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八十一章 隻是夢魘
“夜堯，求你了，結束這一切吧，勸仙君住手吧！”琉璃喊道。
“絕不！”夜堯回頭看著琉璃，“我要你親眼看著他死，我要親手毀掉他的元神，讓他永世不得翻身，我要你記住這一幕，永遠不要忘記，背叛者，就該有這樣的懲罰！”
夜堯衝向了玄鏡。
可這時候，另一道身影衝向了夜堯，將他從背後緊緊纏住，然後朝著他的背，打出重重一擊。
仙君看到了，反手放了一招，那黑影被重擊，然後鬆開了夜堯，墜落下去。
玄鏡怒吼一聲，衝過去給了仙君和狠狠一擊。
夜堯因為被重創而跌落在琉璃身旁。
“就是現在，琉璃仙子，你殺了夜堯，我們就尊你為魔後！”
“琉璃仙子，動手吧，殺了夜堯！”
夜堯看著琉璃，笑容淒楚。
“琉璃，你是叛徒！”夜堯道。
琉璃搖頭，道：“我沒有……我沒有想過背叛！”
“你就是……叛徒，你為了成為魔後，所以背叛了幻島，背叛了仙修，背叛了我！”夜堯吐出一口血來。
“我不想背叛任何人，我隻是想要和我愛的人在一起。”
琉璃站起來，轉身看到幻島上，處處都被鮮血侵染。
她深愛著的這片土地，因為她而變得如此殘破。
那些是熟悉的麵孔，一個接著一個倒下來。
穆輕輕這時忽然像是明白了琉璃的心情，她衝向了琉璃，一把抓住了她。
“不要……不要做傻事！”
可是琉璃並沒有感覺到穆輕輕，她最後看了一眼玄鏡，目光傷痛而絕望。
“可惜沒有來生了，凡人死了還可以入輪回，修士身形俱滅之後，就什麽都沒有了，否則……否……”
琉璃沒有說完接下來的話。
“為什麽要騙我呢？”琉璃的眼淚滴滴答答地滑落，“連對我說過的那些誓言，也一定是假的吧？”
她笑了笑，手裏忽然出現了一支黑色的，寒氣森森的尖銳武器。
夜堯下意識地喊了一聲：“住手！”
琉璃看了一眼夜堯，露出淡淡微笑，道：“對不起啊，夜堯……我做錯了事情，傷到了你，可我不是故意的！”
說完這句話，琉璃就將黑色的錐子刺入了自己的心口，又狠狠拔了出來。
血噴湧而出。
穆輕輕下意識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黑色的煙霧從琉璃的心口散出來，她整個人開始緩緩消散。
“不要！”
夜堯衝過來，抓住了琉璃。
“為什麽要這樣？”夜堯吼道。
“沒有理由……再活下去了，不想看到最可怕的事情，我是個罪人。”琉璃慘淡一笑，“不要再打了。”
她說完話之後，徹底消失在了空氣裏。
穆輕輕久久無法回神，她看到玄鏡還在和仙君生死相搏，她看到了夜堯痛苦卻無助地嘶吼聲。
她看到這場仙魔大戰持續了很久很久，死去了無數人，琉璃也不過是其中之一而已。
最後玄鏡和仙君同歸於盡了，魔軍終於撤出了幻島，夜堯身受重創，渾身是血，被月姮救回了月靈宗。
她親眼目睹了那一場悲劇的全過程。
琉璃說的對，戰爭從來沒有贏家，結局永遠是兩敗俱傷。
穆輕輕還來不及感傷，眼前的場景再度發生了變化。
她忽然置身於一片花海裏，然後看到玄鏡朝她伸出了手。
“過來，輕輕！”玄鏡微笑著朝她招手。
穆輕輕皺眉，還沒回應，就又看到另一個方向，夜堯手捧鮮花朝她走來。
“輕輕……這一次，不要再離開我了，好嘛？”
夜堯將鮮花送到她麵前。
“輕輕，過來！”玄鏡也來了，抓住了她一隻手。
“輕輕，不要離開我！”夜堯也抓住了她的一隻手。
“放手！”穆輕輕喊道，“你們要做什麽？”
“輕輕，你是我的！”玄鏡霸道地宣稱。
“輕輕，我等了你五百年，不要再讓我等下去了！”
夜堯眼神那麽哀傷。
穆輕輕完全弄不清楚這是什麽情況。
“你們放開我！”穆輕輕掙紮著。
可是那兩個人就像是聽不見似的，繼續糾纏著她，越抓越緊，越扯越用力。
穆輕輕覺得自己就要被他們撕成兩半了。
“放手……放手……”
劇烈的疼痛，讓穆輕輕苦不堪言，可她似乎無法掙脫這兩個人的鉗製。
“輕輕是我的！”
“輕輕是我的！”
他們還在爭執，沒有人打算放手。
“輕揚……救我……”
穆輕輕此時忽然想到了鳳輕揚，她多麽希望這時候鳳輕揚可以出現，將這兩個人拉開。
就在她這麽想的時候，鳳輕揚就真的出現了。
他手上拿著一把劍，朝著夜堯的胳膊砍下去。
穆輕輕驚呼一聲，發現夜堯的胳膊被砍斷了，卻沒有流血。
接著，鳳輕揚又拔劍砍斷了玄鏡的胳膊，同樣沒有流血。
他伸出手，將穆輕輕擁入懷中。
“輕輕，沒事了！”鳳輕揚的聲音，一下把穆輕輕拉回了現實。
她睜開眼的時候，人還在祭壇上。
剛剛的一切竟然隻是一個夢嗎？
“你終於醒了！”鳳輕揚轉過頭看著她，“沒事吧？你身上都是汗。”
穆輕輕才發現 自己好像從水裏撈上來的一樣。
“沒關係，都是夢魘搞的鬼。”穆輕輕反應過來，她是墮入了夢魘製造的虛幻世界裏。
鳳輕揚擔憂地看著穆輕輕，道：“小心啊，夢裏都是假的，如果你相信了，就永遠也出不來了，這才是剛剛開始而已。”
“我知道了，你也要小心。”穆輕輕囑咐道。
鳳輕揚點點頭，朝她笑了笑，希望能夠安撫她不安的心。
穆輕輕再度閉上眼睛。
這一次，她牢牢記住了鳳輕揚的話，一切都是夢魘製造的噩夢而已，並不是真的，隻要有這樣的意識，把自己當做局外人，不管夢裏發生什麽，都不必在意。
場景迅速變化，她忽然發現自己處在黑暗之中。
正疑惑的時候，門從外麵打開，光透進來，她一時無法適應，卻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從門口走進來。
穆輕輕心差點兒跳出嗓子眼兒。
來人竟然是她幾乎都要忘記的穆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