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六章 你是不是想起什麽了?
清明節已經過去半個多月了,墓園裏麵的人並不多,隻有寥寥的幾人。
許老爺子的墓地在裏麵,一人獨占了四五平米的一塊地,也算得上生前風光死後風光了。
雲蘇把花說放到墓碑前,她看了一眼身旁的梁安辰,並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站在他身旁。
梁安辰其實已經不記得了許老爺子了,他看著墓碑上那陌生的照片,腦海裏麵並沒有這個人的印象,然而他心底卻有一種沉悶的情緒在蔓延。
不遠處有一陣細微的哭聲,不知道是誰在哭,配著這蒙蒙細雨又讓人站在其中,聽著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難受。
雲蘇下意識抬頭看了眼梁安辰,他正低頭看著那墓碑的照片。
風夾著雨吹過來,有些冷。
雲蘇拉了一下風衣,不想身旁的梁安辰注意到她的動作,偏頭看了她一眼,開口問道,“冷嗎?”
雲蘇笑了笑,搖了搖頭。
她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反而問道,“你有想起些什麽嗎?”
梁安辰重新看上那墓碑上的照片,腦海裏麵是會有什麽一閃而過,突然之間一個畫麵在腦海裏麵浮現了出來。
然後畫麵內容很奇怪,是雲蘇站在墓碑前,而他隻是在雲蘇的遠處看著她在墓碑前站著。
那天的天氣似乎也不好,陰沉沉的,兩人的距離隔得有些遠,看不清楚雲蘇的表情,隻是見她突然之間在墓碑前坐了下來。
坐下來之後,雲蘇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一盒餃子。
她一邊吃著餃子,一邊跟墓碑說著話。
那天能墓園裏麵除了雲蘇就隻有他,冷冷清清的,他在遠處看著雲蘇,坐在那一邊說著話,一邊吃著餃子的樣子,如今回想起來,依舊莫名的覺得心頭發痛。
他就站在她身後的遠處,聽到她說,“爸爸媽媽,我又沒有家了。”
梁安辰說了思緒,低頭看了雲蘇一眼:“我是不是也陪你一起去過墓園?”
雲蘇聽到他這話,怔了一下,突然想起他跟許洲遠剛離婚的那一年,那年春節的時候,許洲遠似乎跟著他回了C市。
年初二的時候她去墓園拜祭父母,總覺得路上有人跟著自己,可是每次一回頭卻又誰都看不到。
如今他這麽一說,如今他這麽一說,雲蘇倒是覺得那一天的人應該就是許洲遠了。
雲蘇心頭微動,看著跟前的梁安辰:“你是不是想起什麽了?”
梁安辰低頭看著雲蘇點了點頭,“我剛才突然想起,好像有一天我跟在你身後,看著你進了一個墓園。”
“那天的天氣似乎也不好,我看你在墓碑前坐了下來,拿出一盤餃子,一邊說著話,一邊吃餃子。我那時候似乎就在你身後,但我也就隻想起這些。”
梁安辰倒是沒有隱瞞,他把自己剛才想起來的事情都跟雲蘇說了。
雲蘇看著他心底有些激動,可是又怕給梁安辰有太大的壓力,最後她隻是笑了笑:“那應該是我們剛離婚的那一年。”
她說著頓了一下,“ 我爸爸媽媽是在初二出事的,所以那一天是年初二我去墓園那裏拜祭我爸媽。”
提起往事,雲蘇不禁也多說了幾句:“我從小就不會做飯,我爸爸以前經常調侃我,說就我這樣的手藝可能連餃子也學不會。爸爸最喜歡吃豬肉餡的餃子。那天我去看他們的時候,親自包了一盤餃子過去。看到他們的照片,好多年沒有見過他們的心裏有幾分感觸,所以才會忍不住在墓碑前多說了幾句話。”
雲蘇說到這裏,微微笑了一下:“可惜你不記得了,不然我挺想問問你那一天你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跟著我的?”
畢竟後來她從喬瑜家出來之後,就又看到他了,隻是她一直跟著自己保持著距離,所以雲蘇一直沒有拆穿。
可是那時候的許洲遠也太不要臉了,一直跟著她,一天了,到大晚上的還跟在她身後,雲蘇覺得如果她不停下來讓他出來,他應該就會一直這麽跟著自己。
雲蘇收了思緒,換了話題:“你爺爺的事情你就沒有想到什麽嗎?”
梁安辰搖了搖頭。
“哦。”
雲蘇淡淡的應了一聲:“回去了嗎?”
雨雖然下的小,可兩人在這也站了半個多小時了,斜風細雨的身上早沾了不少的雨水。
梁安辰突然拉過她,“回去吧。”
雲蘇看著自己被牽著的手,低下頭,沒有說話,一步一步走出了墓園。
墓園裏麵的哭泣聲還沒有停下來,雲蘇回頭看了一眼,隻看到那雨霧中,有一個女人真正撐著傘站在那裏正撐著傘站在不遠處哭。
雲蘇突然想起自己十七歲歲的那一年,父母下葬之後。,己站在墓園裏麵也是這樣,孤零零的一個人在那兒站了好幾個小時。一直到,喬瑜和林景程過來把他拖走。
大概是身旁的人感覺到了雲蘇的情緒變化,梁安辰低頭看了她一眼,牽著她的手微微緊了幾分。
男人的掌心溫熱,雲蘇覺得自己的手心也跟著熱了起來,心底的那一絲寒意一下子就被驅趕走了。
雲蘇勾唇笑了笑,不再想那些過去的事情了。
兩人回到市區已經是差不多一點了,雲蘇帶著梁安辰去了昨天梁楓推薦的那一家私房菜吃午飯。
雲蘇和梁安辰來得有點晚了,餐廳裏麵幾乎已經滿座,經理給他們安排了一個大堂席。
用餐過後雲蘇去了洗手間,她人剛起身離開沒有多久,一個女的就坐在了她的位置上。
“許總,雲小姐,他和沈少的事情你知道嗎?”
女人一坐下就直接開口。
梁安辰看著跟前的女人,臉上的神色有冷,黑眸裏麵滲著寒意:“滾!”
裴洛菲臉色僵了僵,她還想說些什麽,可視線對上梁安辰的眼神,裴洛菲卻沒有勇氣開口了。
然而,裴洛菲想到沈羨之真的跟裴家取消了和她 的婚約,裴洛菲。不經又有幾分不甘和憤怒:“許總,沈羨之現在已經為了雲蘇和我取消婚約了。難道你真的一點都不在乎嗎?”
可不管裴洛菲說什麽,跟前的男人都不為所動,隻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如果你不在乎裴家的話,你也可以繼續在這裏胡言亂語。”
不得不說,梁安辰這話徹底把裴洛菲嚇住了,她臉色白了白,最後看了一眼梁安辰,說了一句:“許總,對不起。”
話落,她便慌慌張張的起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