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重要的不是結果是經歷
我怔了下。
說句老實話，我讓二叔的這個任務給嚇到了。
按理說，這應該是國家級的中醫中藥研究機構，聯合國教科文組織該乾的事兒。我一小年輕，小後生，小會所老闆，我這小肩膀，能擔起這麼大的擔子嗎？
二叔看出我的猶豫，他笑了下說：「小達啊，別害怕，這任務聽著嚇人，其實沒那麼恐怖。首先，你不必刻意去做，其次，這個任務不是一代，兩代人能完成的事業。你既然拿到了季家的傳承，也應該順理應當，把這個接力棒接下去。明白嗎？」
我聽二叔這麼一說，我身上的擔子，嗖，遁了。
二叔這時說：「你知道爺爺民國時候，那些年，他出去幹什麼嗎？」
我好奇，馬上興奮。
二叔說：「他呀，當年就是想把季家推拿這門手藝，提升到一個很高的位置，然後就出門尋訪高人去了。結果，他遇到了一位精通形意，八卦的大師，又結識了道爺那樣兒的傳奇人物。還有許多，已經不在人世，但曾輝煌過的人，你爺爺跟他們做了生死兄弟，一起經歷了生離死別，匪夷所思的奇遇，總之，一言難盡。但正是這樣，他才有了今天的造詣。」
二叔感慨：「季家先祖留下的東西太多，單憑書面，我們根本無法領悟，所以，就需要……」
我心中一動，我脫口：「海納百川！」
二叔贊了個：「對！就是這樣，你不能排斥，你要抱著學習，觀察的心理去對待每一位中華文明的傳承者，明白嗎？」
我點頭，然後我把今兒遇到有人砸場子的事兒說了一遍。
二叔聽后哈哈笑說：「這個范家的人我聽說過，魯派推拿很強，你要是能學到他們那手『抖大龍』的絕技，那你就真了不得嘍。」
說到這兒，二叔又思忖了下說：「你說的那個范小嫻，我估計沒錯，她是得了太極醫道一脈的傳承。這個，很厲害的。太極一詞，古已有之，太極拳的名字，是楊露禪入京后才有的，之前在陳家溝，叫陳家拳，又稱綿拳，跟太極沒什麼關係。但是這個太極醫道，卻非常古老。」
「你要是能結識太極醫道的傳人，跟他們交了朋友，你完全可以把季家的東西拿出來，跟他們互相交換，共同進步。」
我突然就懂了。
古醫術，季家只是個小分支。先祖那箱子皮卷拓印的東西，充其量只是個骨架子，真正的血肉，全都散落在民間。
而我，就是要通過不斷結識這些朋友，一方面充實自身，另一方面，也能把季家的東西傳播出去。
二叔微忖說：「現在的時代跟以前不同了，現在是信息開放，文化大交流的一個時代，誰再閉關自守，裹足不前，誰就會被淘汰掉。所以小達，你不僅要把季家的東西散播出去，也要說服那些古老的傳承者，把他們的東西，公開，都發散出去。這樣，雖然有一定的弊端，但從整體，大的，道的方向考慮，還是利大於弊！」
我似有所悟說：「這就是，道爺說過的那句，『合道而行』對嗎？」
二叔：「對，你合了這個道，合了這個大趨勢，你才是贏家。現在這個時代的道是什麼？就是信息交流，是信息時代。是屬於信息的文明紀元，誰合了這個道，誰就有好處。比如，早些年做互聯的，做電子商務的，堅持下來，併合理髮展，他們現在，全是贏家！」
我恍然，我腦中之前不太確定的種種方向感，猛地一下子就集中起來。
這時，二叔又說了一句畫龍點睛的話。
「小達，我說的這個任務，看起來很大，很重。其實，真正重要的不是這個結果，不是你收集了多少傳承，而是這個過程，這樣一個經歷。並且，你沒有什麼壓力，一切順其自然，不必刻意，只求自然……」
我笑了：「就像人生，我們每一次規劃好，但發生的事卻往往打破了我們的規劃。最終，我們死了，但卻留下一段或璀璨，或溫和的光芒。」
二叔：「你可以寫詩了。」
我：「別地啊，不可以這樣捧人家的喔。」
二叔扭頭……
他差點沒噴了。
二叔又說：「還跟你的小女朋友們聯繫嗎？」
我努力點頭。
二叔肯定：「嗯，多聯繫，保持距離，她們都是你的大有緣人吶。因果，因果複雜著呢。」
我一怔，我小心問：「二叔，我聽說你算卦很靈，哎你幫我算算，我那會所，啥時能攢夠買個大商品門市的錢啊，現在，房租壓力太大了。」
「邊兒去！不給你算。」二叔放賴。
我咬牙：「切！還我親二叔呢，哼。」
我給了二叔一個白眼兒，我忽然又似想起什麼般，我說：「哎，就我1501那房子，是不你搞的鬼，還有那個雪莉，她是誰呀？」
二叔端咖啡，很正式地品了一小口，目光凝視我。
我認真，我傾聽。
二叔堆笑：「就不告訴你……」
我擦！
我擦擦擦！
二叔，我恨死你了！
二叔這會兒又喝了口咖啡，完事兒跟我說：「小達，你知道今天這咖啡是什麼嗎？」
我奇怪，我搖頭。
二叔壞笑：「貓屎！」
我……
嘔……
二叔站起身：「你先坐啊，我去下洗手間。」
我怒視，狠瞪他一眼。
二叔起身，拐彎，背影從視線中消失。
我百無聊賴，拿手機找你妹兒。
找著，找著，我突然明白了什麼，我起身，飛也似地奔到門口，我一看。
他大爺地！果然，兩自行車，全沒了，二叔，尿遁了。
二叔，你個大妖孽，你……你太壞了。
但如果你們認為這是**，那就錯了。
就在我邁步，準備離開這間咖啡館的時候，一道弱弱的聲音給我叫住了。
「先生，對不起，您的帳沒結呢……」
漂亮的服務生妹子，用怯怯的眼神兒看著我。
我黑臉。
「多少錢？」
「兩杯麝香貓咖啡，一杯688元，合計共1376元」
我暈了……
我低頭進屋，在吧台把帳付了。
完事兒，我掏手機，要給二叔打電話。
好嘛！
那同樣是一個辦了主叫隱藏的神秘號碼。
二叔啊二叔，怪不得村裡老娘們兒叫你『季大仙兒』說你是呂洞賓轉世，你這傢伙，果然仙兒啊！
我順著咖啡館門前的路往前走著，到了大路，剛伸手攔了輛出租。
小七打來了一個電話。
接通，說是讓我一會兒回去，今晚給姨媽和姨父接風。
小妖蛾子們全去。
我不能落下，且說，可以的話，把二叔一起叫上。
二叔是沒戲了。
還是我老哥兒一個回吧。
上車，說了地方，嗖……
到大廈，上樓，敲了1502的門，小魚開之。
我閃進屋。
妖蛾子們都在，都興奮跟我打了招呼。
完事兒又開始圍著女王陪她一起長吁短嘆。
我沒太注意，我先拐到廚房，看熊姨和熊叔正忙活著準備飯菜。
我心說，這群妖蛾子，忒沒良心了，給人家接風，卻讓人自個兒下廚，哎……世道啊。
我洗手要幫忙，熊叔用生硬中國話告訴我說不用了，讓我回客廳等就行。
這倆人兒，真好。
我回到客廳，拿了大蘋果，咬了口，盤坐沙發一角，側耳聽女王訴苦。
「我容易嘛？啊，姐妹們你們評評理，我在科里，我主攻斷肢再植，我快累吐血了。可還得瞧她眼色過日子，她誰呀，她……她不就是刀法比我厲害嗎？她不就是留英的一海歸博士嗎？」
小菲咬牙切齒：「一卓姐，要不我找人廢了她？我現在手下可多，隨便說一聲，就能叫來一群人呢。」
任玲推小菲一把：「小菲你的小女流氓習氣能不能改改啊，別動不動就廢人。」
張倩冷冰冰：「打人犯法。」
小菲撅嘴：「那怎麼辦啊，看給一卓姐都氣成什麼樣兒了。」
小七歪頭：「有困難，找達季柏。」
話音一落。
唰，數道目光集中我身上。
我咬著蘋果，我愣神兒，完事兒我使勁把嘴裡蘋果硬吞進肚，我問：「那個，一卓啥事兒啊。」
女王白我一眼：「進屋就吃哈，都不帶瞅我們一眼的，當我們空氣啊。」
「就是的，哼！裝什麼啊，不就開了個會所嘛！哼」小魚拋小白眼，一口一個哼，哼的我骨頭又快酥了。
我抱拳：「諸位老大啊，我季某不對，我季某陪不是了。那個，一卓，說吧，腫么個情況。」
女王悠悠長嘆口氣，自顧：「我這都念叨好幾遍了，我再念叨快成祥林嫂了，那個，誰替我重複。」
「我來吧。」宇鈴霖伸了伸兩條長長的**，又抻了個小懶腰跟我說：「事情，是這樣地！」
女王醫院新來一大能！
綽號牛一刀！女地，長的呢，據女王描述，那叫一個複雜。
此人背景是留了英的海歸外科博士。
手法兒，啥說沒有，很強，很硬，很悍！
女王對此也沒啥意見。但是呢，此女跟女王住隔壁，此女架子極大，經常吆喝女王幫她干這干那，把我們的女王大人當小丫頭使喚。
女王開始不計較，時間長了，她受不了了，女王誰呀！女王大人！豈能當小丫頭。
於是乎，女王就憋了口氣。
當然，這不是重點，重要的是，女王自認技術不如人家，所以，她才會感到憋屈！
我想了想，我對女王說：「一卓！不怕！她不是強嗎？咱比她更強！」
女王：「別說話不嫌腰疼，我咋強啊。」
我微笑：「聽我的，我有辦法，讓你變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