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章 咎由自取
容初忙阻止，道：“皇叔，您不能聽信穆國公片麵之詞，他分明是想誣陷公主和神醫。”
“誣陷？秦王說話未免太過分了，穆國公身上可還有傷呢，難道他自己把自己打傷了來誣陷別人嗎？”趙貴妃冷哼一聲，瞪了一眼容初。
容初道：“穆國公被打傷，也是他咎由自取！”
“夠了！”皇帝嗬斥，“秦王，你不要再說了，朕要當麵問清楚這件事，輕輕和神醫都有必要把話說明白。”
容初這才沒有再阻攔。
他隻是擔心穆輕輕會再度被穆恒和小趙氏他們傷害。
穆輕輕接到詔令，便知道穆恒是去告狀了，倒也沒多意外，穆恒那個人，怎麽可能會白白挨打呢？
但她不想把師父和肅親王牽連進來，便準備一個人進宮去麵對。
沒想到鳳九霄竟然主動站出來，道：“人是我打傷的，自然該我去。”
“我也要去，是我先開口痛罵那個老家夥的，夫君是為了維護我才打人的。”晏無悔也要一同前往。
這一次，晏無悔決定不換男裝，就以女裝出麵。
穆輕輕有些猶豫，道：“肅親王，您……你一貫高高在上，怕您受不得這樣的委屈，到時候在父皇麵前，怕是不好收場。”
穆輕輕是擔心鳳九霄一個忍不住，會大開殺戒。
晏無悔笑道：“放心，有我在呢，他不會亂來的，我們王爺也不是那種沒腦子的人。”
鳳九霄輕哼一聲，表示對穆輕輕的不屑，又摸了摸晏無悔的頭，表示對愛妻的讚許。
態度分明，實在是讓穆輕輕沒脾氣。
肅親王隻有對師父這般寵愛，其他人可沒資格享受他的溫柔。
不過有師父在，相信肅親王也不會亂來吧？
穆輕輕帶著忐忑的情緒，進了宮。
鳳九霄握著晏無悔的手，一路上吸引了不少好奇的目光，神醫還是那個神醫，可身邊這位雍容華貴的美女是誰？
晏無悔是特意裝扮了一番，本就是難得一見的美人，精心打扮之後，自然更惹眼了。
可惜的是鳳九霄沒有以真麵目示人，否則以鳳九霄的容貌，怕這雲夢皇宮裏的女子，都要失了魂。
三人被領進了紫宸宮。
皇帝看到晏無悔也是一愣，倒不是因為她的美貌，畢竟皇帝見過的美人可不少。
隻是他沒有見過晏無悔。
鳳九霄行完了禮，便介紹道：“皇帝陛下，這位是在下的內人。”
“原來是夫人。”皇帝點點頭。
晏無悔屈身行禮，道：“民婦叩見皇帝陛下，陛下萬歲。”
皇帝抬手，讓她平身。
晏無悔看了一眼穆恒，故意露出害怕的樣子，往鳳九霄身後躲了躲。
鳳九霄拍拍她，似乎在安撫。
皇帝看了這個小動作，便覺得，事情並不是穆恒說的那樣，至少他不完全是無辜的。
“鳳神醫，勞煩您來一趟，實在是有件事想要當麵問一問。”皇帝露出不太好意思的樣子。
鳳九霄倒也沒有拿喬，很謙恭地道：“陛下請問。”
“穆國公……哦，就是你身旁那位，他聲稱被您打傷了，這件事……是否屬實？”皇帝問。
鳳九霄瞥了一眼穆恒，仿佛才看到他似的，點點頭，道：“的確是在下出手打的。”
皇帝皺眉，心想，這人怎麽如此坦蕩蕩的，難道他不知道自己犯下大錯了嗎？
“皇上，您看到了吧？他絲毫沒有悔意，分明就是欺人太甚啊！”穆恒又開始哭訴自己的委屈。
皇帝被他吵得頭疼，道：“你先不要說話，待朕問清楚！”
穆恒這才閉嘴了。
“鳳神醫，不知道您為何要對穆國公出手？你們應該沒什麽仇怨吧？”皇帝問。
鳳九霄道：“本來是無冤無仇，穆國公前些日子還央求在下替他的兒子治病，沒想到這一次來，便氣勢洶洶，辱罵在下是庸醫，是江湖騙子。”
穆恒剛要開口，皇帝就瞪了他一眼，問：“即便是這樣，也犯不上動手吧？”
鳳九霄道：“在下自然不是那種沒氣量的人，不會被人辱罵幾句就要動手打人，穆國公仗著自己是皇親國戚，仗勢欺人也就罷了。不過他竟要動手打在下的夫人，我這人沒別的毛病，就是看不得夫人受委屈，若是有人敢動我夫人，便是豁出這條命去，也必不饒他！”
說完這句話，鳳九霄就冷冷看了一眼穆恒。
穆恒被嚇得脖子一縮，分明就是心虛了。
皇帝皺眉，看著穆恒，問：“穆國公，你怎麽說？”
穆恒一開口就喊冤。
“冤枉啊，這庸醫分明就是血口噴人，我一個男子漢，怎麽會去打女人？”穆恒是死活都不願意承認的。
趙貴妃也幫腔，道：“陛下，這分明就是他們想要推脫編出來的說辭。”
鳳九霄淡淡道：“陛下若是不信，在下也無話可說，左不過死打了人，一人做事一人當，陛下請責罰！”
穆輕輕忙上前一步，道：“父皇，事情怨不得鳳神醫，實在是……穆國公仗勢欺人，出言不遜在先，動手打人在後，鳳神醫護妻心切，才出手的。且鳳神醫武功蓋世，隻是隨意擋了一下，穆國公自己便倒下了，也並不是有心要傷他。”
“你……穆輕輕，你可真是我的好女兒啊！”穆恒氣得咬牙切齒，“我白養了你！”
“穆國公記性越發不好了，您與我斷絕關係的事情，又要我再說幾遍？”穆輕輕冷冷問。
皇帝皺眉，問：“穆國公，是你主動要與輕輕斷絕父女關係？”
“這……陛下，實在是臣被這孽女氣得無路可選，她害死了仙兒也就罷了，竟然還到東宮門口挑釁，傷透了我的心，這樣的人，臣實在沒辦法再當她是女兒！”
穆恒隻將罪名往穆輕輕一個人頭上安，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穆輕輕涼涼一笑，不發一言。
皇帝問穆輕輕：“朕讓你去東宮悼念太子妃，怎的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父皇，如果一個父親親口告訴自己的女兒，他寧可死掉的是這個女兒，寧可這活生生的女兒替那個已經死去的去死，不知道身為女兒當作何感想？”
穆輕輕看著皇帝，接著道：“我知道仙兒妹妹的死，大家都很傷心。可事實是，仙兒妹妹的死，並不是我造成的，難道就因為我當時和雪女在一起，就要背負無端的罪名嗎？”
“真相可以查明，若是我有害人之心，父皇自有公道，不會偏私袒護我。可他身為我的父親，對我沒有絲毫信任也就罷了，竟當著眾人麵讓我去死，試問天下又有這樣的父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