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0章 交代後事
葉季陽忽然看著葉挽歌,十分認真的說道,“長姐,我喜歡這樣的你。”
葉挽歌大笑起來,手掌重重的拍了葉季陽的後背一下,那力道之大,發出了砰的一聲,直打得葉季陽整個人往前踉蹌了一步。
“你這小子,忽然說這種話,姐姐是會害羞噠。”
葉挽歌隻當葉季陽是個孩子,即便他如今快十八歲了,可在她這,也不過是個高中剛畢業的孩子罷了,所以他說這什麽喜歡的話,她也隻當是孩子表達對姐姐的喜愛罷了。
葉挽歌打從心裏覺得,這葉季陽,是一個十分缺愛的孩子。
真是可憐啊,畢竟是個寄居人下的孩子。
葉季陽看著葉挽歌笑意盈盈的模樣,眼底的笑意逐漸加深。
此時,長生忽然開口說道,“少爺,小心腳下的石子,莫要踩到了。”
葉季陽看了一眼自己的腳下,的確是有一顆極小的小石頭,他再次抬眸時,眼中的笑意已經消退了,他微微一笑,笑意卻沒有直達眼底,“知道了。”
“其實今日喚你出來,隻是想跟你聊聊罷了,日後我若不在府裏了,你可要多陪陪爹啊,以後永寧侯府,隻剩下你和爹了。”
葉挽歌其實便是想和葉季陽聊聊罷了,如今的永寧侯府的確是幾分蕭條,畢竟府中的正經主子,就隻剩下葉景明和葉季陽兩人,她還有幾日就要出嫁,在府中也待不了多久了。
“長姐為何這樣說?你即便是成為了寂王妃,也可時常回來,莫要說的好似我和父親變成了孤寡之人。”葉季陽笑了笑,“不過長姐不在府中,父親定然是會神傷孤寂些,他最疼愛的便是長姐,長姐嫁人了,府裏定然是會冷清些的。”
葉挽歌自然是知道的。
葉景明和葉季陽這父子兩,平日裏交流並不多,隻是日常的親請安問候,雖然也有歲月靜好父慈子孝的時候,但畢竟葉季陽的性子在那裏,他便不是個會哄人的主,所以日後葉景明定然會覺得孤寂的。
而且,雖說她出嫁也仍在汴京城中,但她和秦非夜曾經商量過,若是想要繼續過安穩日子,恐怕,他們的離開汴京。
畢竟,皇帝對秦非夜的忌憚,已經非一日之寒。
若是不離開,總有一日,皇帝一定會對秦非夜下手。
葉挽歌在嫁給秦非夜之前,便已經想得很清楚了,她可以為了秦非夜不顧一切,但卻決不能連累家裏人,所以與其到時候連累家人,不如在事情發生之前,便離開汴京也好。
“我和寂王婚後那便是要去度蜜月的,度蜜月知道是什麽不?就是找一個地方,隻有我們兩個人,度過新婚最甜蜜的日子,所以才讓你多陪陪爹,不然啊,到時候我也不在汴京,爹爹怕是要無聊死,你啊,也長大了,總有一天會繼承永寧侯府,他日,爹可是要靠你多多照顧了。”
葉挽歌笑著說著,也沒有將事情說得太過露骨。
葉季陽眸光閃了閃,“長姐打算……離開汴京城?”
“不是離開,隻是暫時的想要去周遊列國一段時間罷了,不過這件事情我也沒有和寂王說過,隻是我的一個念頭罷了。”葉挽歌拍了拍葉季陽的肩膀,“姐姐這是未雨綢繆啊,季陽弟弟啊,你大個仔了,要獨當一麵啊。”
葉季陽眸中閃過一絲晦暗不明的神色,他斂下眸子,將眼底的色彩悉數掩蓋,才點點頭說道,“我明白了長姐。”
葉挽歌看了葉季陽一眼,眼前這個大男孩,雖然和自己沒有任何血緣關係,但是這兩年來,他們多少也有幾分姐弟情,如今若是要算親人的話,葉季陽自然也是能算其中一個。
“府中的事情,想來你也是知道的,如今……的確隻剩下你和父親了,我也沒什麽牽掛,我的親人,如今也就父親和一個你罷了。”
葉季陽神色有些黯然,他垂下眸子,呼吸都有些沉重。
府中的事情,他自然是知道的,且是一清二楚。
葉白氏渾身癱瘓被禁錮在佛堂之中,她身邊的嬤嬤暴斃而亡,葉芷芙自殺而死,徐氏瘋癲無狀,被鎖在院子之中,這些事情,葉季陽都是知道的,隻是,無人想讓他參與,他便也從來不問。
他……在葉挽歌心中,還是親人一樣的存在啊。
葉季陽抬起眸子,眼底帶著深邃的光,“長姐,也是我的親人……”
而後,他無奈的輕笑一聲,“長姐,忽然說這樣的話,仿佛是在交代後事一般,聽著叫人心中不安。”
“胡說八道,什麽後事,我不過是在跟你說說我日後的計劃罷了,隻是這些也都是暫時的打算,做不得數,先跟你隨意聊聊罷了,你這小子,不要一副這麽沉重的樣子。”
葉挽歌瞪了葉季陽一眼,說話之間作勢又要揍他。
“長姐饒命。”葉季陽笑了起來,他忽然停下腳步,趕緊說道,“長姐,這可就是你說的如意坊?咱們到了。”
葉挽歌抬頭,還真的就看到如意坊三個大字在自己的眼前。
如意坊是汴京城中最大的一間商鋪,有些現代奢侈品店的味道,在這裏,你能買到珠寶首飾,你能買到錦衣華服,你能買到胭脂水粉,你也能買到各種貴重擺件和他國的特產等等。
東西種類何其繁多,但就是一個字——貴!
雖然如此,但如意坊仍然是客似雲來,生意好得很。
“進去看看?”葉挽歌今日來,便是想挑些小物件作為大婚當日送給她身邊的人的,無他,隻是她突如其來的一個想法罷了。
葉挽歌和葉季陽兩人走進如意坊,店內的生意果然好得很,放眼望去,幾乎每個展示櫃前麵都有三三兩兩的人正在挑貨。
“今日你便隨便挑,姐姐買單。”葉挽歌拍了拍胸脯,一臉好氣的保證。
葉季陽笑著點了點頭,正要說話,便聽到一道十分不善的聲音,“葉挽歌,你怎能如此不知廉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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