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七章 你舍不得
“嘖嘖……睡覺在枕頭下藏匕首,是多怕別人害你啊?”容初問。
穆輕輕冷冷看著他,道:“就防著你這樣的登徒子!”
容初齜牙一笑,道:“小丫頭,別自視過高,看看你這副豆芽菜一樣的身板兒,本王可下不去嘴。”
穆輕輕聽了,愈發惱火,覺得容初實在是個可惡的人,若不是不能殺了他,穆輕輕現在就想動手給他致命一刀。
“你就不怕我殺了你嗎?”穆輕輕威脅道。
容初滿是自信地道:“第一,你不敢,第二,你下不了手,第三……你舍不得!”
說到最後,容初還是忍不住調戲一下穆輕輕。
穆輕輕咬牙,道:“我殺了你,再將你的屍體拋出去,誰知道是我幹的?”
“你瞧瞧你這小身板兒,能拖得動我嗎?要找人幫忙,可那些都是皇上的人,我可是皇上的親侄兒,她們真的會幫你?”容初露出自信的笑,一點也不害怕。
穆輕輕不得不承認,她殺人容易,可屍體卻不好處理,在國公府裏,她隻是孤身一人,沒有人可以完全信賴。
穆輕輕的眼底不禁浮現一抹失落。
“丫頭,我說到了你的傷心處了?別這樣,既然你是晏無悔的徒弟,以後我罩著你!”容初竟然有點同情穆輕輕。
畢竟這些年,關於穆輕輕和穆家的事情,容初也了解了很多。
本來穆家的事情和容初是沒有什麽關係的,但是他在追查秦王中毒的事情時,也難免查到了一些和太子有關的線索,而太子和穆家千絲萬縷的聯係,便讓容初關注起了穆家。
這個穆家的嫡長女,作為未來太子妃,自然是容初重點關注的對象。
穆輕輕聽了容初的話,隻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道:“不需要你多事,我也不需要任何人罩著我,你隻要離我遠一點,不要再來找我麻煩就行了!”
“別說的那麽絕對,說不定你以後要求我的地方還多得很。”容初覺得,以穆輕輕的能力,要一個人對付那麽多敵人,恐怕難如登天。
穆輕輕不屑道:“我求誰都不會求你!”
“哦?為什麽?我有那麽不堪嗎?”容初自認為自己還是蠻好的哎。
穆輕輕很肯定地道:“你是個徹頭徹尾地混人!”
“哎呀,別這麽說嘛,好歹我也比你大了九歲哎,對待年長者,應該要多一點尊重。”容初故意擺長輩的架子,其實他和穆輕輕的輩分一樣。
穆輕輕給了他一個大白眼,道:“你不值得尊重,今日我隻給你一個教訓,以後你若再敢闖入我的屋子,定叫你有來無回!”
穆輕輕倒也不想真的把容初怎麽樣,隻是希望他能夠謹記教訓,不要再來找她麻煩。
容初問:“你肯放我了?”
穆輕輕點點頭,道:“自然是要放你的,沒道理將你留在我這裏,不過你要保證,以後不會再招惹我!”
“我保證。”容初立刻就做出了保證,反正他說話一向不負責的。
穆輕輕似乎也不在意,給了容初一顆藥丸,塞入他口中,道:“走吧,記住小心一點,還有……關於我的事情,你最好保密,否則……”
“放心,我沒那麽無聊,今日過來,隻是確認一下你是不是去過天元,如今已有了答案,我何必再多事呢?這是屬於你我的小秘密,我定會守口如瓶!”
容初重獲自由,立刻就不正經了。
穆輕輕哼了一聲,道:“快點走,不然就讓你嚐嚐別的毒!”
“真是個狠毒的小丫頭片子,行吧,時候不早了,你早點兒休息,記住了……以後有困難,找哥哥罩著你,再見!”
說完,容初又飄出窗外,消失在夜色裏。
穆輕輕將窗戶關好了,才鬆了一口氣,繼而又露出了一抹冷笑,等明日,那廝就知道她的厲害了!
穆輕輕一轉身,發現容初的麵具就丟在地上,她撿起來,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處理,不能讓人發現她這裏來過外人。
她看來看去,最終將麵具放入了存放不常用的物品的大箱子裏。
被容初這麽一鬧,穆輕輕心情倒是放鬆了不少,這一天事情太多,她也疲倦了,躺下之後,很快就睡著了。
第二天天不亮,容初就感到了腹中一陣絞痛,接著便開始一次又一次跑茅廁。
一早上跑了七八次,整個人都虛脫了,老管家在後麵跟著,又心疼又無奈,請了大夫來也不管用。
容初心裏將穆輕輕咒罵了幾萬遍,但也於事無補。
可憐他在天元被晏無悔治,到了雲夢,還要被晏無悔收的小徒弟治。
晏無悔的毒可真是厲害,一般的大夫對此時束手無策,哪怕隻是小小的腹瀉藥。
容初心想,自己一定不能放過穆輕輕那個臭丫頭。
“王爺啊,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啊,您一早上都跑了七八趟了,再這樣下去,可怎麽受得住?還是請太醫過來看看吧。”老管家嵩伯憂心忡忡地在茅房外走來走去。
容初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扶著牆出來,腰都佝僂著,有氣無力地道:“不……不用了,很快就好了。”
正這麽說著,肚子又是一陣絞痛,他哀嚎道:“不……不行了!”
於是又跑了一趟茅廁。
這一天可把容初折騰的半死不活,足足在床上躺了兩天才緩過勁兒來,他暗暗發誓,一定要叫穆輕輕這丫頭好看,竟然敢對他用這麽狠的手段!
國公府,汀蘭苑。
穆輕輕可不知道容初那邊對她恨得咬牙切齒,一早便起來,用完早膳之後,便坐下看書了。
這都是無悔師父未完成的醫學和藥理學文稿,她抄寫了一份帶回來。
師父對她是毫無保留的,不僅悉心傳授她醫學和毒術,甚至連讀書習字也是師父一手教導的。
師父比她也沒有大太多,可對穆輕輕而言,師父猶如再生父母一般重要。
她如今學會的一切,都是無悔師父教的,世上能幾人做到這樣毫無保留地對一個毫不相幹的外人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