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十七章 君子之約
“我鳳九霄以項上人頭擔保，我們的皇帝是好皇帝，自從皇帝繼位以來，天元國勢日盛，四方來朝，前不久才剛剛和南夏簽訂了盟約，這難道不是最好的明證嗎？”
鳳九霄的話，讓一旁的百姓沉默了，他們似乎也在思考。
“煽動百姓，說皇帝無德，還在陛下派人治療瘟疫的檔口，私自調動十萬大軍圍困京城，這分明是有人在幕後指使，為的就是製造混亂，到時候禍害的還是百姓！”
鳳九霄一席話，讓四周都安靜下來。
忽然，又有人喊道：“那我們被殺的親人怎麽辦？死了那麽多人，難道就這麽算了嘛？皇帝不分青紅皂白就殺人！”
“是他們闖入了宮門才被殺的！”禁軍中有人喊道。
晏無悔認出這個人，就是薛凡，當初圍場時，鳳九霄身陷危機，他曾來過，被風來他們打發走了，是皇帝的死忠之一。
這話一出，百姓中又有人怒喊：“幾千人怎麽可能闖得進宮門，宮門是紙糊的嗎？更何況他們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人，是你們先殺人，後開宮門，誘使他們進去再關上宮門圍殺，這可是有人親眼目睹的！”
鳳九霄看了一眼薛凡，薛凡被他這一個眼神給看得頭皮發麻，頓時不敢再隨便說話了。
鳳九霄這才開口道：“大家都不要激動，我知道死傷者家屬肯定無法接受這樣殘酷的現實，所以……本王會給你們一個交代，下令殺人者，死！”
一個死字，說的鏗鏘有力，擲地有聲，讓人心都跟著拎了起來。
“那要是皇上下的令呢？”這時，站在百姓中一個身穿青色布袍的青年問，眼神帶著幾分嘲弄。
鳳九霄看著他，目光冷靜而鋒利，道：“不是皇上，皇上愛民如子，絕不可能下這樣的命令，他隻是讓黑甲衛去鎮守宮門，勸退鬧事者，是黑甲衛指揮使擅做主張，屠殺百姓！”
晏無悔聽了這句話，便知道，曾無名這次是注定要背鍋了。
曾無名膽子再大也不可能擅做主張殺了幾千百姓，還是在這個敏感時期，皇帝就算沒有直接命令肯定也默許了。
但是誰能將皇帝拉下水呢？鳳九霄來就是為皇帝善後的，自然要找個足夠分量的替罪羊，曾無名恰好符合這個條件。
“黑甲衛……原來是黑甲衛，難怪他們有這樣的膽子殺人！”鬧事的百姓恍然大悟道。
鳳九霄道：“皇上已經下令將曾無名和參與昨晚行動的黑甲衛都打入了死牢，擇日問斬！”
晏無悔知道，黑甲衛雖然機構龐雜，但是真正的高手並不多，一下子就殺掉一百多人，黑甲衛恐怕要元氣大傷了。
“肅親王，我們相信你，可是現在瘟疫已經蔓延到京城了，我們怎麽辦？是不是很快大家都要一起死？”
鳳九霄看著他，問：“請問閣下怎麽稱呼？”
鳳九霄發現這個人應該是個在百姓中聲望很高，能代表民意的人。
“在下沈莊承！”沈莊承對鳳九霄倒是很恭敬。
鳳九霄點頭，道：“原來是大名鼎鼎的沈家大少爺！”
沈家並不是官宦，以經商讀書為生，沈家在前朝可是赫赫有名的四大家族之首，不過改朝換代之後，沈家也隨之沒落了，或許說，是因為沈家並不願意效忠鳳氏皇族。
沈家無人當官，家族子弟要麽讀書要麽經商，絕沒有一個人踏足官場。
可是因為沈家卻一直沒有淡出，反而在民間頗有聲望，現在出了這麽一件大事，沈家人被推舉出來當領頭人，也不足為奇。
沈莊承謙遜地笑了笑，他的容貌並不算出色，但是與生俱來一股儒雅貴氣倒是難以掩飾。
哪怕是在這混亂的局麵之中，也絲毫不見狼狽，反而有一種很淡然自若的感覺，尤其是和鳳九霄這樣的人物對話，也沒見沈莊承露怯，不愧是傳承數百年的沈家人。
沈莊承笑著拱手道：“不敢，沈某一介布衣而已！”
鳳九霄依然是冷冰冰的一張臉，道：“沈公子帶著百姓要強開城門，難道不知道後果嗎？”
“後果？如今瘟疫已經蔓延至京城，可朝廷束手無策，皇上在這緊要關頭還殺了數千百姓，官逼民反，能有什麽後果？”沈莊承語氣裏頗有些不屑。
鳳九霄道：“官逼民反？本王卻覺得是奸人當道，趁火打劫！”
鳳九霄沒有繼續和沈莊承說話，而是對著已經逐漸平靜下來的群眾道：“百姓們，請聽我一句，城門不能開，那十萬大軍如果進城來，最先遭殃的就是你們，城外的軍隊是被奸人蠱惑，謀反作亂的，如果京城亂了，傳染了瘟疫的病人就無法得到有效的治療，瘟疫隻會越來越多，死的人也會越來越多！”
沈莊承又問：“那肅親王難道有辦法治療瘟疫嗎？城外的病人似乎已經死了不少了，連那敏神醫都束手無策！”
鳳九霄道：“本王自然會盡快找出治療瘟疫的方法，確保京城平安！”
“真的嗎？敏神醫都沒辦法，王爺如何能保證？”沈莊承不相信地問。
鳳九霄目光裏有少許不悅，但還是冷靜地道：“本王說到做到，沈公子可能保證立刻疏散百姓，避免衝突？”
沈莊承回頭看了一眼，道：“我們都是平頭百姓，並不喜歡鬧事，更不喜歡衝突，如果肅親王能保證瘟疫得到控製，我們不僅不會鬧事，反而願意助王爺抵禦城外的大軍！”
鳳九霄點頭，道：“十日之內，本王會交出治療瘟疫的方法！”
沈莊承頗為驚訝，沒想到鳳九霄敢做這樣的承諾。
“十日？王爺……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情！”沈莊承覺得這場瘟疫來勢洶洶，可不好控製。
鳳九霄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好，在下佩服王爺的魄力，不愧是神王，那沈某也保證，立刻疏散百姓，靜候王爺吩咐！”沈莊承也鄭重地道。
鳳九霄微微衝他點頭，道：“有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