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二章一個清除替代的過程
好吧,同學們,見證奇迹的偉大時刻就要來臨了。
五爺把那張紙,給貼在杜平腦門子上,手裡拿了鈴鐺,口中念念有詞,說了套切口,接著,他轉身小聲兒跟我們說:「千萬不要出現在這個人的面前,你遠遠站在一邊兒沒事,但千萬不要出現在他面前。」
我們齊聲回了個沒問題。
五爺又我一個眼色,當下,眾人,唰,自然散開。
五爺躲在一旁,對著拿鈴鐺,在杜平耳邊,手法極輕,極柔地一搖。
叮!
伴隨一聲脆響。
杜平,他,居然一下了就站起來了!
杜平現在的狀態,如果用一句醫學的話講,那他就是夢遊狀態!
而控制他進行夢遊行為的工具,就是五爺的這個鈴鐺。
鈴音,通過不同的震頻,刺激人在潛意識狀態下的神經,從而做出相應的動作。
這個,在古時,如果用到死人身上。
就叫趕屍!
當然,那就要涉及鬼神之力了。據五爺說,用到死人身上,需要跟某種力量達成一種類似契約的關係,而只有這種關係建立,才會出現所謂的趕屍效果。
另外,真正懂趕屍的人不多,頂天也就那麼接受正規傳承的十幾個人。大多數,玩弄的是術法!
而術法,就多了,像什麼背的,抬的,反正先用防腐手段處理完,接著,怎麼干,就是他們的事兒了。
杜平站起來后,五爺神情非常緊張,腳下挪著步子,嗖一下子就竄到杜平身後,接著,他又輕輕搖了三下鈴鐺。
杜平,身子一頓,然後邁步就朝辦公室走去。
站在門口,他忽然停住,然後直直地立在原地不動了。
五爺見狀一咬牙,扭頭小聲跟我說:「壓生魂!這人生魂太強,壓不住,就醒了,一醒,就白做功了。」
我受命,嗖嗖,移到杜平身後,眼珠子一瞪,伸兩指,對準長強……
哥的節操啊!管他呢!救人要命。
摸到拍進肉里的鎖魂針頭,稍微一振臂,就透進去一股子勁兒。
杜平受力,身子不由自主又是一震,接著就走進了辦公室。
五爺緊跟,在五爺身後,眾人嗖嗖一路隨行。
到了辦公室,五爺一擺手,示意我們站在門外等。
然後,他在門口,看了下地形,鑽進了杜平診室里。
診室很大,足有六十餘平,裡面一側擺了許多的花草盆栽。
杜平進去后,動作極其僵硬地站在辦公桌前,然後,一下就頓住了。
我見狀,正要上前去再動一下鎖魂釘。
五爺擺手,示意我別動。
下一秒,他奔進屋子,手中高舉鈴鐺,身體開始按一種古怪的步子,邊走邊搖。
這個步子,我也是新近才知道的。
它名叫,踩九州!是禹步的一個變種。
禹步,是道家文化中不可或缺的一個重要組成部份。
無論行哪一種法事,在與天地相溝通之前,都要心懷正念,腳踏禹步,才能起到相應的效果。
另外,禹步也是一種廣為流傳的健身操。現今,西南有許多的老人,每天早起晚睡前,都要在院子里溜上幾圈,以達到強身健體的目地。
五爺搖了鈴鐺。
那鈴音在我耳中,竟然越來越緊,越來越急。
一時,有如狂風驟雨般,瘋狂地湧入腦中。
我聽的,不禁覺得神魂為邊一動。
這時,龍奶奶使勁拉了一下我說:「五哥在給那人用鈴音洗魂,去除他之前的記憶,你莫要聽,這鈴音,普通人聽了,有大害。」
我深吸口氣,急忙退後,掩了門,然後我問龍奶奶:「那五爺呢?他怎麼辦?」
龍奶奶笑說:「你放心,他那門中,有專門的避音訣,就是張了口,用肚子發出咕咕的顫音,這樣,就把鈴音給化掉了,無礙,無礙。」
我點了點頭,突然,我下意識朝外一擰頭,就看到有兩個保安模樣的人,正一臉狐疑地向我們走來。
我暗叫不妙。
硬著頭皮,就迎了上去。
「你們,這是幹什麼啊?這診所,不是關了嗎?你們堆在門口,想幹什麼?」保安語氣很不友好。
我堆笑:「沒什麼,臨時約了杜醫生,我們找他看病。」
「你們……」一個大個子保安上下打量我。「你們心裡,都有病。」
我陪笑:「是啊,我們都是病人,都是變態。」
保安眼珠子一轉,忽然說:「不對,那屋裡兒,怎麼叮叮的,什麼東西。」
我說:「杜醫生給人治病,療法用的是叮叮療法。」
「叮叮療法?不行,你這個,你說這話,不太對勁,我得跟杜醫生談談……」說了話,大個子保安,伸手就要推我。
我一見,這還得了,讓他進屋,我們這功豈不是白做了?
我正著急呢。
突然……
「哎喲,大哥,你們這是幹什麼呀。」
好吧,真真出場了,陪她一起出場的還是來自韓國的,朴小妹!
她倆之前是背對保安,面向窗子。
現在,一轉過身,那個帶勁,那個漂亮,活脫的大美女啊。
兩保安目光瞬間為之一呆。
這一呆可不要緊,真真就掏了一小手帕,然後,故作嬌羞地在兩保安大哥臉上一拂,同時嘴裡還發出不輸女鬼的吃吃笑聲兒。
兩保安迷糊了,眼皮打架,但還沒暈。
這時,又一隻小手,拿了手帕,嗖,就給保安的口鼻捂上了。
接著,真真上前,一把就將手帕蒙在了另一位保安的臉上。
狠吶,這才多大一會兒功夫。
兩保安,就讓這對姐妹花兒給放倒了!
我跟著一陣忙活,把這倆保安,背靠牆,扶著坐好。然後我對苗真真說:「你這東西,能頂多長時間?」
苗真真沒說話,而是從懷裡掏出一個口紅,擰了兩下,打開蓋子,露出裡面裝的粉紅細末。
接著,她把口紅分別放到兩保安鼻端,讓對方使勁聞了下。
做完,她長舒口氣說:「這回,沒兩個小時,醒不來嘍。」
我見狀,起了心思,我說:「你這玩意兒,有配方嗎?多少錢,怎麼賣?」
話音剛落,媛媛就一把搶過口紅說:「這東西,不能給男人用,男人拿去,該幹壞事了。」
「哼!」我白了媛媛一眼,正要說什麼。
空然,辦公室門,吱的一聲開了。
五爺拿著鈴鐺,一臉笑意地從裡面出來。
我見狀忙問:「怎麼樣了,五爺?」
五爺擺了下手,龍奶奶遞上礦泉水,五爺接過,小喝一口,這時他對我們說:「已經沒得啥子事嘍,這要再等上,一刻鐘吧,媛媛丫頭,你就進去,然後按大寶貝說的話,跟那個先生,聊天,問病,明白嗎?」
媛媛:「明白。」
五爺的手法兒,就是把杜平記憶當中,最不敢面對的那部份內容,給抹殺了。只是,這種所謂抹殺,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去除。
它只是淡化了烙印。
印記還在,但需要,別的東西,填補進去。
這時,我們圍在門口,看到杜平,正趴坐在桌子上。
大概過了十分鐘,五爺示意媛媛進去。
媛媛咬了下牙,走進診室,在診椅上,躺坐下來。
又過去六分鐘,我看到,杜平胳膊好像微微動了下。五爺見狀,把鈴鐺伸到門裡,凝神閉息,用極輕柔的手法微微一晃。
叮……
響過後,五爺迅速把手塞到鈴鐺口裡,避免它再發出聲音,然順手悄悄掩了門。
我把耳朵,緊緊貼在門上,仔細聽。
先是媛媛:「杜醫生你好,我叫苗媛媛……」
「你,好……」杜平這一聲你好,我可以負責任地說,如果半夜聽到,非嚇破膽不可。
但不要誤會!這不是鬼!
這個道家叫地魂,當然,如果它脫離人體,就叫陰魂了。
而在醫學上,這就是用來感知外界變化,感知不同刺激的那道意識!
杜平現在,就是通過這道意識,在跟媛媛交流。
另外,心理學上,杜平是在被催眠的狀態下,跟媛媛交流!
而現在我們做的就是,讓媛媛把張莉替換掉,深烙在杜平的心中!
這麼做,或許在道德層面,有些講不通。正理,應該是找到張莉,然後讓張莉在這種模式下把情景重演。
但,找到張莉,這是個非常耗費時間的行動。
杜平,等不急了!
權衡兩頭,也只有這麼唯一的路可以走!這沒辦法!
屋裡的交談,在一種詭異的氣氛中進行。
好在媛媛不是那種膽小的女孩兒,她做的很好,非常投入地按照我設定的角色,一步步講著台詞。
大約過去一個小時,我看到,杜平說話越來越弱,越來越弱。
好像有點有氣無力的樣子。
終於,他往前一撲,趴在了桌子上。
龍奶奶長嘆:「透支太多,這得補魂吶!哎,我來吧。」
說了話,這老奶奶嗖,就進到屋子裡,然後,從懷裡掏出一個小口袋,在裡面倒了一點黑色的葯末,找了個杯子,用水化開,又扳過杜平的嘴,給他灌了進去。
搞定。
我說:「ok!現在,開始下一場,對了,真真,你家冰箱里,都放什麼東西了?」
真真抬頭想了下,復又一臉陰沉地盯著我說:「蟲子……」
我暈了。
「快,快回家呀!你想嚇死人嗎?」
真真嘻嘻一笑:「開玩笑了,哪有什麼蟲子,都是好吃的水果。」
我長舒口氣。
然後一揮手,指揮人進屋,架起杜平,趕赴下一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