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你別後悔
外人都走了,燕明婷更是沒有顧忌了,上前抱住燕明竹的胳膊,明著是哭著質問:“姐,你為何要害我媽?你說什麽咚咚的聲音是鬼,把我媽嚇病了,而今你又說我媽做賊心虛,怎麽裏外都是你的理?”
其實,她是抱住燕明竹讓張月打她。
張月雖然發瘋趁機把燕天宇臉都撓破了,可並不影響她跟小女兒的默契,隨手摸起一把椅子,朝著燕明竹的背就輪過去。
燕明竹眼疾手快,她用盡全身力氣,將燕明婷推開,轉身跑出屋,卻不想整個人一頭撞進一個人的懷裏。
那人下意識伸手,抱住她的同時,穩住自己被衝力撞得往後仰的身體。
與此同時,燕明竹感覺到自己要將那人撲倒,也下意識伸手摟住那人胸膛。
兩人站定身子,一個低頭,一個抬頭,眼神對接後,
“你!”
“你?”
一個略帶惱怒的心疼。
一個略帶驚喜的驚訝。
“打死你這個沒良心的東西,你不想讓我活,那我也不讓你活。”張月追出來,既然已經開啟瘋狂模式,也就顧不得那麽多了,繼續追打燕明竹。
傅清羽想也沒想,將燕明竹抱著轉了個身,將她藏到身後,麵沉如水盯著張月。
張月迎上他的眸光,被他那從眸底深處滲出的寒意所震懾,不禁打了個寒戰。
但她很快回過神來,繼續罵著轉到他旁邊去追打燕明竹。
燕明竹圍著傅清羽轉圈,躲避著張月的追打。
她見不少人圍觀看熱鬧,嗤笑道:“阿姨,你可是燕夫人,看看你現在成什麽樣子了,我爸爸一輩子的老臉都被丟盡了。我是小輩,尊你個長輩身份,不跟你一般見識,請好自為之。今兒你所作所為,我都已經錄下來了。怕你過後看看,都會為自己行為羞死的,還是消停些吧,想住院,就安穩住著,沒人攔你,哪怕是住一輩子都行呢。”
張月聞聽這話,登時一口氣沒上來,噎的直白瞪眼。
幸虧燕明婷跑出來,抱住她,連呼帶叫,她那口氣這才緩過來,伸手指著燕明竹,劇烈顫抖著,嘴唇哆嗦著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燕明婷見燕明竹仗著傅清羽庇護,她們母女再也占不到便宜,打不到她,便替張月罵出來了:“哼,別人說你小三想上位,我還不信,今兒可算是眼見為實了。你大鬧雅楠姐訂婚宴,鬧得滿城風雨,燕家的臉早被你丟盡了,現在又在這裏摟摟抱抱丟人現眼。就你這不要臉的女人,有什麽惡毒想法都不奇怪,想害死我媽,讓爸爸做你傀儡,哼,做夢去吧。”
燕明竹聞聽這話不但沒有生氣,反而樂了。
真是不知死活,傅清羽就算失憶了,他這種人會忍受別人羞辱嗎?
用他來罵她,這是自尋死路。
果然,隻見傅清羽快步走到燕明婷麵前,抬手就甩了她兩個嘴巴子,打的她嘴唇冒血,腮都腫了,人也傻掉了。
張月見女兒被欺負,正待開口抬手還擊,卻被傅清羽攥住手腕子,一字一頓的警告:“自己做過什麽,不知道麽?還敢牽三扯四,我可沒那好脾氣。”
張月登時氣焰就消了,她心裏有鬼,怕他掌握了什麽把柄。
燕明竹見狀,適時警告張月母女:“做人別太囂張,人在做,天在看著呢。我先跟清羽在一起,這是人盡皆知的,至於劉雅楠趁我們吵架,橫插一腳,那是她的事。我要追回的是我夫君,絕不是什麽小三上位。”
說完,她伸手拉住一直在旁,臉色陰晴不定,不知如何應對的燕天宇的手,低聲說道:“爸爸,我們回家,阿姨喜歡住院,有病那就治,反正不差錢。”
燕天宇本來身體就不好,心髒有問題,哪裏經得起這般折騰,早就禁不住了,順從的被她牽著手離開。
傅清羽也跟在他們身後。
張月和燕明婷母女倆是敢怒不敢言,她們對傅清羽還是有所顧忌。
燕明竹自然明白這點,順勢帶著老爸逃離張月母女的挾製,若非隻怕她們才不會放他們離開,不定又玩什麽一哭二鬧三上吊等等苦情大戲。
到了停車場,燕明竹讓燕天宇先回到車上。
她慢慢地走在後麵,傅清羽見燕天宇上車了,緊走幾步伸手抓住她的胳膊,黑著臉質問:“給你機會,為何拒絕?”
燕明竹甩開他的手,不覺蹙眉,轉身抬眸緊緊地盯著他,熟悉又陌生的感覺,讓她很無助,直覺告訴她,這就是夫君,可潛意識裏又在想,不,隻是跟夫君共用一張臉罷了,脾氣,性格卻是既然不同的。
雖然他剛才出手相救了,可隻是因為他名譽受到侵犯,並不是因為她。
若是她的夫君才不會允許她當眾受欺負,即便是好男不跟女鬥,也早讓張月母女哭都找不到廟門。
她心中陡然升起濃濃的惆悵失望,不禁深深歎息一聲,話到嘴邊又咽下去了,轉臉不屑的哼笑:“傅清羽你真夠幼稚的,以為是幼兒園的小孩子嘛?去看醫生還需要我陪同?可我既不是你家長,也不是你的誰,憑什麽陪你去?”
傅清羽聞聽這話,不經意間被她占了便宜,登時就來氣。
“就憑你水性楊花,男人多得很,賞你個機會,讓你如願陪我,別不知好歹,過了這村就沒了那店,以後你想見我都難!”
一聽這話,燕明竹沒差點被氣暈了。
他竟然說她水性楊花,她是水性楊花的人嗎?
她可以允許別人說她任何不好,單單不能侮辱她的清白!
“傅清羽,藥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我水性楊花,離開傅家我可跟誰定過親?你倒是清白,這才幾天呢,巴巴的跟人訂婚,這又是什麽?”
她轉身絕塵而去,丟下一句話:“今日怎麽對我的,他日可別後悔!”
傅清羽呆呆盯著她那妖嬈而又決然的背影,忽然感覺隨著她越行越遠,心忽然被掏空了,那種缺失了什麽東西的感覺洶湧而至,以至於無法呼吸。
為什麽會這樣?
他痛苦又煩躁的蹙眉,撫額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