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五章 表白
“沒有。”隨越回答道“回來後便進屋哄王妃。”
“找個機會和王爺說一聲,人管家已經安排在前院。”冬梅提醒道。
“嗯,我知道了。”
秦清強吃了小半碗疙瘩湯,實在吃不下推給厲修寒“你吃吧,一會在喝醒酒湯。”
“不用,我又沒醉。”厲修寒見她才吃這麽點,心裏跟著著急,卻不敢說一句。扶著秦清在屋子裏溜達了兩圈。
“今晚讓高禦醫看了嗎?真的不痛嗎?”厲修寒緊張的額問道。
秦清挺著肚子,想到自己心不在焉的在院子裏麵轉轉圈,一個不留神踩空台階。當時真的把她嚇的夠嗆,第一反應就是孩子沒事吧。
不知道是緊張的還是真的有事,當時肚子微微的疼。
好在高禦醫說沒事,好不容她要後悔死。
秦清不說話,讓厲修寒心裏悶悶的“卿卿,你要是不解氣,打我兩下也好,別自己悶著。”
秦清坐在外間的椅子上,望著院外的芭蕉。院內的風燈幾十步一盞,照在芭蕉葉上,漆黑的陰影,勾勒出立體的線條,為院子增色不少,若是此時在下長小雨,還真有點隱居山林的感覺。
秦清收回眸光,看著他“我早不起了,真的。”
厲修寒凝望著她的臉,安靜沉穩,饒是屋內柔和的光,都驅散不了眉目間的清冷,他恍惚了,眼前的人,真的是秦清嗎?那個跟在太子身後,整日叫太子哥哥的秦府大小姐。
他有些後怕,若是自己今日不認錯,秦清會不會就此離他而去。在或者傷心鬱結,鬧和離?
“我真的不生氣了。”秦清抬眼看著眼前這個楞乎乎的男人,單手覆在他的臉上,柔聲道“我需要冷靜的想清楚一些事情,和你無關。”
“怎麽和我無關?”厲修寒真的帕子,脖頸處的冷汗,乎乎往外冒“你到底思考什麽?難道不能說出來,大家一起討論嗎?”
“你放心,都是些無關緊要的原則問題,不影響我愛你。”
砰,有什麽東西劇烈的撞了一下。
厲修寒再也顧不得許多,眼底溢出難掩的喜悅“你,你剛才說什麽?”
秦清點了點他的鼻子,嗔道“幹嘛?還想騙我在說一次?”
頃刻間,全世界的幸福襲來,厲修寒覺得從未有股的歡愉,驚動的吻了她的發,她的額頭,她的瓊鼻,還有她的唇。
她從來沒說過那三個字,這是不是代表她也離不開他?
厲修寒感覺整個人快被烤幹,眼底的熱情的火焰,恨不得全部傾囊相授,待立定後,他篤定道“我愛你,無關你的身份,我隻要愛眼前的你,不管這輩子,下輩子,幾輩子,你都是我的。如果有一天我厲修寒辜負了你,便永遠不得超生。”
秦清的臉抵在她的胸膛,含淚道“你這是要我陪你下地獄嗎?別以為你躲到地獄我就會放過你,到時候我追到地獄也要湊你。”
“不會有那一天。”厲修寒凝視眼前這張鮮活的臉,心裏不禁感慨,誰能想到當初他拚了命想要甩掉的人,會讓她魂牽夢繞。
秦清暗忖,兩人第一次見麵時,兵戎相見,發誓老死不相往來。沒想到才短短兩年時間,她便甘願為他生兒育女,操持家務。當初日日盼著回去,現在去怕回去,她舍不得他,她的原則,她的底線,都願意為這個男人改變。
她不知道未來如何,也許有一日厲修寒登上皇位,後宮佳麗三千,也許隻有她和孩子,在或許,她們隱居世外桃源,過上男耕女織的生活。
不管哪一樣,她都願意陪他一起。
站在院中觀看的高嬤嬤和皖姑姑對視一眼,相視一笑。
皖姑姑抬頭看了看頭頂,今晚的月亮好圓啊。
曾幾何,她也孤單的認為,就此了此殘生。
奈何,那個人強勢入駐,她無處可藏。
高嬤嬤暗中拉了拉皖姑姑的手,試了個眼色,兩人悄悄推到耳房。
“姑姑,快走。”高嬤嬤挑簾子,讓身後的人進來。
皖姑姑有些不好意思,笑道“我才比你大十歲,叫姑姑我可擔當不起。”
“那我就占個便宜,叫您聲皖姐姐。”高嬤嬤笑著沏了杯茶,遞給對方,不禁感慨“說起來,當年咱們都在宮中,卻很少見麵。”
“可不是,那時候,皇太後經常出京禮佛,一去就是幾個月。”皖姑姑抿了口茶,笑著迎合道。
一晃也好多年過去,林妃死了,高嬤嬤帶著九皇子出宮建府,皇太後心灰意冷常伴青燈。
當年的種種,恍惚就在昨日。
沒想到,兜兜轉轉,她們又湊在一起。
皖姑姑在皇太後身邊對年,察言觀色不在話下,見高嬤嬤欲言又止,笑道“高妹妹,有什麽話直說,我可沒把你當外人。”
高嬤嬤聽了笑起來“是啊,咱們這緣分,剪都剪不斷。既然皖姐姐問,我就直說了。”
“王妃眼看就要生了,這一胎不管是世子還是公主,都被世人關注。我這幾日心裏總不踏實,皖姐姐也看到了,王府就這麽幾個人,待小世子出生後,自然忙不過來。前幾日我去西橋轉了轉,一直找不到合適的人選,我想著,讓皖姐姐問問皇太後,能不能從宮裏挑幾個穩妥的,皇太後調教的自然是最好的。”
皖姑姑點頭“這倒不是什麽難事,待我回去稟了皇太後,這事還需她老人家拿主意。”
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前麵幾個親王妃生產,皇太後隻是送去賀禮,卻從未賞賜過人。
雖說皇太後偏向閑王,可那也是背地裏,倘若端到明麵上來,很容易招人嫉妒,到時候非但沒有幫了閑王府,反倒害了她們。
高嬤嬤見皖姑姑答應的爽快,臉上的笑多了起來,拉著皖姑姑的手道“王爺和王妃是有福之人,她們有您和皇太後寵愛,就算受些委屈也無所謂。”
皖姑姑明白其中的含義,閑王能有今日,語氣說是皇太後的恩賜,不如說是閑王的隱忍。
他終於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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