度仿佛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隻為抓住最後一點依靠。
他,他不想死啊!
他還這麽年輕,他還未有子嗣,他還沒有活夠!
陳天寶張大嘴,無聲的呐喊著,臉上的臉色越來越灰敗,沒有什麽能阻止他的死亡。
“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天寶少爺,求你饒了我吧饒了我吧!”
“啊,放開我,放開我!”
臨死之前,陳天寶似乎在耳邊聽到了無數的聲音,那些女子在他耳邊淒厲的喊著,絕望的叫著,求著他放過自己。
那些女子的麵容已經模糊了,可是聲音卻無比清晰。
她們絕望,痛苦,慘烈。
她們總是不斷的求饒,不斷的讓他放過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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