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九章 往事
“你聽說沒有,平南王夫妻又來了。”
“我一早出去買菜便瞧見,平南王扶著王妃坐在路旁的茶棚裏,瞧平南王王妃的神色,應該病的不輕。”
兩個挖筍的婆子,在竹林的嘀嘀咕咕。
秦清知道兩人,一位是廚房的周嬸一位是藥房的吳大娘。她在醫仙穀學醫的時候,沒少得兩位的照顧。
醫仙穀女弟子少,一隻手能數出來,而能得師傅青睞的少之又少,秦清就是特立獨行的一位。
早在十幾年前,便被周顛收為關門弟子。
說起來這事,秦清小得意一把。
醫仙穀門規森嚴,每年從全國各地趕過來拜師的數不勝數。眾人都是衝醫仙穀穀主的醫術來的。
可穀主豈是相見就能見的,更不要說拜師學醫。
醫仙穀有條不成文的規定,穀主收徒,全看心情。這讓那些一門心思往前衝的年輕人,望而卻步。
巴結好了,自然成為穀主的門徒,巴結不好,嘿嘿,直接掃地出門。
可有人就是這麽幸運,比如秦清。
她根本就沒有巴結,而是,穀主親自去秦府要人。
這種中彩的機會,隻有秦清。
自認有人不服氣,自幼秦清被挑戰的次數,全穀最多。剛開始秦清還比較煩,到後來,直接當做自我小測。
好在秦清不負師傅所望,成為比周顛還厲害的製毒師,更是百毒不侵。
自從她在穀中成為王者後,眾人看她的眼光便不同,既害怕又不甘,等多的是沒辦法。
自己有本事,師傅又疼她,誰敢惹。
眾人敬重的大師兄都要禮讓她三分,他們這些小菜鳥,哪敢。
好在秦清不是驕縱的性子,這些年和眾人相處融洽,當然排除她惡作劇的時候。
秦清弓著背,躡手躡腳蹲在二人身後。
周嬸歎了口氣,臉色有些惋惜“可惜了,瞧著平南王夫人也四十幾歲,早早的香消玉殞,倒是可惜了。”
“都是平南王造的孽,卻要她夫人來償還,哎。”吳大娘惋惜的歎了口氣。
“平南王造什麽孽了?”
秦清忽然開口,嚇的二人一怔,待看清來人,李大娘沒好氣的伸手拍在她背上“你這丫頭,不聲不響躲在我們身後幹什麽?”
“就是,你這丫頭一回來就捉弄人,我和你李大娘要被你嚇死。”
秦清嘿嘿一笑,伸手挽住兩人的胳膊,八卦的問道“和我說說唄。”
李大娘別過頭,繼續挖筍“說什麽,我不知道。”
秦清看向周嬸,周嬸連連擺手“我更不知道。”
瞧兩人謹慎的神色,就知道有鬼。
特別是李大娘,她聽說,李大娘十幾歲的時候,便在穀裏,好像是當初為爹爹治病,後來爹爹走了,便一直在穀裏幫忙。
若說穀裏誰是百事通,那非李大娘不可。
秦清見軟的不行,便起身拍了拍身上若有若無的灰塵,自言自語道“現在的筍正是新鮮的時候,可就是不知,吃了會不會鬧肚子。”
“臭丫頭,你又要下毒。”李大娘氣的跺腳,她就說,不能碰上這個小魔女,瞧瞧才回來又要惹事。
秦清委屈的努了努嘴“人家沒有啦。”輕挑的眉眼,似乎在說,隻要你告訴我內勤,什麽都好說。
周嬸也怕這丫頭,上次秦清往飯菜裏下巴豆,讓整個穀的人拉了一天一夜,醫仙穀上空都飄著一股酸臭味,那場景真是可怕,她可不想在來一次。
“李嫂子,也不是什麽秘密,你和清丫頭說一說也無妨。”
秦清乖巧的點頭,保證道“我肯定不告訴別人。”
“你啊,就知道欺負我。”李大娘溫怒的點了點她的額頭。
秦清歡快的坐在地上,嬌嗔道“哪有。”
就算是有也不能承認,這是名譽問題,咳咳,當然她也沒什麽名譽可言。
你大娘對秦清,有說不出的情分,說母女也不為過。
別看整日念到她,可真到事上,還是擔心的要命。
想開口問道“你先說,怎麽回來了?”
秦清把厲修寒受傷的事告訴二人。
李大娘一聽便急了“這些王八羔子,打不過就下毒,卑鄙,丫頭一定要找出幕後黑手,然後毒死他們。”
“那還用說。”秦清仰著頭,得意道“我一定讓他們求生無門求死不得。”
周嬸渾身一激靈,為暗中的人祈禱。
李大娘坐在蒲團上,訕訕道“這是你師傅的秘密,你知道後,切勿傳出去。”
哎呦,還是大新聞,秦清興奮的連連點頭。八卦的心,被吊起來的足足的。
周顛還未成醫仙穀之前,是位雲遊的大夫,和現在的蕭容差不多,性子灑脫,為人仗義。
二十歲的時候,去邊境遊曆,途中遇到土匪,在危急時刻,被一名女子所救。女子紅衣駑馬,很是英姿颯爽,周顛一見鍾情。
後來才知道,女子是周邊邊關林將軍的女兒。周顛便找了個由頭,留在軍營中照料傷患。
男有才,女有貌,本來是天作之合。偏偏半路殺出個程咬金。
“當時邊關戰況緊急,敵軍忽然有如神助,我軍戰況連連。當時的聖上派四皇子厲仲珩前往邊關支援。”李大娘回憶道“在四皇子和林將軍共同協作下,我軍反敗為勝,林將軍的女子心高氣傲,不負四皇子,兩人當時沒少打架。”
秦清聽到這,就知道師傅沒戲了,打是親罵是愛,不愛不親不是愛。想到師傅的情商,估計那時候還沒察覺到,被人挖牆腳。
果然,回京後,四皇子和林將軍的女子心意相通,時常約著出去騎馬打獵,周顛看在眼裏,急在心裏,想了很多法子,都的不大女子的傾心。但到時被四皇子察覺。
四皇子不但沒有為難周顛,反倒開誠布公,要求公平競爭。
君子之爭,公平。
周顛嘴上不說,心裏對四皇子有了新的認識。
可惜,林將軍的女兒早已情根深種,非四皇子不嫁,周顛知曉後,也隻能放手,傷情的他,躲進深山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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