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五章這次是真喝大了
任玲悠悠……
唉,只要你不酒後耍流氓,放心,我會好好照顧你的。
我咧嘴,心說,清醒的時候是不耍流氓,可這酒後……
我剛起了個壞心思,胳膊又讓一大黑爪攥住了。
然後就聽對方一陣%#%……#¥%
翻譯大叔:「行了,小瓜娃子,你喝去吧!要是跟他們喝好了,興許就不用拼刀子也不一定,唉,沒我什麼事兒,我走嘍。」
我急招手說:「別地呀,你走了,這溝通怎麼辦吶,語言,大問題。」
翻譯大叔一轉身,擺手:「有酒喝,啥子語言,都不是問題!」
於是乎,半個小時以後,我被這三個大漢給綁到了距離我居住旅店三十米外的一個藏人家中。
任玲有心要跟,可大漢直朝她擺手,那意思好像是說,男人喝酒,女人別跟著湊熱鬧。
無奈,小丫頭只好訕訕獨個兒回了旅店休息。
這個藏人家中沒青壯年,只有一個老頭子和一個老媽子,我也不知道這三人跟這對老年人是什麼關係,反正,他們瞅著挺融洽的。
家裡很漂亮,到處畫滿了一幅幅我看不懂的精美手工畫兒。房樑上,門柱子上,到處都是畫。
標準藏人家裡,有兩處地方是最尊貴的,一是經堂。經堂里供的基本是佛像和毛爺爺的像。
這裡問,為何供毛爺爺像,這個說法可就古老了,那涉及幾十年前西藏黑暗的農奴統治時期,這不在本書講述範疇。
藏人不管有錢,還是沒錢,在蓋房子時總要花最多的錢投在經堂裝修上。這裡,體現了他們的信仰。
另外一個重要地方就是火房。藏人家的火房是個集廚房,會客廳,休息室為一體的多功能房間。
火房有爐子,上面坐了一個大水壺,裡面一般熬都是些奶茶啊之類的飲料。
三個康巴大漢架著我一路來到火房。
這家的火房很是寬敞,收拾的極整潔。
地面鋪的是實木的地板,牆壁貼了壁紙,在火房當中,還有一根很大的柱子。
小時候,我聽道爺講過,藏族人家火房的這根柱子,又叫頂梁之柱,或中柱。這個柱子越粗,就說明這家人的生活越好,越富裕。
眼么前這根柱子,快有我倆個腰粗了,由此可見,這家人,不是大富也是絕對的小康之家。
火房有個爐子,裡面生了火,上頭座了一個大壺,不知熬的是什麼。爐子一側也供了神像,另一側則是一張大桌子,圍桌子,擺了一排大概六七個小塑料凳兒。
康巴漢子給我往桌子旁邊一摁,讓我坐上面,他們則直接盤了腿,坐地板上。
我瞅著,可能是估摸我這個漢人不會盤腿兒坐。
我心中一笑,哼!別瞧不起人,當下也把凳子一挪,跟他們一樣,盤腿坐在了地板上。
漢人瞧見了,紛紛點頭稱是。
稱過了是,微過了笑,我們大眼瞪小眼兒,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麼。
是啊,說什麼啊,語言,語言大問題呀。
我低頭琢磨一下,突然,我猛地想起一事,然後把手伸衝鋒衣里懷兜里,我掏出一個小冊子。
這玩意兒還是在康定買裝備時,人家送我們的,說是方便跟藏人溝通,裡面印了一些常用藏語的漢譯音。
我沖他們咧嘴一樂,翻小本兒,對著上面,唉,找著了,我抬頭:「扎西得勒!」
三大猛漢,止不住笑,然後跟我扎西得勒。
我高興壞了,又試著問了句:「如索得波飲拜……」我去這詞太饒口了,我費了半天勁,說出來,他們費半天勁才聽懂。
接著,我利用這本小冊子,開始跟這三漢子交流。
然後,我知道,要跟我決鬥的兩人,那個被我頂了一個腚蹲兒的叫,多傑。多傑這個名兒,擱藏語里的意思是金剛,對,就金剛葫蘆娃的那個金剛。
至於跟多傑決鬥的夥計,他叫強巴,強巴的意思是彌勒佛。
第三個人,就是年齡稍大,瞅著四十多歲的那位叫巴桑,意思是,金星,另外,也是星期五齣生的人。
我們用最笨的方法和最土的法子,連比劃,帶猜,我知道多傑和強巴為啥要決鬥了。
上次,他們路過這裡,在裡面泡溫泉,然後多傑把強巴的衣服給偷走了。這擱平時,沒多大點事兒,結果呢,強巴偏偏那會兒喝多了,然後起來,光腚拉茬地找多傑理論。兩人都喝點酒,就鬥上了。接著,多傑把強巴給撂了幾個大跟斗。
這氣,就結了!就要決鬥了!
可決鬥呢,偏碰我了,結果又斗不成,然後改成到了聖城拉薩,輪流跟我斗!
行了,啥也別說了,到時候,再說吧!
這會兒,菜上來了,一盆盆的牛肉啊,什麼的,哎呀,瞅著眼暈。然後又是……哎呀我去,這……這沒整錯吧,這玩意兒酒罈子咋搬出來了,而且一搬就是六個。
我暈了!
啥說沒有!跟直腸子藏族兄弟喝酒不帶藏著掖著地,能喝多少算多少,喝趴為止!
兩位老人家把菜上齊,就讓我們盡興喝,完事兒就退去經堂了。
接下來,開罈子,拿銀碗,開造!
先是唱歌兒。
這康巴大哥的嗓子真不是含糊,比我們的麥霸強多多的了。
至於喝的是啥,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挺好聽。
唱完,開喝。
但喝酒,還有講究,這會兒,康巴大哥又教了我藏族飲酒的禮節。
怎麼個禮法兒,就是給我在銀碗邊兒上,抹上一點酥油,這玩意兒,聽他意思是叫『嘎爾堅』大概是抹上好吧,反正就這意思。
給我抹完了這個嘎爾堅,多傑站起來,要敬我酒。
這個,我得做動作,在對方的指點下,我用無名指尖沾了點酒,對空,彈一下,然後再做,連做三次。
最後,到了敬酒環節,還麻煩,要三口一杯。
啥叫三口一杯,他敬我,我喝一口,然後他給我滿上,再敬,再喝,再滿上。一連三次,最後,我將整碗酒,一口悶!
這酒若是啤酒也罷,可這是藏人自釀的青稞酒啊,度數,估計得四十多度,這個,要命了!
看出來沒有?沒點豁出去的精神,真心不敢跟藏族兄弟們拼酒啊。
敬完,走過了流程。
我略暈!可這僅僅是開始!是個小序曲,後邊……
我能說我幾乎不知道啥了嗎?我就是一個字,喝!
你妹呀,昏天黑地,喝的真是不知東西南北,時間,空間,異次元什麼的都弱爆了。
就是一個暈字了得。
喝到最後,漢子們全嗨了,圍著屋中央的大柱子,又是唱又是跳。
我兩眼發花,頭大身飄,我是真不行了。
我掙扎要起身,結果一漢子不知擱哪兒,弄一哈達,給我套脖子上了。
我咧嘴一笑,仗著酒勁,我以咱漢人的方式,敬這三爺們兒,一人一碗酒!
三人齊豎大拇指!
然後嘰哩咕嚕地叫好!
我硬撐著沒趴下,我抱拳拍拍胸口,然後做了個睡覺的姿勢,我要走了!
康巴漢子意思是留我,我嘿嘿壞笑。
康巴漢子大悟,然後,他們不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