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披風

  她在往腳上看見人穿的是黑色的小燈靴整個人顯得是幹淨利冷,雖然秦宛如的容貌也是姣好但在她的眼裏卻不想承認。


  她打量著秦宛如對方也看著她這個缺乏氣量的小姐,見這人有著圓圓的鴨蛋臉,不知是被木樨吸引的還是怎麽找,目不轉睛的又去看木樨,全然不理會秦宛如的存在。


  秦宛如見這人身穿一件藏藍色暗紋的黃色芙蓉通袖衫,逶迤拖地暗紅色的折枝花卉香羅裙,身披朱褐色的提花蟬翼薄紗,一頭濃麗柔潤的青絲風流別致的挽著葫蘆髻,輕攏慢拈的雲鬢裏插著掐絲的碧玉金釵,兩鬢也插著珠花,膚如凝脂的手上戴著一個紅如寶石的如意戒指,腰係繡金緞麵的黃色花卉腰帶上麵掛著一個八寶銀絲香連袋,腳上穿的是繡梅花月牙謝,整個人顯得是豔若桃李。


  若不是剛才的一幕被她們親眼所見,很難想象那麽凶神惡煞的人就是眼前的這個小姐。


  秦宛如看著那小姐那小姐看著木樨一般打量過後,那小姐趾高氣昂的道“你們是什麽人在此多管閑事?”


  既然是出來遊曆秦宛如自然不能抬出自己的身份,可是看著那小姐如此的高傲秦宛如冷冷的說道“遊山玩水之人。”


  那小姐一聽宛如這麽說很是不悅,“我在教訓自己的奴才關你們什麽事兒,而我現在也沒有問你你又何故多此一舉?”


  秦宛如一聽眼神戲虐的飄向了木樨,看來自己這個豐神俊朗的人又招了馬蜂。


  有句話是怎麽說的你若盛開蝴蝶自來,眼下一看來的並不全是蝴蝶。


  木樨對著秦宛如的眼神無奈的笑了笑,這本是發自內心對秦宛如的笑,卻冷在了那位大小姐的眼中,她頓時癡迷的看了過去完全的失了一個小姐該有的儀態。


  “看什麽看小心長在眼珠子裏挖不出來。”


  秦宛如的話聽了這位小姐的言語,她不悅的抬眸看著秦宛如,毫不客氣的笑著說道“我還真想長在眼裏拔不出來。”


  “如果那樣可就壞了。”宛如毫不示弱的說道“長在眼裏拔出的是毒瘤那時你失掉的恐怕是一隻美麗的眼睛。”


  “你大膽。”跟來的一個惡臉的奴仆馬上說道“我家小姐可是尊貴之人豈能容你如此的侮辱,如果現在賠禮道歉我家小姐興許還能原諒你,如果你再口無遮攔休怪我家小姐手下無情。”


  聽著奴仆這樣的嗬斥,秦宛如不由得想起那句成語,叫做什麽來著狐假虎威,就是這個樣子,想到此處秦宛如也就扯了扯嘴角笑了。


  地上躺著的奴仆就因為不會圓滑狐假虎威,所以被他不明事理的主子打成這樣,而那個會狐假虎威的人,似乎在這主子麵前還很得臉。


  人說見一樹葉冷而知秋到,那麽眼前看著兩個不同的奴才,那麽也不難分辨出他的主子是個什麽樣的人。


  但是此時那奴仆卻有些萎縮的往後站了站,因為木樨對於奴仆的這聲嗬斥十分的不滿,那眼刀子如削刀一把刷刷的刮了過去,那狠戾的目光分明是警告那奴仆如果再敢口出不訓,他就打得他滿地找牙。


  麵對著木樨怒目而視那小姐輕蔑的一笑,強龍想壓地頭蛇門都沒有,輕輕用手撫著額前的秀發,“你們不知輕重幹預了本小姐的事情,我大人不計小人過現在還在這裏發什麽威?”


  剛剛還對木樨滿臉熱情的她,就因為對方的一個眼神便起了厭惡之心,可見這人隻愛自己不愛他人,說這人是自私自利之人一點兒也不為過。


  這小姐身後的一些奴才一看小姐發了脾氣,一個個也是摩拳擦掌相乎助威的喊著。


  “這船穩不怕風大有裏不怕說話,這位小姐你黑白顛倒著說這青天白日的有人信嗎?”


  明明就是這人在這裏暴打著奴仆,現在卻口齒一番說別人耍威風,而身後的一些奴仆也許是出於無奈並不明白狡兔死走狗烹,可秦宛如豈能容她如此顛倒是非。


  這一人說話全是兩人說話見高低,那小姐一看秦宛如伶牙俐齒,木樨又如此護著頓時心生忌恨,這心裏翻江倒海想的都是如何把這人弄死,可是看著秦宛如旁邊的木樨,她輕輕的擰了下眉,鋒芒畢露不見得是什麽好事,還不如她觀察觀察再說。


  那小姐打定了主意她話鋒一轉指著地上的奴仆,“在這裏還裝什麽死,我交代你的事情你做完了嗎?”


  木樨從始至終都站在那裏,看著這位大小姐抽搐的如畜生一樣的人,傷痕累累的難以再站起來,可是這人還支持他去做他未做完的事兒,難道這就是主子,難道這就是奴仆的命運嗎?

  木樨看在眼裏心上十分的不悅,也就冷冷的道“你把人都傷成了這樣他還能做什麽?”


  那小姐一聽木樨說了話頓時臉上笑麵如花,“你可憐他是嗎?”


  小姐的話明知故問,木樨卻反問,“人傷的如此難道不可憐嗎?”


  那小姐圍著秦木樨和宛如兜走了一圈,然後笑嗬嗬的道“你可憐那可以幫他把事情做完啊,就這麽一站你說你可憐他誰看到了。”


  秦宛如聽了這話都納悶這位小姐哪來的,不但是心思惡毒就連他們這外來人都不放過,儼然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主。


  俗話說碾穀要碾出米來,說話要說出理來,可這說話的步伐分明是不講理的節奏。


  木樨沒有再理會這人而是上前扶起那個奴仆輕聲的問著,“你怎麽樣要不找個郎中給你看看。”


  那個奴仆頓時是淚流滿麵,他什麽時候遇到過這麽好的人,每次挨打挨罵都是自己默默的承受,從來就沒生過什麽怨懟之心,不是不能有而是不能讓他有,因為他就是個奴才,一個終身都賣給主家的奴才。


  而他麵前的人正是這座城中最有權有勢的謝家謝弼的女兒胡春玲,刁鑽任性是出了名的難纏,家裏上下的奴仆沒有一個不怕她的,雖然長得柔柔弱弱可是在這副柔弱的軀體下卻長著一顆惡毒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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