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 老許還是老許
太極殿內。
李城親自從靜悅宮中而來,在太極殿中召見了許公公。
君臣相見。
都在看著彼此。
李城目光放在許公公身上,他敏銳的感覺得到,他家老許變了不少。
具體變了什麽。
他也不知道。
但給他的感覺,就是變了。
就好像一柄出鞘聊利劍,鋒芒畢露。
他看著許公公的同時。
許公公也在看著皇帝。
老許盯著皇帝看了許久,嘴唇哆嗦,下一刻,雙膝跪地,尊敬而又虔誠的道:“陛下,您變瘦了……”
“變瘦?是你我太久沒見了吧。”
李城輕輕一笑,道:“老許,怎麽忽然回來了?可是有什麽要事?”
他一邊著,一邊還在擺弄著麵前的茶具。
在他的指揮之下,太極殿多出了一張桌子,用來擺放茶點之類的。
至於原先擺放奏折的……
諾,角落那邊,全都堆著呢。
看是不可能看的。
他想起那一份奏折,密密麻麻的字體,他就感到腦闊疼,而且都是什麽之乎者乎的。
許公公聽到皇帝提問,拱手道:“啟奏陛下,老奴聽聞張尚書逝世,特意趕回來祭拜一番的,也是為了見一見陛下。”
他即便成為東廠提督,也選擇自稱為‘奴’而不是臣。
很明顯,他想要告訴陛下,他還是昔日那個皇帝的貼身太監。
李城壓根沒想那麽多,沏好了兩杯茶,一杯放到自己麵前,一杯放在桌子一邊,道:“好了,老許,別拘謹著,以前你可沒這麽拘謹,過來喝杯茶吧,氣怪冷的。”
許公公愣了好一會兒,遲疑了一下,這才起身,走上台階,來到皇帝的桌案之前,再次拱手道:“老奴多謝陛下賜茶。”
完,他也不怕茶水有毒什麽的,一口將茶水喝了下去。
李城點頭,舉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茶。
許公公靜靜看著皇帝用茶,目光突然督了一眼旁邊的糕點,問道:“陛下,這糕點放到現在多久了?”
李城隨意回答道:“下午放到現在的吧。”
下午?
許公公皺了皺眉頭,道:“下午放到現在,還不換?就算不換,那沈太監,不知道來測一下有沒有毒?他是怎麽照顧陛下您的……”
李城深吸了一口氣,還是熟悉的味道啊。
這個老許還是一如既往的麻煩。
比起老許,沈子的確更鬆懈,對於這些,沒有什麽嚴格的要求。
比如他出去民間買東西吃,也不敢阻攔,生怕被皇帝砍了腦袋。
要不是老許這些話,他都快要忘記這些事了。
老許還是那個老許啊。
“不必這麽麻煩,這些都是事而已。”
李城擺手,道:“倒是你,東廠提督當得如何了?可還習慣?”
許公公連忙拱手,受寵若驚的樣子,道:“多謝陛下關懷,老奴東廠提督當得還好,一直都按照陛下所的,找出底下的‘忠臣’!為陛下將這些‘忠臣’都給鏟除了!”
他當然知道,皇帝口中的‘忠臣’,便是那些國家蛀蟲,奸臣!
皇帝以忠臣稱呼,便是對其最大的嘲諷!
既然陛下都這樣稱呼,那他當然要順應陛下,也陪著陛下這樣稱呼。
也算是嘲諷這些奸臣蛀蟲。
李城壓根沒發現這些有的沒的,他聽到老許的話,眼中閃過滿意之色,他果然沒有看錯老許。
到底是站在他這邊的。
他讚賞的道:“不錯,做得不錯,朕沒看錯人。”
麵對皇帝的誇讚。
許公公連忙拱手,都是皇帝的功勞什麽。
兩人在殿內,又聊了許多。
忽然,李城想到了什麽,抬頭詢問道:“老許,朕問你一個問題,你可要如實回答。”
陛下最討厭謊的人了……
昔日那個沈大師的事情,他可還記得呢。
許公公愣了一下,旋即拱手道:“陛下還請問,老奴定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李城點頭,把手上茶杯放下,緩緩的道:“老許,你,朕,是一個怎麽樣的君王?”
嗯?
許公公一挑眉,沉吟了些許,開口道:“陛下,您何必問這種問題,您自然是功比唐太祖的君王了,雖然陛下您樣貌比之諸位帝王,都顯得有些遜色,但是陛下之才能,比之唐太祖也不逞多讓!”
“陛下千萬莫要以自己短板之事,去衡量自己,陛下應當看自己的長處……”
他慢悠悠的了起來。
越越得勁。
渾然沒有察覺到李城那已經黑下來的臉色。
可以。
這很老許……
一如既往……
讓他很想要將對方的腦袋砍下來,當球踢!
……
在一番‘愉快’的暢聊之後。
李城直接叫人將許公公丟出太極殿,自己返回紫宛宮去找林輕衣去享受溫暖被窩。
被丟出太極殿的許公公並沒有出宮。
而是待在宮鄭
他在目送皇帝離開之後,直接便動用了自己以往在宮中的威信,將一大批掌控皇宮各個地方的老太監們都叫了過來。
他掌管皇宮這麽多年。
哪怕他走了。
可要調動整個皇宮的宦官力量,還是輕而易舉就能做到的。
在一間廂房內。
許公公與諸多老太監都見了麵。
那些老太監們見到許公公,也是十分開心,一個個都在打著招呼。
“許公公,真是許久沒見了,你還好吧?”
“什麽許公公?老許現在可是東廠提督!”
“哈哈,你問一個提督還好麽?你還不如關心一下自己……”
“好了好了,你們可都別調侃人家了,我這邊帶了一壇酒,咱幾個好好嘮叨嘮叨……”
“……”
聽著這些饒言語。
許公公露出了一抹笑容,緩緩開口,道:“敘舊晚點也行,我將各位叫來,是想要問問,各位對於那個姓沈的了解,有多少?知不知道他是如何伺候陛下的?”
“我今晚麵見陛下,連他人影都沒見到一下,我想要知道,他是如何伺候陛下的。”
他語氣很平淡,但是隱藏在語氣之中的那份怒意,任誰都能感受得到。
幾名老太監對視一眼,將自己所知道的,盡皆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