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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二章輪椅羅和林冰冰的餿主意

  我對飽含期待目光的眾人說:「銅火針,又稱雷火針,又叫太乙神針。此種方法,唐代陳藏器所著《本草拾遺》就有其配方。清雍正年間,曾有人將此針行法製法,編書入冊,廣為流傳。」 

  老太太經我這麼一說,恍然道:「是的,你說太乙神針,我就知道了。以前我曾在浙江,找醫生治過這個太乙神針。當時,效果是蠻好,可隔了一天,就又複發了。」 

  我對老太太說:「那人給你行太乙神針的時候,是否只是點痛即止?」 

  老太太說:「對啊,沒錯。」 

  我笑了,我拿過爺爺縫製藥包給她看。 

  鄭老太接過,仔細摸索,忽然驚訝:「喲,這藥包怎麼是硬的?」 

  我說:「葯是用家裡秘法製成,揉了松脂在裡面,做了脫毒的處理。」 

  鄭老太大喜:「松脂內含松節油,我知道,這個松節油的穿透力極強,多拿它配伍藥油搽拭。」 

  「對,一是取它的穿透力,二……等下你就明白了。」 

  我又把那個銅管拿給鄭老太:「你看,這行針的銅管,又是什麼不同?」 

  老太太拿在手中仔細端詳說:「咦,底端密密麻麻的竟都是小孔,哦,你這針……」 

  我說:「對,我這針,是裹著藥包,用家傳的手法,給你頭部的經絡行火推血!」 

  說完我示意鄭老太坐好。 

  我伸手拿銅管,將艾條以火機點燃,塞入其中。 

  不多時,末端無數小孔內就冉冉升起一縷青煙。聞之不僅有艾草香氣,更有一股奇異的葯香。 

  鄭老太驚喜:「艾條里也摻了葯?」 

  我回:「鄭女士果然久病成醫啊,這你都能聞得出來。」 

  鄭老太哈哈笑:「那是自然,我不是吹噓,但凡市面上藥物,只要擱這鼻子一聞,馬上就能辨出是何種草藥。」 

  不多時,銅棍末端已熱,艾草香氣撲鼻。 

  我拿過藥包,將銅棍末端置於其上,反覆地按壓揉動,不一會兒, 

  藥包內的松脂開始變軟,我又反覆揉捏松脂,再將它同藥包一道裹住銅棍的末端,然後把小竹籤塞入銅管內,抵住了艾條。 

  做好準備,鄭老太問我:「如何取穴。」 

  我答:「阿是取穴,以疼為俞。」 

  鄭老太:「行家……哎喲。」 

  我手已經按在頭維附近。 

  阿是取穴,以疼為俞,說的就是按哪兒疼的厲害,哪兒就是穴位關節,就是寒氣鬱結的地方。 

  隨著老太太一連串的哎喲,我基本確定了取的穴位,定出推經活脈的走向,手持針具,用藥包的一頭,抵住老太太頭皮,開始以行針中的舒壓,重按,緩揉,划行一系列的手法,沿著她頭皮經絡遊走活動。 

  這裡邊,要提到一個划行移推的手法。 

  具體就是針具重壓一個穴位后,在老太太感覺燒炙發疼的時候,針具不能離開頭皮,要在緊貼頭皮的基礎上,移動到下一個位置。 

  這樣做,是把寒氣往一個地方聚。 

  銅火針,說是針術,其實就是集合了灸法的行針手段。 

  這種手法要求極高,你不能把針頂的太死。太死,好嘛,老太太滿頭都是大火泡了。、 

  又不能太松,鬆了,藥包里的葯氣滲不進去。 

  這種手法,怎麼練的呢?季家有個練習的方法,就是松活有度,緊壓慢揉,如搗桃仁。 

  練習的時候,弄一銅的葯搗子,把核桃仁放裡邊,用力開始搗動。 

  核桃仁這東西,用力太大,因為裡面有油,就容易粘到一起,所以手法上就必需保證不用死勁,要用活勁,通過揉,震的手法,把成形的桃仁搗碎成末。 

  現在老太太的腦瓜殼,就是葯搗子。 

  藥包兒就是桃仁,我得通過一系列揉震的透勁手法,把葯,給透到頭皮深層里去。 

  忙活一陣,換了三根艾條,我發現老太太的頭皮已經泛紅了,額頭也沁出細微的涼汗。 

  那汗水,是涼的,沒有正常體溫的溫度。 

  這是非常關鍵的時候,我回頭跟葉暄說:「快,進屋打盆開水,把這個藥粉,倒入開水裡,完事兒再找條白毛巾,扔水裡泡著。」 

  「明白。」葉暄拿一包葯末進屋,不一會兒,取了一小盆擱飲水機里接出來的開水。 

  倒入藥粉,鄭老太好奇問:「這裡面是什麼。」 

  我:「若干草藥的烘乾品。」 

  草藥,以鍋熬煮成膏,再以專業烘乾機,去凈水份,輾磨成粉,這是三叔常用的手段。 

  尤其是大毒的葯,經這麼一折騰,可在最大程度上減小藥物的毒副作用。 

  這時,我已經換了四根艾條了。 

  原本鼓鼓的藥包,現在居然只剩下一丁點化開的藥膏在裡面,用來包葯的葯布上則滲滿了黑色散發奇香的葯汁。 

  那些葯,去哪兒了? 

  答案就是滲入頭皮里去。 

  這個能滲進去的葯,製作起來非常精細麻煩,這麼說吧,即便達不到納米的等級,也快要趕上大分子級了。 

  鄭老太太現在就跟仙兒似的,頭上飄著一縷縷淡淡的白色霧氣。 

  那是氣血行開后,向外散發的風寒水汽。 

  這水汽當然沒我描述的這麼誇張,它看上去非常輕微,拱出頭皮,便瞬間消逝,可就是這樣的風寒二邪,足足折磨了鄭老太太六年之久。 

  我收了銅火針。 

  把手伸進盆里,取了浸透藥液的毛巾,趁它燙手,直接就給捂老太太腦瓜子上了。 

  「哎唷。」鄭老太一哆嗦。 

  我趁機把腦瓜子用毛巾捂了個嚴嚴實實。 

  「走!進屋,找個不透風的房間。」 

  鄭老太太現在沒什麼側露的霸氣了,乖乖伸手捂腦袋上的毛巾,在范姓悍妞的帶領下,跟我和葉暄奔房裡走去。 

  李雪,輪椅羅,林冰冰都看的呆了。 

  好半天,緩過神兒,三人這才嗖嗖,跟我進了房。 

  進屋,找到輪椅羅書房,放看熱鬧的三人進來。我讓葉暄關門,關窗,擋窗帘,一絲風不能透入。 

  我走到坐椅子上的鄭老太面前,伸手輕輕解了毛巾。 

  頭皮現在紅的發紫啊! 

  通紅,通紅的。 

  我拿針包,取三棱針,做常規消毒,又拿了家中秘制的頭皮火罐。 

  這是個大拇指粗的精緻小火罐,專用頭皮放血。 

  頭皮下方的血管十分豐富,用大的火罐放,好嘛,那就真真的放大血了。 

  我選了穴位。 

  拿三棱針,一一點刺。 

  三棱針行針的要領是,快,捷,准,穩。 

  要求提前估算好力量,對準穴位,一股勁,直接刺破皮膚,透開經絡。 

  這個練習的方法,就是用五層草紙,包住一個裝水的小皮袋,然後要求一針下去,將五層草紙都刺破,但皮袋不破,裡面的水不漏。 

  這樣,三棱針的功夫,才算到家。 

  我在頭上,項,脖,共取了九個取血點。 

  一一刺破,然後拿出頭皮罐,用小鑷子,夾起一小塊酒精棉,浸上醫用酒精,點燃,晃罐。 

  這一晃,也是有手法兒擱裡邊藏著。 

  要求,罐口向下,晃過後,要平移到皮膚表面,不能上下移動火罐,那樣透進空氣,火罐就沒勁兒了。 

  九個罐眨間扣上。 

  我收手。 

  葉暄端上凈水,我洗了手,搬椅子坐鄭老太面前,微笑問:「現在感覺怎麼樣?」 

  鄭老太閉眼,許久。 

  「嗯,是舒服。哎,好奇怪,感覺頭皮嗖嗖往外竄涼氣。」 

  「以前有過嗎?」 

  「沒有。」 

  「成了!」我站起說:「一會兒給你藥粉,回家泡入熱水中,每天洗一次頭。洗完用毛巾捂頭,不能見風,一絲風不能見。然後,到我會所,五天行一次銅火針,半月放一次血。兩個月,讓你盡除余寒。」 

  鄭老太太聽了我的話,那眼神兒啊,除了佩服,就是佩服! 

  沒錯,我在她眼中,侃能把妖魔神仙鬼道佛侃的天花亂墜,花到稍加整理,一部玄幻作品就橫空出世了。 

  行能,乾淨利落,滴水不漏地把活兒做的漂漂亮亮。 

  當然,最主要的是,她體會到了,以前治療過程中,體會不到的東西。 

  這次治療全沒半點玄虛。 

  鄭老太的病就是風寒二邪,趁她身體虛弱,侵襲而入。 

  只是,她受的寒氣極大,侵到經絡裡邊,把頭部經絡給封死了。 

  經絡這東西,是個很抽象,很概念化的事物,肉眼看不見,但的確存在。 

  它主的是人體內的氣機流轉。 

  鄭老太頭部氣機受阻,而頭為諸陽之首,陽氣最旺,寒陽交沖,她自然就會感到頭痛了。 

  稍許,我見血放的差不多了,就起了罐,用酒精棉擦去黑黑的血漬,完事兒收工,搞定! 

  鄭老太! 

  大悅! 

  站起,很罕見地給了我一個老香滿懷的大擁抱。 

  在熱情的擁抱中,四周響起一片叫好聲。 

  當然,帶頭叫好的除了輪椅羅,還能是誰呢?、 

  時候不早。 

  輪椅羅打了電話,叫了xx大飯店的廚子做一桌外賣。 

  我和李雪見狀也不好意思走了。 

  就陪著幾人說話。 

  不一會兒,飯到,開吃。 

  吃過,李雪手機響了,是沫沫來的,通知她晚上有個xx答謝酒會,讓她去。 

  李雪要走。 

  我起身。 

  輪椅羅這會兒說話了:「季先生啊,我這裡有一事求你,你能多留一會兒嗎?」 

  我沒得拒絕。 

  我這邊把女神姐姐送走,回屋剛坐下。 

  輪椅羅忽然抱拳,施禮說:「羅某懇請請先生助我一臂之力!助小兒婚禮順利完成。」 

  我怔了下,我掃了眼淡淡品茶的鄭老太,我對輪椅羅說:「我……我怎麼助啊?」 

  林冰冰說話了:「鄭女士不僅是玉石商人,她更是精通京劇臉譜繪製,且還是xx電影學院的客串影視化妝講師。所以,我們就想,讓你代替羅小樓,出席這場婚禮!」 

  我心咯噔! 

  這主意,誰出的?也太他大爺地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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