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十九章 讓她自由
“對不起，輕輕，早知道你這樣愛他，我就該拒絕他的要求，哪怕死掉也沒有關係，我貪戀了生命，需要他救我，所以同意了他的條件。”玄鏡聲音沙啞地道。
“其實你跟我回魔界這些日子，我好幾次都想跟你解釋清楚，可是我沒有勇氣，我怕我一說出口，這樣如夢似幻的日子，就徹底結束了。我甚至卑鄙地想過，娶你吧，真正地把你變成我的妻子吧，也許再過很多很多年，你也會愛上我，到時候我再告訴你真相，或許你並不會那麽痛苦。”
玄鏡呼出一口氣，覺得自己真是太會騙自己了。
“可是我現在才明白，你不可能愛上我了。”玄鏡道，“你愛的人，隻有鳳輕揚。”
穆輕輕問：“那安雅的事情是怎麽回事？她為什麽要說那些話？”
“那些話是我讓她說的，因為不想告訴你真相，還想繼續蒙騙你，對不起。”玄鏡苦笑，“但沒想到你真的會殺了安雅，我以為隋天可以阻止你。”
穆輕輕突然站起來，給了玄鏡一個大大的耳刮子。
“你太殘忍了吧？安雅好歹是你的師妹，她對你一往情深，你竟然為了圓謊，就讓她去死嗎？”穆輕輕吼道。
“她沒死！”玄鏡道，“在隋天破門而入的一瞬間，我就已經把她置換出去了。”
“安雅，出來吧。”
玄鏡喊了一聲。
安雅從窗口飄進來，身上已經穿戴整齊，很歉然地對穆輕輕道：“對不起，剛剛說了一些很過分的話，逼得您大怒。”
穆輕輕看著安雅，問：“那死掉的……”
“隻是木頭人偶罷了，你不也會這樣的障眼法嗎？”玄鏡道。
穆輕輕苦笑，道：“我還真是個很好欺騙的傻子，一切都是虛假的，可我卻像是個睜眼瞎，什麽都看不穿。”
“玄鏡，我不會原諒你的，你我之間，就此恩斷義絕，我也不會報複你，我要去找他了！”
穆輕輕踉踉蹌蹌地走出門去。
屏障被打開，隋天衝了進來，一臉迷糊。
“發生什麽事了？”隋天又問了一聲。
穆輕輕往前走著，沒有理他，玄鏡沉默不語，安雅也低著頭。
“穆姑娘什麽都知道了？”隋天又問。
玄鏡點點頭，道：“你去護送她出魔界吧，告訴她鳳輕揚的下落。”
“可是君上……也許鳳輕揚已經死了。”隋天為難地道，“您確定讓她去，她不會傷心到自殺嗎？”
“當初不就是因為不希望她自殺，才騙她嗎？”隋天又問。
玄鏡道：“她有權利知道真相，也有權利決定自己的生死，已經……和我無關了。”
“君上不也愛著穆姑娘嗎？”安雅問，“您剛剛真不該承認的，隻要您一口咬定您就是鳳輕揚，她也不會知道真相的，為什麽要說出來呢？”
“如果君上愛著穆姑娘，就想辦法把她帶回來吧，以魔君玄鏡的身份，不要假扮任何人了，如果您不能去做，我去！”安雅說著就要衝出去。
玄鏡卻攔住了安雅，道：“不用了，沒有任何意義的，她不愛我，這一點不論怎樣都改變不了，她愛的是鳳輕揚，我又何必勉強她呢？”
“可是您放她走了，她可能會為了別人自盡，她死了，君上也會很痛苦吧？與其放她去死，不如留她在身邊啊。”安雅不解地問。
“安雅，謝謝！”玄鏡真誠地看著安雅，知道這個女人，有多麽愛自己，才可以說出這樣的話來。
安雅還是一臉迷糊，問：“君上，您會後悔的吧？隻要穆姑娘沒有從前的記憶，或許她就會愛你了，我可以做到的，安雅最擅長的就是這個，您真的不要試試嗎？”
玄鏡搖頭，笑了笑，道：“不用了，讓她自由吧，她就算死了，也是和最愛的人死在一起的，對她而言，那就是幸福，她幸福的話，有什麽不好呢？”
安雅想了想，點點頭，道：“和心愛的人死在一起，也未嚐不是好結果。”
“那婚禮怎麽辦？喜帖都發出去了，如果這時候取消，可能不太好啊，而且君上不是要借由這場婚禮，對付九丘部落的聖樂嗎？”安雅又擔憂起玄鏡的事情。
玄鏡點點頭，道：“是啊，婚禮似乎還是要辦下去，隻是……缺一個魔後。”
安雅點頭，露出苦惱的樣子，道：“哎&……要是我們再小心一點，幫您療傷的時候，不讓她發現，也就沒有今晚的事情了，上次明明已經被發現了一次，竟然還不夠小心，我真是太笨了！”
說著，安雅又打了自己的腦袋一下。
“安雅……你願意做我的魔後嗎？”玄鏡忽然問。
安雅像是被雷擊中了一樣，怔怔地看著玄鏡，問：“君上……您，您在說什麽？”
“我問你，願意做我的魔後嗎？”玄鏡牽起安雅的手，“有時候想想我也很傻，明明你就在我身邊，陪了我一萬年，我竟然從來沒有注意到似的。”
安雅的眼淚順著眼角滑落，哽咽地不能說一句話。
“因為太習慣你的存在，所以就忽視了你，雖然知道你對我有感情，可是後來遇到了琉璃，她帶給我的震撼太大了，我一邊想著利用她複仇，一邊又忍不住被她的善良和單純打動，她是那麽與眾不同的女子，所以我慢慢就陷進去了。”
安雅露出委屈的樣子，那時候她知道玄鏡愛上了別人，不知道偷偷流過多少眼淚，可卻一直不讓任何人知道，還為他出謀劃策，還勸他要好好對待琉璃，不要隻想著複仇，這樣會傷害自己愛的人，會後悔的。
玄鏡道：“我回來對你說的時候，你還那麽熱情地鼓勵我要善待琉璃，還勸我要娶她，你說愛一個人會讓仇恨變得渺小，會讓我感受到真正的快樂。所以我聽你的話，打算去找琉璃，可卻聽到她要和夜堯大婚的消息，我那時候徹底被激怒了，滿腦子都是恨意，然後我帶著大軍進攻幻島，沒想到……卻害死了琉璃。”
“直到最後我才知道，琉璃也很愛我，從來沒有背叛我，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她死了，灰飛煙滅。”
玄鏡想到琉璃死的場麵，依然無法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