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八章 豪賭
容初帶她來到了一張大桌子前,有個長相妖媚的女子站在那裏搖骰子。
穆輕輕很吃驚,偷偷問容初:“怎麽還有女子來賭場的?”
“她是專門負責搖骰子的,技術很高明哦,而且因為長得漂亮,很容易迷惑那些老賭鬼,所以贏得多輸得少!”容初為穆輕輕解釋了一番。
那女子仿佛聽到了容初的話一般,投給容初一個千嬌百媚的笑容,道:“鳳爺,好久都沒見你了,怎麽今兒有空來玩啊?”
穆輕輕看了一眼容初,果然他是這裏的常客。
容初爽朗一笑,道:“最近有點忙,今兒是帶朋友過來玩的。”
那女子看了一眼穆輕輕,微微挑眉,柔柔笑道:“原來是帶朋友過來的,這位公子生的如此俊美,怎麽也不為紅袖介紹一下啊?”
原來這女子名為紅袖,紅袖大膽地打量著穆輕輕,絲毫沒有害羞的樣子。
容初道:“我朋友第一次來,你可別嚇著她。”
紅袖嬌嗔道:“人家有那麽嚇人嗎?鳳爺這樣說,人家可是會傷心的!”
穆輕輕感到一陣肉麻,那女子對男人拋媚眼如同家常便飯,實在太驚世駭俗了。
那些賭桌上的玩家開始不耐煩了,催促道:“紅袖,你可別光顧著和人閑聊,快開啊!”
紅袖斜了一眼那人,故作生氣,道:“催什麽催,人家手都搖酸了,可不能讓人歇一歇嗎?”
被凶的人完全沒有生氣,反而樂嗬嗬地問:“那要不要爺給你揉一揉手啊?”
“討厭!”紅袖又瞪了他一下,才將色筒揭開,然後喊了一聲:“一二三,六點小!”
桌上全部押的大,莊家通吃。
紅袖笑眯眯地道:“不好意思了各位,又是通吃!”
紅袖將所有籌碼撈到自己身邊,然後問容初:“鳳爺,要不要玩兩把?”
“好啊。”容初坐下來,其他人自動讓位。
穆輕輕不太懂,為什麽容初一來,其他人像是很給他麵子似的,莫非容初真的是這裏的大金主?
“鳳爺,已經連開了十把小了,今兒紅袖可真是邪了門兒了!”有人給容初提了醒。
容初笑著道:“無妨,隻要紅袖姑娘高興,大家夥兒輸點兒銀子怕什麽?”
“還是鳳爺會疼人,哪兒像你們,一個個輸的紅了眼,簡直要吃人似的!”紅袖故作害怕地道,又給容初拋了個媚眼。
容初拉著穆輕輕坐下來,對紅袖道:“開始吧!”
紅袖似乎神情變了變,將骰子放進了色筒裏,眼神變得犀利許多,道:“鳳爺,你可聽好了!”
紅袖耍起色筒來,簡直出神入化,那骰子嘩啦啦作響,紅袖的手千變萬化,忽上忽下,忽左忽右,聽得眾人屏息凝神。
穆輕輕心想,如果她的手法有這麽靈活,那銀針發出去必然也準確率大增。
紅袖將色筒蓋在桌上,道:“鳳爺,大還是小?”
容初笑著對穆輕輕道:“你來決定!”
容初將決定權交給了穆輕輕。
“我?我不會哎。”穆輕輕故意將聲音壓低,這樣便聽起來粗獷一些。
容初很信任地看著她,道:“沒關係,隨便玩玩罷了,不必當緊張。”
穆輕輕並不知道這一塊籌碼代表多少銀子,便胡亂將幾個籌碼放到了那個寫著“大”字的方框裏。
“買定離手,不能反悔哦!”紅袖對穆輕輕俏皮地笑了一下,好心地提醒。
穆輕輕又有些不自信地看了一眼容初,想要征詢他的意見。
容初對她點頭,道:“要相信你自己的直覺。”
紅袖道:“那我可就開了。”
“開吧。”容初完全沒有絲毫緊張地道。
紅袖打開色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道:“二二四,八點小!”
眾人驚歎道:“不愧是紅袖姑娘啊,今晚到現在一直都沒輸過呢!”
紅袖笑著將籌碼撈到麵前,對穆輕輕道:“公子,多謝啦!”
穆輕輕倒也沒有在意,因為她不知道這籌碼是多少價值的,以為不過是輸了一點小錢,待會兒自己補給容初也就是了。
紅袖笑顏如花,問:“鳳爺,還要繼續嗎?”
“當然,這才到哪兒啊?”容初露出自信滿滿的笑容。
紅袖自然高興,於是第二輪也開始了,問:“還是這位公子決定嗎?”
容初點頭,對穆輕輕道:“押大押小?”
穆輕輕道:“大!”
容初推了一把籌碼放在了大上。
紅袖照例喊了一聲“買定離手”。
眾人再度屏息,紅袖開了之後,又興奮地喊道:“三點豹子,小!”
“啊……今兒真是神了!”有人讚歎道。
穆輕輕知道又輸了,皺眉看著容初,道:“你還是自己決定吧,我的運氣好像不太好。”
何止是不好,她這輩子有“運氣”這種東西嗎?
容初笑著安撫道:“怕什麽,才兩把呢,繼續!”
一連五把,穆輕輕將容初買的籌碼通通輸完了。
紅袖笑得合不攏嘴,問:“這位俊俏小爺今晚運氣的確不好呢,鳳爺,還玩嗎?”
“當然……來人,再給我買三百個籌碼!”容初招招手,立刻就有人過來伺候了。
容初隨手到處一把銀票,道:“拿去,多的當是賞錢!”
“多謝鳳爺,多謝鳳爺!”那侍者點頭哈腰地感謝容初。
容初絲毫不在意。
穆輕輕注意到那一張銀票的麵額是“一千兩”。
穆輕輕驚得眼珠子都差點兒掉出來,不自覺地用手掐了一把容初。
容初捏住她的手,然後對她搖搖頭,示意她別激動。
穆輕輕簡直不敢相信,她剛剛隨手就輸掉了容初幾十萬兩銀子。
她的心髒都要跳出來了好嘛?
容初怎麽能這麽淡定?
這樣一擲千金,難怪這位紅袖姑娘和賭場的賭徒們都對容初如此尊敬。
天樂坊,原來真是銷金窟啊。
容初仿佛毫不在意的樣子,讓穆輕輕越發覺得肉疼。
這麽多的銀子,就這麽白白葬送在了賭場裏,太心疼了啊。
容初被穆輕輕掐的都疼了,附到她耳邊,道:“這麽用力,是要掐死我嗎?”
“我……我賠不起了!”穆輕輕滿臉愧疚,覺得自己好像犯了大罪。
容初無奈道:“又沒讓你賠,緊張什麽?”
“不行啦,都是我輸掉的!”穆輕輕根本沒辦法承受這種刺激,那麽大筆銀子,她就算將名下的鋪子都典當出去,也未必能夠彌補得了啊。
容初輕笑,低聲問:“要不你將自己賠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