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憑什麽,她就要讓著他呢?
雲蘇剛從玄關處走出來就看到沙發上的許洲遠了,他今天難得沒有穿西裝,上身是一件黑色薄毛衣,下身是一條同色係的長褲。
雲蘇挑了一下眉,走到一旁的吧台,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許洲遠起身走過來的時候,她沒有回頭,但能感覺到他向著自己走過來。
不過兩秒的時間,許洲遠已經走到她身旁了。
雲蘇端起杯子,抿了一口溫水,然後偏頭看著他。
許洲遠有半個月的時間沒見到雲蘇了,聽說她去了B市出差,在那邊呆了將近十天。
她今天穿了一件楓葉色的毛衣,下身是一套白色的半身長裙,長發披散下來,整個人有種說不出的溫柔。
許洲遠有那麽一瞬間,想把她抱進懷裏麵,卻還是忍住了:“溫知語已經道歉了。”
“我知道了,謝謝。”
雲蘇笑了一下,隻是笑容很小,眼底甚至還沾著幾分冷意:“許總還有事嗎?”
“我腿有點疼。”
他突然說了一句不著邊際的話。
雲蘇看著他,“需要我打120嗎?”
話裏麵沒有半句的關切。
她又回到了剛和他離婚時的冷淡和疏遠,許洲遠隻覺得心頭仿佛被一把尖刀一下下地刮著。
腿疼是真的,可心頭更疼。
偌大的客廳裏麵,就隻有他們兩個人,沒有人開口的沉默有些恐怖。
雲蘇把手上的杯子放了下來,想要抬腿離開。
她不是很想跟許洲遠這樣單獨地共處一室。
“你那天的話很對,我確實配不上你,不喜歡你的時候可以輕易地忽略你,喜歡你的時候也隻會更加在意自己的心情。對不起,雲蘇。”
許洲遠說過很多次對不起,但其實雲蘇每次都是過耳不過心的。
唯獨這一次。
她也不知道為什麽,竟然有些抬不起腿。
“許總不用妄自菲薄,你很好,我說的配不上並不是因為你不好,隻是說我們兩個人並不合適。你如今對我的感情不過是不甘,如果我離開你之後沒有你所見的過得好,或許你就不會這麽喜歡我了。”
她說著,頓了一下,“你以後一定會找到一個你真正喜歡的人,而不是我這個不甘。”
“我承認我是因為不甘。”
見她要走,許洲遠伸出手,卻沒有像上一次一樣捉上她的手腕。
雲蘇停了下來,微微仰頭看著他,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但是不甘和愛你並不矛盾。”
雲蘇涼笑了一下:“那你分得清你想和我重新在一起是為了不甘還是為了愛嗎?”
說完,她抬手推開他的手,直接往前走去。
“可是雲蘇,我第一次愛一個人,很多事情我不懂,隻能慢慢學,但你不能因為我不懂,就覺得我不知道我愛不愛你。”
雲蘇腳步頓了一下,微微嗤笑了一聲,“可是許洲遠啊,我也是第一次愛一個人啊。”
大家都是第一次,憑什麽,她就要讓著他呢?
雲蘇直接就下了樓,剛下到二樓就看到沈羨之和季成文他們了。
見到她下來,沈羨之下意識就看了一眼樓上,“雲蘇,你這麽快就走了啊?我們打麻將,三缺一,一起唄?”
雲蘇似笑非笑地睨著他:“沈少不會真的不知道許洲遠在三樓吧?”
沈羨之被雲蘇看得心虛,笑了笑:“是嗎?阿遠也在嗎?哈哈,我還以為他今天沒來,他腿還沒好呢,怎麽來的?”
雲蘇懶得看沈羨之演戲,“我還有事,先走了。”
這時候,季成文突然開口說了一句:“還有五分鍾就切蛋糕了。”
雲蘇聽到這話,偏頭看了季成文一眼,隨後看向沈羨之:“三缺一是嗎?”
沈羨之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之後,連忙點頭:“是是是,三缺一!來來來!我們過來這邊!”
說著,他連忙拉了一把季成文和坐在一旁不想動彈的江衍:“不是說打麻將嗎?現在人齊了,快點啊!”
沈羨之一邊說著,一邊擠眉弄眼的,雲蘇在一旁看著,都替他那張還算像樣的臉感到委屈。
麻將間很幹淨,也沒什麽煙酒味,外麵下著雨,一旁開車窗通風,空氣還挺清新的。
雲蘇入了座,不緊不慢地拿出手機:“不知道沈少你們打多少錢?”
沈羨之隻是想把雲蘇留下來,他們這些人打麻將,動不動就是幾千幾萬的,這要是說出來,指不定雲蘇後腳就走了。
他想了想,舉了個手指:“就一……十,十塊。”
雲蘇勾唇笑了一下:“嗯。”
半個小時後,沈羨之看著雲蘇跟前的那堆籌碼,有些慶幸自己開局之前機智地說了“十塊”,這要是說“一百塊”,按照雲蘇這麽贏下去,沒個幾十萬怕是不行。
不過四局,雲蘇就已經自摸了兩次,胡了了一次,偏偏她每次胡牌的番數大,四局下來,她已經贏了小一萬了。
沈羨之倒不是心疼錢,他就是不知道自己今天晚上怎麽這麽倒黴。
原本隻是想把人留下來的,打著打著,沈羨之自己紅了眼。
又過了半個小時,雲蘇已經贏了兩萬多了。
她看了一眼跟鬥敗公雞一樣的沈羨之,打算放一局,給他點個炮,自己也好提出要走了。
然而正當她準備放炮的時候,男人修長的手直接覆了上來,把她要打的那張牌放了回去,換了一張:“打這個。”
雲蘇愣了一下,不知道許洲遠什麽時候進來的。
見她看著自己,許洲遠雙眸動了一下,“打你喜歡的吧。”
沈羨之在一旁瞪了許洲遠一眼:“阿遠,你這是作弊!放水!”
這兒不止許洲遠一個人,雲蘇不好說什麽,把自己剛才要打的牌放了出去。
“胡了!哈哈哈!我胡了!”
沈羨之一整晚都在輸,好不容易胡了一局,立馬就翻身奴隸把歌唱了,“嘖嘖嘖,還是雲蘇會打牌!”
一旁的江衍看不過去他這麽得瑟:“那是雲蘇特意放給你的,你真以為憑你自己能胡?”
“放什麽狗屁呢江衍!你一整晚都沒胡,你好意思說我!”
江衍聳了一下肩:“輸最多的也不是我。”
沈羨之:“……”
大意了!
“繼續繼續!”
沈羨之沒法得瑟了,推了麻將進去。
雲蘇看向他:“沈少,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啊?這才八點不到啊,這麽早就回了嗎?是不是他在這兒影響你發揮了?我也覺得他影響我們了!你放心,我這就幫你把他趕出去!”
為了打麻將,沈羨之都忘了自己一開始是為什麽拉雲蘇打麻將的。
雲蘇搖了搖頭,再次開口的語氣有些堅決:“我習慣了早睡,改天再約,今天就先到這裏吧。”
沈羨之原本也是作態,雲蘇這麽堅決,他更不敢推許洲遠出去了,“好吧,那送送你。”
說著,他向許洲遠擠了擠眼睛。
雲蘇都有些擔心他眼睛這麽擠下去,會不會被擠成一條線。
算了,她好心開了口:“不用麻煩了,我車就在樓下。”
她說完對著其他人點了點頭,拿著包包起身往外走。
沈羨之看到桌麵上的籌碼,怎麽說,也有差不多三萬塊啊!
“哎,你贏的錢!”
“給橙橙吧,小禮物。”
雲蘇說完,人已經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