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章 囂張跋扈
米府大廳
米家沒叫得上名字的人，都到了大廳。米次輔望著大廳掛著的匾額，上麵刻著是個自‘返璞歸真’。
這四個字，是皇上登基那一年，他親手提得。
當時，米府無人把這四個字放在眼中，覺得太過低調，隱忍。更有人提出用‘清正廉明’代替。
米次輔以為，時間久了她們會理解他的苦心。
“來人，把匾額取下來。”米次輔吩咐道。
管家上前，命人把匾額摘下來，躬身問道“老爺，那這掛什麽？”
米次輔轉身，看著管家道“我老夫人前幾日些的四個字拿過來。”
幾日前，二小姐鬧著要嫁給閑王，在府中絕食，更是辱罵閑王妃，米次輔便在房中寫下‘囂張跋扈’四個字。
管家猶豫的沒動身。
米次輔怒吼一聲，下令道“快去。”
平日，米次輔總是和顏悅色，似乎沒什麽事，能影響到他的情緒，今日，容顏威嚴，帶著不容置疑的沉穩，縱使跟在米次輔多年的管家，也嚇轉身去拿。
米次輔坐在上手，看著眾人，米清樂也來了，神色冰冷的站在一旁。
他一言不發，麵色肅穆。
所有人都詫異的相互對視一眼，似乎在問，老爺這是怎麽啦？
米家長子，米大爺問道“父親，到底發生何事？把我們都著召集過來。”
米次輔眸光如刀子般劃過大廳的一角，郭姨娘心虛的低著頭，一言不發。
嚇的眾人，更是不敢開口。
直到管家把匾額換上，眾人看清掛在上麵的字，不禁大驚失色。
米大爺詫異的問道“父親，您這是何意？”
“老大你覺得這四個字如何？”米次輔問道。
米大爺一怔，環視眾人，有些不知所措。
在場的人中，有米家的長輩，夫人，還有米次輔的孫子孫女，妻妾，多半已經娶親生子。
米大爺猶豫了一下“父親，這話兒子不知道怎麽回答。”
米次輔淡淡的道“實話實說便是。”
管家親自遞上溫茶，他卻看都不看一眼，自大下朝隻有，他連口水都沒喝過。
米大爺想說話，卻被身邊的大夫人攔住，出聲道“父親，兒媳認為，米家並無人囂張跋扈，頂多是底氣十足而已，這全賴父親您的威望。”
米次輔倏然笑出聲來，這笑似從地獄中爬出的惡鬼，陰森恐怖，他盯著老大媳婦“底氣十足？”
這眸光讓人退而忘步。
老大媳婦嚇的躲在老大身後，不敢在說話。
“父親，您這是怎麽啦？”米家大爺問道。
米次輔隨意的轉動大拇指上的玉扳指，眸光落在郭氏臉上，盯的郭氏心裏發毛。
她尷尬的一笑“老爺，有什麽話說便是，盯著妾氏做什麽。”
米次輔盯著落下的牌匾，道“老夫在外麵聽到一些風言風語。回來的時候，還有人用臭雞蛋砸米府的匾額。”
郭氏聞言心裏撲通撲通的亂跳，饒是如此她還是穩定心神，聽完老爺的話。
今日在茶樓的事，不可能這麽快傳到老爺耳中，更何況老爺剛回來，什麽都不知道，不能慌，不能自亂陣腳。
就算老爺追究起來，她嫁入米府多年，伺候公婆，為米家開枝散葉，老爺不至於為了一個奴才對她怎麽樣。
郭氏思量後，迅速穩住心神。
米大爺問道“不知父親在外聽到什麽謠言？不過，想來都是謠言，嘴巴長在別人身上，咱們管不著，更何況米家這麽多年，從未做出出格的事來。”
他認為，外頭有人說米府的人囂張跋扈，可這話是前幾年傳的，現在早沒有人說了。
米府，就算真的囂張跋扈，外頭人能怎樣？
米次輔仿佛沒聽到米家大爺的話，看著郭姨娘道“郭氏，你直到外頭的人怎麽嗎？”
郭姨娘被點名，隻是微笑道“老爺，妾身素來不關心外麵的無稽之談。”
“是啊。”米次輔眸色露刃，厲聲道“你素來不關心外麵的謠言，所以不知道流言如蟒蛇，吞噬人無形。”
郭氏沒敢看米次輔的目子，垂著頭道“是。”
此事管家急匆匆的進來，俯身在米次輔耳邊說了一句。
米次輔臉色煞白，怒聲吩咐道“都給我等著。”說完便帶著管家出了大廳。
書房內，蘇伏公公坐在椅子上喝茶，見米次輔進來，臉色瞬間冷了下來，待看到米次輔眉眼間的憂色，語氣緩和不少“米大人，雜家就直說了。”
“蘇伏公公，您盡管吩咐。”米次輔拱手道。
蘇伏尖著嗓子道“皇太後聽說貴府欺負閑王妃，差點流產，還威脅皖姑姑若是不幫忙勸說太後，便把當年的事散不出去，皇太後氣的沒吃午膳，到現在還在慈寧宮砸東西，皇上讓老奴過來，問一句，米府到底想怎樣？”
米次輔慌忙跪下，忙解釋“是微臣教導無方，請皇上放心，微臣定給皇上和皇太後一個交代。”
蘇伏公公喟歎一聲，扶起米次輔，提想道“皖姑姑可是皇太後身邊的人，就連皇上見了都要禮上三分，你府上的人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威脅皖姑姑，倘若當年的事真的被傳揚出去，別說皇太後，就是皇上也饒不了米家。”
“是，是，是，多謝蘇伏公公提醒。”米次輔連連道謝。
他湊上前，從懷中掏出一個荷包塞給蘇伏公公，對方歎了口氣“罷了，也是看米次輔不容易，雜家在告訴你件事。”
“還請公公提點。”
“這事今日隻有你知我知，切勿傳揚出去。”見米次輔點頭，蘇伏公公低聲道“閑王妃身邊有皇太後的龍衛。”
米次輔驚得張大嘴巴“可當真？”
“這還有假？自求多福吧。至於皖姑姑，她到時護著你，回去後還不忘替你說話，說你不知道府上的人找過她。”蘇伏公公道
米次輔聽了內疚的低下頭，他非但沒有保護好她，反倒讓她費心了。
送走蘇伏公公，米次輔回到大廳。
眾人還在竊竊私語討論，唯獨郭氏老老實實的站在那，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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