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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章巧遇藥王傳人

  術后腸粘連是個很頑固的疾病。 

  死不了,活的遭大罪,尤其病情發作時,恨不能拿把刀給自個兒腸子挖出來。 

  目前主流醫院對這個病症都沒有特別有效的療法。 

  但是…… 

  不是我吹牛,季家有,的確有!且是真的可以有。 

  方子,原本是兩個部份,一部份是季家先祖,自行摸索總結得出的。另一部份,則是季家明朝一個隨軍的軍醫,在軍隊里學到方子。 

  為啥說是在軍隊里學的呢? 

  古人打仗,動的是刀槍,劃破肚子,露出腸子了,往往弄塊破布,揪兩把乾草,塞把上,繼續打。 

  腸粘連的軍士特別多。 

  於是乎,日久,就有了這麼個方子。 

  今兒,我把這方子就給貢獻出來。 

  所需藥品如下,藤黃、大黃、黃柏,黃芩,薑黃,皂角,麝香,桃仁,紅花,芒硝。 

  這些葯列出來,還有個說明,就是它們不是吃的。 

  您可千萬,千萬,千千萬別吃啊! 

  因其中有毒藥藤黃一味。 

  吃了它,您就會,兩眼發直,口吐白沫,四肢抽搐,一命歸西! 

  而這些葯的用法是,研末為粉,以專門配製的中和劑調成糊狀,敷貼在腹部,可解…… 

  上述列出的幾味葯中,除了麝香稍貴,剩下的幾味葯,基本都可以買到。但唯獨這個藤黃,那貨因其有大毒,屬管製藥品,除非開證明,否則買不到。 

  這事兒,還真得再找小警花幫忙了。 

  我站在黃鐵棠家門口,掏手機,就給薇薇安打了電話。 

  「季先生,有什麼吩咐?」 

  我仰頭望天兒說:「這兒有個愁兒事,我現在要給一個患者配點葯,可其中一味葯呢,屬管製藥品範疇,你有路子嗎?知道可以在哪兒搞到這樣的葯。」 

  薇薇安沒猶豫:「季先生我知道,你現在在哪兒,我馬上開車接你。」 

  我說:「不用了,你找個地兒吧,我打車找你去。」 

  「ok!」薇薇安報了個地址。 

  我沿馬路走了十幾分鐘,招手叫停一輛計程車,說了地方,絕塵而去。 

  一個半小時后,我跟薇薇安在太古廣場附近的一個地點接上了頭。 

  我上了薇薇安車說:「薇薇安,你行呀,真不愧是我的貼心小棉襖。」 

  薇薇安小臉一紅,微微揚了下頭說:「能為季先生做事,是我的榮幸。」 

  我輕咳:「咳……那個,拍小馬屁的痕迹,有點重了啊。」 

  薇薇安哼,咬著小嘴唇,傲傲地抬頭,嗔味兒十足地看我一眼,啟動車子,調頭,走了。 

  車子拐到了一條小巷。 

  停下來后,我離老遠就看到一個門臉兒上邊掛了一個葯葫蘆。 

  我笑了。 

  薇薇安解釋說:「這家藥鋪很正的,平時煲湯用東西,都在他家拿。」 

  我一聽,心涼半截,我買那葯,跟煲湯,可根毛兒關係都沒有啊。 

  得嘞,先進去瞅瞅吧。 

  進屋兒里一看,哎,別瞅門臉不大,裡邊兒不小啊。 

  正對門口是一大長排的柜子。 

  後邊兒則是一個頂到天花板的大櫃,櫃長有十餘米,表面一個個全是巴掌大小的抽屜。 

  這藥鋪,存貨很足,就這些藥材來說,儲備的都比一個縣市級的中醫院要多一倍有餘。 

  我們剛進屋,就迎上來個身穿唐裝的中年男人。 

  男人五十歲上下,長的慈眉善目,見到我和薇薇安,張口就是一句正宗的廣東話。 

  我聽不懂,就擱普通話回:「這位先生,我們二位,是想來抓點葯。」 

  「噢,失禮,有請,有請。」中年人馬上改了標準普通話。 

  我在他的張羅下,找到一個椅子坐下。 

  中年人招手,讓一個二十齣頭的小丫頭,端來了兩杯茶,給我們奉上。 

  我心中暗道此人果然有些眼力,知道我們不是來抓煲湯藥材的普通人。 

  中年人微笑:「先生,需要什麼葯啊。」 

  我微笑著把除了藤黃外的藥名,紛紛報了一遍。 

  中年人點頭:「嗯,都有,都有。」 

  我又問:「量足嗎?」 

  中年人:「保證足,如果不足,我們會聯繫大陸那邊發貨,一般情況,第二天會到。」 

  我表示了解,喝了口茶又說:「我這兒還有一味,不知先生有嗎?」 

  中年人:「請講。」 

  我:「藤黃。」 

  中年人眼中忽然閃過一抹奇異:「藤黃,敢問這位先生,你用藤黃做什麼?」 

  我答:「外敷用藥。」 

  中年人搖了搖頭說:「藤黃一味,大毒之物,雖是外用,但小店也不擅自外賣,先生,我看您還是去別家看看吧。」 

  這麼一句話,就給我把路斷了。 

  我怎麼能甘心? 

  我低頭,想了想,眼睛放四周一撇,我就看到了中年人牆上掛的幾張照片。 

  我掃了一眼,下一秒,我突然就從中認出了海南島的老黎! 

  我擱心裡稍微回憶一下。 

  然後,我對中年人說:「在下有一事,想問去年深秋x月x日,海南颱風過境時,先生是否去三亞周邊小島求過葯。」 

  「噢……」中年人一驚,站起,開始用異樣眼光上下打量我。 

  我笑說:「那個紅岩苔,可是十分難採的啊。」 

  中年人聽了這話,虎軀微微一震,馬上雙手抱拳:「南海藥王弟子,關越!見過小季先生。」 

  我聽了這話,虎軀也是微微一震。 

  南海藥王弟子!關越!我居然在這兒見到了南海藥王的弟子。 

  榮幸,太榮幸了。 

  中年人說完,轉身高聲:「阿朱,收拾下裡屋,備好茶,招待貴客。」 

  那個叫阿朱的妹子應了一聲兒。 

  中年人:「小季先生,請!」 

  我一伸手:「請。」 

  我剛移步,扭頭,發現薇薇安,有點二,有點愣地,搞不明白。 

  我伸手直接抓了她的小白爪,跟我來吧你! 

  到裡屋兒,果然又是一派不一樣的裝修。 

  傢具,擺設,都顯的古香古色,非常有韻味,更難得的是,在一個古董香爐里還焚著一縷幽幽的清香。 

  現在,已經很少有人玩焚香了,主要是貴,這玩意兒,燒一次,沒個幾百塊都下不來。 

  入座,少許,茶奉上。 

  這回又是上等的大紅袍了,明顯上了數個檔次,直追老羅的大紅袍。 

  品了茶,我跟關越聊兩句,最後才知道。當初求葯的不是關越,而是藥王麾下別的弟子。只是,我出了力,老黎把這事兒說了后,藥王跟弟子們說了,今後,只要見到我,都要稱一聲,小季先生。然後,我若有什麼需要,務必全力以赴幫助! 

  我聽了這話,心中回蕩一股子暖流!真的,真真切切的暖流! 

  關越這時說了:「先生要用藤黃,這絕對沒問題,我這店裡還備了十二斤,先生要用,儘管全拿去,若是不夠,我再讓別人去找。」 

  我抱拳:「多謝,多謝了,我用不了,用不了那麼多。」 

  一番寒暄,我列了單子,又說明要加工。 

  關越直接拿單子讓人加工好,又分別研磨成粉。 

  臨近傍晚,關越又張羅在外邊請我吃了頓飯。飯畢,回藥鋪取葯,我要給錢,關越死活不收。 

  我說:「不行,你這做的是生意,沒這麼乾的事兒。」 

  關越抱拳:「先生意思我明白,可師父說了,你若用藥,無論多少,前三次,一概免單!」 

  我長嘆,藥王大人啊藥王大人!您……您這也忒客氣了。 

  我拿了配好的葯,跟關越告別,臨走,關越又要張羅司機送我和薇薇安,直到見我們自已開了車,這才作罷。 

  末了,他遞上名片,且說了,在香港,但凡與葯有關,找他,就行! 

  我接過名片,說了謝謝。 

  完事兒,坐車,往家走。 

  在車裡,我心中就想啊。 

  因果,因果…… 

  真是因果循環吶! 

  當日的一念衝動,差點沒淹死海溝里。 

  事情過去數月,我早就快忘了。 

  沒想到,今天居然在這裡,遇到了這個果…… 

  車行途中,我讓薇薇安找個化工品店去買一樣東西。 

  薇薇安不解。 

  我沒告訴她答案,而是直接找了家仍舊營業的化工材料商行,到裡面買了一小桶的過氧化鈉。 

  完事兒,又在回家路上去了超市,買了一大桶的白醋。 

  回家,沖涼,死覺。 

  第二天,早起,我讓薇薇安開車把我送到了黃鐵棠家。 

  到了地方,薇薇安特意打電話給警局,請了半天假。 

  我知道她心裡想的是什麼,她是想看我怎麼給人配藥。 

  黃鐵棠仍舊在門口守著喝茶看報,見我們來了,點下頭,轉身,領我進院兒。 

  我看了看老太婆,讓黃鐵棠收拾出一個桌子,再拿幾個大瓷盆。 

  東西不一會兒準備好了。 

  我挽了袖子,開始按量取用,倒入盆中,接著,我又倒入少許白醋。 

  當到最後一步的時候。 

  我當著薇薇安的面,取一點過氧化鈉,倒入了盆中…… 

  據季家的醫書記載,當初軍中有個郎中,把這種葯貼在人的身上后,藥包散發大量的熱,觸及都感覺到燙手。 

  而正是有了這個持續不斷的熱源供應,藥力才能凝聚到一起,作用到病灶部位,產生極佳的治療效果。 

  當時,那個郎中沒說,他發熱的東西是什麼。 

  後來,季家人,通過實驗,總結。最終硬是給弄出來了。 

  發熱源,就是過氧化鈉和乙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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