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我不介意
兩人從警察局出來之後,直接就去了附近的一家連鎖火鍋店。
雲蘇雖然沒有潔癖,但她還是喜歡安靜幹淨一點的就餐環境。
她總不能為了惡心許洲遠,也把自己為難一把吧?
這多不值得啊!
兩人的衣著不凡,顏值更是出眾,剛進門就引來不少關注目光。
服務員引著兩人到了一個靠窗的卡座,雲蘇入了座,熟練地拿手機掃碼點餐。
許洲遠第一次來火鍋店吃東西,周圍的濃烈味道讓他有些難受。
他看了一眼對麵的雲蘇,她正低頭認真地點著餐,沒有半分的不自在。
他知道她是故意的,可還是甘之如飴。
許洲遠掃了碼,一圈掃下來,他什麽都不想吃。
雲蘇已經點了自己想吃的,檢查了一遍,發現許洲遠什麽都沒點。她抬頭看了他一眼,挑了挑眉,開口叫了他一聲:“許洲遠。”
男人抬頭看向她:“嗯?”
黑眸裏麵深邃專注,他以前從來都沒有這樣看過她。
雲蘇抿了一下唇,突然覺得沒什麽意思,把原本要說的話咽了下去,換了一句:“樓上有一家西餐廳,那裏應該有你想吃的。”
她這話難得說得平和,沒有任何的弦外之音。
許洲遠卻生出幾分悶氣:“你怎麽知道我不喜歡吃火鍋?”
“你有潔癖”四個字,差點兒沒忍住就說出口了。
但她最後還是忍住了:“你什麽都沒點。”
“我第一次來。”
“哦,火鍋毛肚好吃,鴨血也不錯,豬腰刷一下就熟了了,入口爽嫩,也不錯。”
她推薦的全都是內髒,原本以為許洲遠會被氣走的,然而他照單全收,真的就按著她說的把這些都點了。
兩人誰都不願意讓步,雲蘇下了單,目前來看,是她略輸一籌。
很快,服務員就把鍋底上來了。
雲蘇要了個鴛鴦鍋,她不怎麽吃辣,要鴛鴦鍋隻是給許洲遠看的。
果不其然,看到鍋底上來的時候,許洲遠的臉色變了一下。
雲蘇燙洗了一遍碗筷,這時候,她點的食材已經上來了。
那豬腰的味道很濃,放在許洲遠那邊,雲蘇都聞到了。
她把素菜放下去,拿漏勺燙著肥牛。
對麵的許洲遠一動不動,那盤豬腰的味道讓他很難受。
他看著雲蘇,她似乎什麽感覺都沒有。
許洲遠想不明白,為什麽會有人喜歡吃火鍋這種東西,每個人的筷子往裏麵放,住一鍋湯底不知道混了多少的口水。
當然,他並不是嫌棄雲蘇,他隻是受不了眼前豬腰的味道。
雲蘇沒管他,不緊不慢地吃著。
許洲遠坐在那兒,拿著筷子,卻什麽都沒吃過。
他其實也想吃,但他真的沒吃過火鍋,不知道那些食材燙多久是熟了。
碗裏麵突然被夾了幾塊肥牛片,許洲遠難得愣了一下。
他看著雲蘇,黑眸動了一下。
“這個還算新鮮。”
雲蘇也不想再捉弄他了,招手叫了服務員,讓他們把主要和毛肚鴨血那些撤走。
她其實也不怎麽吃這些。
“小姐,請問是出了什麽問題嗎?”
一下子撤了三道菜,服務員自然是要問個明白的。
雲蘇看了一眼許洲遠,“沒什麽,點錯了,你幫我把這幾道菜送給旁邊的那桌客人吧。”
說著,雲蘇抬手指了指一旁那一桌年輕人。
“那好的,我幫您送過去。”
雲蘇點了點頭:“謝謝。”
她剛收回視線,一抬頭就對上許洲遠的眼神。
他正看著她,“還不錯。”
雲蘇把跟前還剩三分之二的肥牛移到他跟前:“這裏還有。”
許洲遠沒動:“我不會燙。”
“……”
雲蘇難得滯了一下,她看著許洲遠,突然就笑了:“難不成你想讓我給你燙?”
做夢呢?
“我胃有點疼。”
是了,許洲遠有胃病,還不輕。
但這又關她什麽事呢?
“哦。”
雲蘇應了一聲,依舊沒有要幫忙的意思。
她長這麽大,就沒這麽伺候過人。
許洲遠人不怎麽樣,想得倒是挺好的!
這時候,突然一個年輕的女人走了過來,直直地看著許洲遠:“小哥哥,能加一下你的微信嗎?”
女人長得挺好看的,可到了雲蘇跟前,瞬間就黯然失色了。
許洲遠看了一眼雲蘇,冷淡地應了一句:“不能。”
“是因為小姐姐介意嗎?小姐姐,你別誤會啊,我就是想加小哥哥的微信謝謝你們剛才送我們毛肚和鴨血呢!”
許洲遠皺了一下眉,對不識趣的女人很不耐:“麻煩你不要打擾我們吃飯。”
女人抿了一下唇,又看了一眼許洲遠,見他冷著臉,才悻悻地走了。
雲蘇吃到七分飽,她放下筷子,抽了一張紙巾不緊不慢地擦著唇邊的油跡。
剛放下紙巾,雲蘇就看到對麵的許洲遠夾了兩片肥牛放到鍋裏麵,“燙多久能好?”
雲蘇覺得許洲遠也挺慘的,坐了半個小時了,就吃了她燙的那兩片肥牛。
她難得發善心,應了一句:“變色。”
“這樣嗎?”
雲蘇看了一眼:“還沒有。”
許洲遠倒也聰明,燙了一次之後,他就知道什麽時候熟了。
雲蘇看了一下時間,她打算過去警察局了,齊律師應該到了。
“帳我已經結了,我先走了。”
然而她剛起身,許洲遠就抬手拉住了她的手腕:“沒這麽快,等我一下。”
他看著她,神色淡漠間有幾分不容抗拒。
雲蘇嘖了一聲:“我要去散步消食。”
許洲遠沒說話,隻是扣著她手腕的手收緊了幾分。
雲蘇掙了一下,沒掙開。
她皺了一下眉:“鬆手。”
“我吃完陪你去。”
他發現火鍋也不是那麽難吃。
雲蘇有些氣,可她掙不開,人又多,她不想鬧得被別人圍觀,隻能夠坐在那兒:“你鬆開我,我等你。”
聽到她這話,許洲遠才鬆了手。
雲蘇收回手,看了一眼自己有些發紅的手腕,她有些氣:“我剛才燙的時候忘記用公筷了。”
正在刷著羊肉的許洲遠看了她一眼,“我不介意。”
雲蘇覺得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麵,一點兒用都沒有。
她被氣笑了:“你不是潔癖嗎?”
她第一次給許洲遠夾菜的時候忘了用公筷,他直接就把一整碗飯直接就放到一旁,換了新的。
雖然什麽都沒說,可卻像是門頭一棍打在她身上。
時隔那麽久想起來,雲蘇依舊覺得心頭悶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