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1章 剖腹產
在滿屋子的哭聲和喧鬧聲中，葉挽歌的聲音顯得十分的不起眼，但卻叫人不容忽視。
徐鳳豔第一個聽到葉挽歌開口，急忙問道，“歌姐兒，你可是有什麽其他的辦法？”
產婆不悅的看了葉挽歌一眼，覺得這丫頭實在是不懂事，這都什麽時候了，還在這裏羅裏吧嗦！
“這位小姑娘，現在是關鍵時刻，緊急得很，你不要在這裏添亂。”
產婆說話的語氣十分的不客氣，在她看來，葉挽歌就是府裏哪個不懂事的小姐罷了，現如今她才是負責接生的產婆，她最有話語權，自然也不怕得罪區區一個小姑娘。
葉挽歌睨了產婆一眼，“添亂？我是在阻止你草菅人命！”
“你說什麽草菅人命？你說誰草菅人命！？”產婆聽到這四個字可急了眼，瞪著眼看著葉挽歌，一副要幹架的模樣。
若不是現在時間緊迫，葉挽歌真的很想扇這產婆一巴掌。
雖然這產婆這麽做，在這個時代來說，或許也沒有錯。
在這個時代裏，小孩可比女人要值錢，女人之類的東西，是最為廉價的存在。
更何況，現在蔡高奇認定康姨娘腹中孩子是兩個兒子，那兩個兒子的價值，必然也要比康姨娘要重要許多。
所以，蔡高奇會選擇棄小保大，一點也不稀奇。
隻是葉挽歌卻見不得這種，女人在他們的眼裏，隻是生育工具般的存在，這種想法，這種做法，都叫人十分難以接受。
女人難道生來便該如此？
在保大保小麵前，似乎永遠都是保小。
未出生的孩子，卻能抵過一條活生生的人命，真是叫人可悲。
葉挽歌心中歎息，沒打算理會那產婆，“我現在沒時間跟你多費口舌，蔡大人，康姨娘還有救，不必犧牲大人保小孩。”
“你說的……當真？”蔡高奇這才轉過身來，一臉驚訝的看著葉挽歌。
葉挽歌自然沒必要說話，也沒必要在這個時候哄騙他，這於葉挽歌，半點好處都沒有。
所以蔡高奇的內心，瞬間就生出了幾分希冀。
或許，鬼穀醫仙的徒弟，當真會有什麽不得了的方法！
產婆深深覺得自己的權威被挑戰了，一臉不快的說道，“大人，您竟然相信一個小姑娘的話也不信我的？我接生的經驗豐富，這種情況下，除了棄小保大沒有任何方法！蔡大人，您若是信我，便立刻聽我的，不能再拖下去了！”
“閉嘴。”葉挽歌一記眼刀瞟了過去，眼眸之中的冷意和威壓讓產婆渾身一顫，瞬間不敢再開口說話。
這眼神……實在太可怖了，那種來自上位者的威壓，叫她不敢再開口。
此時，徐鳳豔卻是有些猶豫的開口，她看著葉挽歌，說道，“歌姐兒……這事，不如你還是聽產婆的吧，畢竟產婆接生的經驗也比你豐富許多，你便交給她就是……”
私心裏，徐鳳豔並不希望康姨娘能活下來。
雖然蔡高奇可能會因此遷怒她，他也說過若是康姨娘和孩子若是有閃失便要休了她，可……若是孩子能保住，那一切便有轉圜的餘地。
徐鳳豔覺得，隻要孩子還活著，蔡高奇便不會那麽震怒，也不會太過責備她。
畢竟說到底，蔡高奇最緊張的還是兩個孩子。
隻要孩子能活，徐鳳豔便覺得，自己能安然脫身，最多便是被蔡高奇責備幾句，再責罰一番罷了，事情絕不會太過嚴重。
所以，徐鳳豔想要康姨娘死……
這個女人仗著自己有身孕，在府中作威作福了好幾個月，徐鳳豔看著她實在恨不得她死！
而現在，就是最好的機會！
可沒想到，葉挽歌竟然說康姨娘還有救？
徐鳳豔自然不願意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
葉挽歌如何看不出徐鳳豔的心思，她此刻也懶得搭理徐鳳豔，在人命麵前，她實在不想再耽誤。
“二姨母，康姨娘還有救，孩子也還有救，蔡大人，你若是信得過我，便將康姨娘給我就是，至少，我可以跟你保證，孩子一定能活著取出來，隻是大人的命，也可以盡量保住，現在，還沒有到要棄大保小的地步。”
蔡高奇此刻隻聽得進葉挽歌的話，“當真？如果是真的，那，那便拜托你了！”
即能救孩子，又能救大人，自然是兩者都能活下來是最好的！
床榻上的康姨娘，也聽到了葉挽歌的話，她淚眼模糊的看著說話的人，眼底充滿了喜悅，“老爺，救我……我不想死，老爺，我不想死……”
蔡高奇十分動容的看著床榻上的康姨娘，畢竟是自己寵愛過的女人，他心中也有不舍，他上前一步緊緊抓著康姨娘的手，輕聲說道，“憐兒，我不會讓你死的，挽歌說能救你，一定有辦法的！”
“嗯……”康姨娘蒼白的臉色中出現了一抹紅暈，眼眸也亮了起來。
產婆瞧蔡高奇和康姨娘都這般信任一個小姑娘的話，又忍不住嗆聲說道，“小姑娘，你說那麽神奇？可不要吹破了牛皮才好？我倒是想知道，你想如何救大人？這種情況！除了剖腹取子，可沒有任何辦法！”
葉挽歌有些焦急的看了一眼屋外的方向，這個時候，香冬應該差不多也快回來了。
她睨了產婆一眼，有些不耐的說道，“我說的方法，雖然也是剖腹，但不叫剖腹取子，隻是生產的另一種方式，剖腹產。”
產婆皺了皺眉，這什麽勞什子剖腹產她聞所未聞，但是一聽到也是剖腹，她便嗤了一聲，“笑死我了哦，剖腹產？你還不是要活生生將人的肚子剖開，將孩子取出來，你是這個意思是吧？”
“你可以這麽理解。”葉挽歌不置可否，徑直走到床邊，“蔡大人，請你出去吧，我現在要先替康姨娘施針，穩住她的氣血，稍後我的丫鬟會給我取來藥箱，麻煩你讓我的丫鬟進來就是。”
蔡高奇聽見產婆的話已經有些皺眉，說到底，怎麽還是要剖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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