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一十二章 收徒
“先生明明在教書，為何說自己不是夫子呢？”
此刻的李憶昔，倒是沒有隱瞞什麽，而是好奇的看向眼前的妖，覺得眼前的妖，很有意思，很是奇特。
李憶昔自然不會覺得妖就是惡。
看著如此多的孩童，手裏還握著書，李憶昔自然知道，這妖是真的在教書。
可是又不承認自己是夫子，有趣。
“公子，我僅僅隻是無奈，為這些孩子啟蒙而已！”
“如今，天下大興儒學！”
“這是這些孩子的機會！”
“這些孩子，幾乎都是老百姓的血脈，沒有什麽修煉資質，讀書凝聚才氣，是他們的唯一希望。”
“而我，讀書太少，哪怕很是刻苦，但依然無法和那些夫子相提並論！”
“不瞞二位公子，老夫不是人，是一條有些修為的錦鯉！”
老者此刻，倒是誠實。
李憶昔聞言，更加的意外了。
“公子，裏麵請！”
“我略備了些茶水，還望不要嫌棄！”
老者此刻，對李憶昔和肖戰再次發出邀請。
有功德之力在身，李憶昔絲毫不懼，覺得這妖很有意思，跟隨其進入了院子之中。
“拜見公子！”
“公子這邊請！”
剛剛進入院子之中，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女孩，立即行禮。
如同大家閨秀一般。
李憶昔有些恍惚。
太有禮貌了。
“公子，不是妖！”
“院子之中，就老者是妖！”
肖戰的聲音在李憶昔腦海之中響起。
李憶昔更加好奇，跟隨在老者和女子的身後，很快來到一個亭子之中，這裏居然備好了茶壺。
小女孩居然懂茶道，有些生疏，但有模有樣。
“小姑娘，學習多久了！”
李憶昔笑著問道。
女孩臉有些羞紅。
“回公子，學習不久，夫子學來之後，教我的。”
“沒客來過桃花塢，有些生疏，公子莫怪！”
女孩此刻，雖然害羞，但也大方得體。
聞言，李憶昔看向老者。
好奇的道：“先生學來教的嗎？”
老者聞言，立即道：“公子莫笑，小老二也是沒有辦法，這些孩子長大之後，總得離開這桃花塢，不能一直陪著老夫，他們是人類，總的回人類的世界去，所以為了不讓他們顯得異類，似野獸一般，小老兒不時潛入書齋，在外旁聽。”
“能學到多少，就回來教多少。”
“實不相瞞，小老兒是妖，承受不了浩然正氣，所以聽了很多，但其實不明所以，又不敢問，所以小老兒不敢自稱夫子，也不能為這些孩子解惑！”
“小老兒距離夫子的境界，還遠呢？”
李憶昔聞言，大概聽明白。
這家夥是妖，怕浩然正氣。
有些想學，但是不敢問夫子，所以很多文章，都不知道文章意思，不明所以然，想學但是不敢問，畢竟妖跑去見擁有浩然正氣的夫子，不是找死是什麽。
“原來如此！”
“老先生似乎很是喜歡讀書啊！”
“這些孩童，來自何方？”
李憶昔又問出了心裏的有一個疑惑。
此刻聲音一落，李憶昔發現周圍的孩子眼睛之中，多了些黯然。
老者聞言，目光掃過。
笑道：“公子有所不知，這些孩童，其實都是一些祭品。”
“是獻給河妖的祭品！”
“公子能來此處，絕對不是凡人，應該發現了二十裏外，有著一條大河。”
“那條大河之中，有著一頭大妖，不是興風作浪，讓兩岸百姓苦不堪言，為了平息水患，官府組織百姓，每年獻上一對童男童女。”
“小老兒見大妖如此血腥，內心不忍。”
“所以尋機，將大妖斬殺。”
“本來前往告訴百姓大妖已死，可以不用祭品了，可是那些百姓覺得這是試探，不相信小老兒，無奈之下，小老兒隻能將這些獻出的童男童女收養在這桃花塢，不知道什麽時候，那個村落消失了，這些孩子的親人，不知去處。”
“為了使這些孩童懂得一些做人的道理，所以小老兒去學習，回來教他們一些文章。”
“希望有一天，他們離開桃花塢時，能明白做人道理，能有機會讀書，改變命運！”
聽聞此言，李憶昔內心大震。
“先生，人不如妖！”
“萬萬沒有想到，先生會如此做！”
李憶昔此刻內心很是震驚。
一個妖，居然在養人族孩子。
還去偷聽夫子教書，聽起來沒有什麽，但是李憶昔知道，這個過程，有多麽的危險。
不是一次兩次，而是經常去書齋，一個不小心，就會沒命。
肖戰此刻也是臉色微變。
看向老者時，神色變了。
“老人家，你當得起夫子！”
“我不如你！”
肖戰此刻，出聲說道。
感覺汗顏。
“公子哪裏話，我不是夫子！”
急忙搖頭。
“老人家，你配得上夫子兩個字！”
“你是用命去學！”
“用命在教！”
“李某佩服！”
“李某也讀書，但是不如你！”
“不知道如何稱呼先生。”
李憶昔此刻，神色凝重的道。
“公子，小老兒本是桃花塢裏池塘裏的錦鯉，被一位高人點撥而化妖，無名！”
老者此刻，有些臉紅。
“無名嗎？”
“不知道我可否給你起個名字？”
李憶昔此刻，看向老者道。
“謝過公子！”
聽聞李憶昔的話，老者瞬間跪下，一臉激動之色。
“起來吧！”
“我姓李，你和我姓吧！”
“你就叫李仁！”
“我沒什麽本事，但是讀書不少，你可願拜我為師！”
李憶昔此刻話語嚴肅。
“願意，李仁願意！”
老者此刻大喜過望。
這些日子以來，去書齋聽課，有多凶險隻有他自己知道。
此刻，立即跪拜。
“起來吧，李仁！”
李憶昔拍拍其肩膀，老者此刻連忙化為了一個青年模樣，之前看起來老，是李仁為了扮夫子的模樣。
“夫子，你要離我們而去了嗎？”
那些十多歲的孩童，一個個緊張起來。
“別怕，我會帶著你們一起走，讓你們去草廬讀書，入草廬！”
此刻的李憶昔，目光落在肖戰身上。
“可！”
肖戰此刻，立即回應。
李憶昔隨即看向這些孩童和李仁，笑著道：“不瞞你們，這家夥是草廬的祭酒，草廬有很多夫子，你們去草廬讀書。”
“多謝公子，多謝公子大恩！”
“以後夫子就不用冒險了！”
這些孩童的臉上，露出一抹感激之色。
李憶昔此刻，神色複雜。
今日，一顆心受到了不小的衝擊。
一旁的肖戰，羨慕無比的看向李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