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五章 我父親
米清樂勾了勾唇,露出一抹笑,隻是那笑在外人看來異常的詭異。她整了整鬢角的碎發,努力撐起身子,讓自己看起來不太狼狽。
厲修寒背光站在那,她用手擋住刺眼的光,想要看清他的容貌。
她知道他回來“你來了。”
厲修寒抬腳走了進來,輝月般的眸子,冷若如冰“聽說,你要見我。”
米清樂淺笑,笑的蒼白無力,嗓子啞的像堵了一團棉花,她用力的咳嗽一聲,讓聲音變得柔和一些。
“我,我本以為,沒有秦清,你會看我一眼。隻要我殺了她,斷了你的念想,我們就可以在一起,你為什麽要阻止我,你可知道,你那暗器打傷的不單單是我的身體,還有我對你的一顆真心。”
米清樂染了血的發,在燈下異常紅豔“我努力讓咱們回到小時候,回到在蘇府第一次見麵的時候。難道以往的點點滴滴,都不值得你懷念嗎?我們的情分,又豈是秦清能比的,就差一點,我就差一點就殺了她。”
厲修寒眸子冷若冰霜“說,背後之人是誰?你一個人不可能做這些事。”
米清樂得意的一笑“為何不能是我一人?我知道你喜歡有本事的人,你看,我也可以辦到。”
“你不是狠毒之人,在本王心中,你踩死個螞蟻都要傷心好久的人。”
米清樂一驚,臉上的紅暈泛開“這些你還記得,我還以為你都忘了。”
厲修寒緩緩坐在她身邊,淡淡道“以往的點點滴滴,本王都記得。”
米清樂忙亂的伸出手,努力去觸碰她的手。
厲修寒垂眸斂下眼中的厭惡和殺意,就是這雙手,差點掐死秦清,他恨不得剁下來。
“寒哥哥,我……”米清樂重重的咳嗽幾聲,牽扯的麵皮更加殷紅“我知道你現在恨死我了,我也知道你假意和我好,隻想知道背後的凶手是誰,替秦清斬草除根。可,可即便是假的,我也歡喜的很。”
米清樂繼續咳嗽,鮮血兄嘴角溢出,眼神開始迷離,她搖了搖腦袋,努力讓自己清醒,把眼前的一幕記在心中。
“你,你可以抱抱我嗎?”
“不能。”
“好,好,你不要生氣,你就讓我這樣看著也好?”米清樂討好的說道,眸中露出失望的之色。
“我現在是不是很醜?”
“是。”
血肉模糊,五官扭曲在一起。
米清樂摸著自己的臉,兀自低語道“那是不是,我快死了。”
“是。”
米清樂道“你直到的,我不怕,能在死之前看到你,我心滿意足。寒哥哥,你答應我,送我最後一程。”
“好,我答應你。”厲修寒道。
米清樂不信“你發誓,用秦清的性命發誓。”
厲修寒麵色淡然,眸色中露出一絲不耐煩“本王已閑王妃的性命發誓,你死的時候,本王會在你身邊。”
米清樂緩緩的鬆了口氣,道“我信你。”
她雙手支撐在草垛上,努力坐起來,那猩紅的臉和斑駁的牆壁融合在一起,看起來像夜叉,既醜陋又恐怖。
“是我的父親。”米清樂磨牙迸出幾個字。
說完,她慘淡的看著厲修寒“是不是很意外?”
厲修寒冷峻的唇一勾“本王想也是他,除了他還有誰有這般縝密的心思。”
“是啊,除了他,誰還能把一切都掌控在手掌?”米清樂眼底露出一絲茫然,更多的是傷感“他早就想殺了我,我讓米家蒙羞,讓他在百官麵前沒臉。當初答應我留我一命,可在海上的時候,那些人,明明想要把我和秦清弄死,然後把罪責推到我身。”
“如果不是你們趕來,我也會死在船上。”
厲修寒冷笑道“米次輔隱藏的真深。”
米清樂麵色悲憤“是啊,他藏的很深,母親愛了她十幾年,卻不知道他人麵獸心,我恨他,卻又無可奈何。”
厲修寒繼續問道“那些刺客也是他找的?”
“是啊。”米清樂道
“他怎麽會認識那些刺客?”
米清樂愣登了一下,隨即解釋道“他曾帶兵剿匪,當時那些人正好在山上,落草為寇。”
“帶兵剿匪?”厲修寒看著她。
米清樂抬頭道“他就是這麽所的,自然不是他親自帶兵剿匪,隻是他屬下而已。”
厲修寒冷笑“朝堂上,帶兵剿匪的隻有明王一人?”
“你懷疑明王?怎麽可能是他?”米清樂笑道。
“自然不是他,你們剛成親半月,自認如膠似漆。”厲修寒黑色的眸子,似夜空的瀑布“對了,大哥沒有來看你嗎?”
“提他做什麽?我們根本沒有感情,明王府被燒,他有的忙。”米清樂咬著唇,把頭別到一邊。
“秦清和我所,大哥打你?是真的嗎?”厲修寒直接了當的問道。
米清樂一怔,隨即想起來她曾經和秦清說過“他不過是吃醋,我們爭吵了兩句,他無意中傷到我,他也很內疚。你是不是也吃醋了?你放心,我和明王說清楚了,我的心裏隻有你。”
她兀自道“你放心,我知道你也恨極了我父親,到了堂前,我會如實把他招供出來,為秦清報仇。”
“誰告訴你,我會堂審?”厲修寒冷聲質問道。
父皇的旨意,剛下來,還熱乎著,她就知道了。
米清樂一怔“不會嗎?我以為這麽大的暗自,不定會三司會審。”
“的確,聖旨剛下來,不過是叫刑部會審,不過你已經招供,就不必上堂了。”
米清樂深信不疑,靜靜的看著他“也好,我都聽你的。”
厲修寒起身,立在床邊,手放在她頭頂上方。
米清樂一下,聲音略顯激動“寒哥哥。”
厲修寒垂下目子,斂去眸中的殺意,柔聲道“閉上眼睛好嗎?”
“寒哥哥,你還是喜歡我的,對嗎?”米清樂聲音微顫,刹那間感覺手腕一疼“你……”
隻見原本受傷的手,落在草垛上,血液蓬勃而出。
米清樂不敢相信的看著對方“你,你為何如此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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