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六十六章 負荊請罪
龍陽見識到李憶昔的可怕之後哪裏還敢生出逃命的心思。
“可是如何請罪呢?”
生出請罪的念頭之後,龍陽卻又變得煩惱起來,不知道如何請罪才有誠意。
這一刻,龍陽的腦海之中想起了從鳳族聽到的那些話。
“高人扮演凡人,看來我得以凡人的方式去請罪。”
“否則的話,怕是還沒來得及請罪,就被李憶昔反手拍死。”
“雖然是請罪,但也不能直接去送死,總得為自己博取一線生機。”
“對,就以凡人的方式去請罪!”
這個念頭落下之後,龍陽的眼睛裏露出了一道道的精芒,瞬間拍板做出決定,下一刻身體消失在此處。
龍陽現在已經超脫,實力極其的恐怖,一個念頭能夠感受到整個仙城之中的所有動靜。
在金陵仙城中,一個漢子擔著一擔柴歸來。
下一刻,龍陽出現在這位漢子的麵前。
若是以前這樣的存在,在龍陽的麵前連草芥都算不上,等別談給對方好臉色,但是這一瞬間的龍陽非常的清楚,這裏可是金陵仙城。
說白了就是李憶昔的地盤,自己可是前來請罪,可不能因為猛撞行事而被李憶昔誤會。
到時候去請罪,可就真的成為了送死。
身穿練功服的龍陽看見麵前這個凡俗的漢子,臉上急忙擠出一抹笑容。
“這位大哥,我能買下你的這擔柴嗎?”
龍陽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變得平和一些,讓自己也顯得像一個凡夫俗子。
超脫後,龍陽確實變得返璞歸真,仿佛真的是武館之中的武士。
漢子聽見龍陽的話,搖了搖頭,“這位兄台,抱歉了,家裏還等著我的柴火呢,若是賣給了你,那麽今日可就無柴可燒!”
然而,漢子直接搖了搖頭,果斷拒絕。
若是平日裏有人膽敢拒絕自己,以龍陽那桀驁的性格,直接就會揮手抹去,但是今日哪怕是麵前的螻蟻拒絕,龍陽也盡量保持著微笑。
“老哥,抱歉了,剛才我沒有說明白,其實我並不要你的所有柴火,我今日前來這裏,是想要負荊請罪。”
“我隻購買你一些。”
“這是金錠,多的送給你!”
龍陽聲音落下之後,急忙將手中的黃金塞到漢子的懷裏。
立刻施展手段悄無聲息地從其中挑選了一些,瞬間離去。
柴夫看見自己懷裏閃著金光的金子,臉上露出了難以置信之色。
“這位兄台不可,不可,我的柴怎麽可能有如此價值呢?”
漢子無比的樸實,就想要將金子還給龍陽,畢竟那僅僅隻是幾根柴火,對於他來說,沒有任何的影響。
然而,聲音剛剛落下,柴夫的臉色猛地一變,因為他突然發現,本來僅僅踏出幾步的龍陽,竟然瞬間憑空消失。
柴夫在仙城之中生活,自然瞬間就反應了過來,臉上露出了感激之色,瞬間跪在了地下,朝著龍陽離去的方向跪拜。
“謝謝上仙。”
龍陽看看手中的這些還算結實的木材,深吸了一口氣。
想了想後,直接伸手將自己的上衣撕碎,赤,裸著上身。
將上衣弄成布條,然後將那些木材背在了背上。
感受現在的自己,算是有了負荊請罪的模樣。
龍陽才壓下了心中的忐忑,一步步的往李憶昔所在的莊園而去。
莊園之中,竹林裏的八珍雞直到此刻才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睜開眼睛的這一刻,八珍奇的那雙眼睛之中泛起了一道道的金光。
讓人無法直視,同時一股恐怖無比的凶威散發而出,不過這一道駭人的凶威瞬間被八珍雞收斂。
八珍雞感受到自身的變化,呼吸無比的急促,他根本就沒有想到,僅僅隻是進入這莊園中,在李憶昔那詭異的琴音之下,他竟然恢複了。
身上那些難以治愈的大道之傷,竟然在那琴音之下也治愈了七八成,那些大道之力,本來一直難以磨滅,但在那琴音之下,仿佛是一層紙一般。
八珍雞此刻都幾乎忘記到底自己修為跌落多少年了,在無盡的歲月中,八珍雞已經麻木,這一刻,重返神帝修為。
八珍雞無比的激動。
看見亭子之中正在指點胡青韻的李憶昔,臉上露出了驚恐之色。
從遇見李憶昔開始,李憶昔的一舉一動,都讓八珍雞源自內心的惶恐。
此刻,院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肖戰立刻前去打開了大門,看見門外赤,裸著上身的龍陽,肖戰一臉的不解。
肖戰壓根就不認識龍陽,看見龍陽負荊請罪,更是一臉的不解。
但是肖戰這一瞬間目光落在龍陽的身上仔細看時,卻目露驚駭之色,因為這一刻,肖戰在龍陽的身上感覺到了那股超脫的氣息。
肖戰自然不敢隨意應對,急忙行禮,“不知道先生如何稱呼,到這裏來,所謂何事?”
“在下肖戰,算是這院子主人的記名弟子。”
忐忑無比的龍陽,聽見肖戰的自我介紹,本來有些煩躁的心突然變得隱隱不安。
本來他沒有在意肖戰,雖然肖戰現在也踏入了祖神的境界,但是祖神在他的眼中也不過螻蟻,然而在知曉肖戰是李憶昔的記名弟子這一刻,龍岩哪裏膽敢小覷。
“龍陽見過小兄弟。”
“今日我是前來負荊請罪的。”
“不知道小兄弟是否讓我進入見公子。”
“前幾日,龍陽唐突,竟然想要行刺公子,其罪當誅。”
“今日特來領罪!”
肖戰聽見龍陽的話,瞬間算是明白了,看見這一刻的龍陽,肖戰其實有些想笑。
肖戰很清楚,龍陽在對李憶昔出手的時候,絕對不知道李憶昔有著一身驚天動地的恐怖修為。
看見此刻龍陽臉上的苦澀,肖戰很清楚,龍陽到現在才知道自己踢了鐵板。
肖戰一臉的同情。
“龍先生,請進,我這就進去請公子。”
肖戰領著龍陽走進莊園,龍陽目光看見這莊園之中的一草一木,整個人忐忑不安。
當日的他猛撞無比進入莊園時,並沒有感受到那些恐怖無比的氣息,這一刻的龍陽剛剛踏入的這一刻,感受到了一道道可怕無比的氣息鎖定了自己,瞬間心驚肉跳。
哪怕超脫的龍陽,這一刻也變得忐忑起來,龍陽呼吸變得急促無比。
“超脫,這是超脫的氣息!”
“好恐怖,沒有想到這小小的莊園之中,竟然有著如此之多的超脫存在。”
雙腿發顫的同時,這一刻的龍陽無比的慶幸,慶幸自己做出負荊請罪的決定,若是負隅頑抗,或者有著僥幸之心能夠逃脫,那麽必死無疑。
別說是李憶昔出手,僅僅隻是莊園之中那一道道一閃而逝的超脫氣息,就足以將他抹殺。
不過那些氣息來的快,也去得快。
肖戰進入亭子,小心翼翼地道:“公子,有一位叫做龍陽的武師前來負荊請罪,說是前幾日行刺公子。”
本來聽見有人負荊請罪,李憶昔一臉的疑惑,但是聽見肖戰說行刺自己,李憶昔瞬間反應了過來。
“是那莽夫嗎?”
“這混賬東西智商不怎麽樣?”
“當日我都說饒過他了,還想要行刺我,現在知道怕了嗎?”
“雖然我沒有踏入修行之列,但我一身拳法腿法,豈是他能夠相提並論的。”
“更何況我還修肉身道!”
“不過也有幾把刷子,招式倒是有模有樣。”
“人在哪兒?”
李憶昔先是憤怒,後露出笑容問道。
“公子,我已經將他帶入莊園之中了。”
李憶昔隨即笑了笑,“走,咱們去見見。”
李憶昔走出亭子,看見院子之中負荊請罪的龍陽,李憶昔有些無語,這又不是什麽大罪,沒有想到龍陽如此對待。
忐忑不安的龍陽遠遠的看見李憶昔踏步而來,眼中露出了驚恐之色,雙腿一軟,撲通的一聲跪在地上。
“龍陽前幾日有眼無珠,竟然膽敢行刺公子,自知死罪,所以今日前來請罪,還請公子處置。”
這一瞬間的龍陽身體真的在顫抖,再一次見到李憶昔,龍陽想起當日的一幕幕,就感覺到不安。
而且自己超脫之後,龍陽發現自己依然看不透李憶昔。
再想到不久之前的自己想要踏出這一步,在與李憶昔一戰,內心就更加的忐忑了。
本來李憶昔想要嗬斥幾句,但是突然之間看見龍陽撲通一聲跪在自己麵前瑟瑟發抖,瞬間又不忍心。
“好你一個莽夫,你這是幹什麽?”
“難道不知道男兒膝下有黃金嗎?”
“男兒雙膝,跪天跪地跪父母,豈能隨便跪他人。”
“趕快起來吧!”
“當日,我也僅僅隻是幾句怒言,沒有真的想殺你,否則,你早死了。”
李憶昔的話語落下,大步走來去,急忙伸手將跪在地上的龍陽扶起來。
李憶昔靠近這一瞬,龍陽的身體再一次劇烈的顫抖,龍陽如此接近,感受到李憶昔的身體之中,仿佛有著一尊尊無上神魔盤膝而坐正在吞吐。
龍陽驚恐不安的同時,也瞬間大喜,龍陽懸著的心也緩緩地放下,之前的龍陽真的無比忐忑,他沒有想到自己賭對了,負荊請罪果然是最正確的辦法。
“狗命算是保住了。”
“萬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