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 主動尋釁
聽出她話中挑釁之意,俞剛揚了揚眉毛,沉聲道:「別囂張,這會兒我的任務是接人去醫院,沒追究你把人打傷已經不錯了,後面的事自然有人跟你談。」
叶韻臉也沉下來:「這話我不愛聽。人是我打傷的,可因為他們耍流氓,店裡有監控拿到哪兒都站得住腳!還是那句老話,接人可以,要有誠意。」
「什麼誠意?」
「比如說賠禮道歉。」
俞剛幾乎要翻臉了:「他們傷成這樣,站都站起來,怎麼賠禮道歉?」
「不是他們,而是幕後指使者,他們拿了把次品跑過來就是存心砸場子,以為我看不出來?」
「他們……中午多喝了幾杯有點高了,並非故意鬧事,如果葉總非要追究幕後指使,我代表他們賠罪!」俞剛邊說邊用力握緊拳頭,關節間格格作響,熟悉他脾氣的人都知道他心中怒火已燃至極點,若非背後那人反覆關照白天就算了,別把事情鬧大,早就一拳砸到叶韻臉上!
俗話說得饒人處且饒人,如果叶韻真想在順壩好好做生意,俞剛當面道歉已經給足面子,應該順水推舟把人放了,以後坐下來慢慢談判。然而叶韻就是來找碴的,巴不得把局勢攪得越亂越好,怎會輕易放過機會?
見叶韻短暫沉默,俞剛後面的漢子以為談妥,蹲下去解繩子,不料人影一閃,叶韻飛起兩腳將兩人踢出四五米遠,捂著肚子哼哼不已。
俞剛臉色大變,怒道:「你幹什麼?真不把老子放在眼裡?!」
叶韻臉色不變,照樣笑道:「我還沒同意,誰敢動手?」
「姓葉的,你到街上打聽打聽順壩哪個不知道俞剛的名頭,今兒個站在這裡跟你啰嗦這麼多就夠你吹噓好幾年,不要給臉不要臉!」
叶韻還是微笑:「地上三個是三條狗,你也是人家的狗,都是狗,有什麼值得驕傲……」
話未說完俞剛已按捺不住暴喝一聲衝上前,雙拳帶著凌厲的風聲直攻中庭,叶韻微微側身掠到右側反手猛切其頸脖,俞剛下盤沉穩無比,身子原地旋轉九十度抬手擋住,叶韻雙掌翻飛連攻三招,右腿卻無聲無息撩上去,俞剛早有防備左腿穩穩守住門戶。
正宗武學出身的畢竟非同凡響,剛才怒氣雖盛卻沒有心浮氣躁,採取了穩紮穩打的消耗戰術。
「有兩下子!」
叶韻贊道,驀地招數一變,以極為古怪的姿勢雙掌合什飛攻,俞剛一愣後退半步;再攻,他再退;然則她等的就是這兩步!因為連退兩步已經打亂了他的氣息和節奏,叶韻陡地猱身上前施展短打擒拿之術,俞剛雖意識到中了她的詭計悔之晚矣,不得不見招拆招被動應付,纏鬥到第九個回合只聽到「格登」一聲,俞剛被她以重手法扭斷手腕筋骨!
俞剛額頭冒出黃豆大小的冷汗,捂著手腕獃獃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承讓。」叶韻肅容道。以俞剛的身手本來不會輕易落敗,只是當教頭太久了實戰經驗不足,關鍵時刻中了她的圈套。
俞剛一言不發轉身上車。
「稍等。」叶韻叫道。
俞剛緩緩轉身神色猙獰:「還想說什麼?逼我以死相拚么?」
倘若施展全力,叶韻即使拿下他也得付出慘重的代價。
叶韻從地上撿起鐵鎚:「留點記號回去給你的主子看看!」說罷「咣當」兩下把賓士車前擋玻璃砸得四分五裂!
換作剛才別說俞剛,手底下兩個人也會衝上去玩命,但經過一番搏鬥即使外行都看得出是硬碰硬的較量,敗就是敗無話可說,全都喪失鬥志,不顧大街上人來人往行人駐目,灰溜溜鑽進車疾馳而去。
又隔了一個多小時,街角右側突然駛來兩輛沒牌照的麵包車,駛到收購站前還未停穩,裡面呼啦下來十多個手持鐵棍、長刀的漢子!
一直坐在對面窗口的肖冬當即命令:「出警,全部拿下!」
「是!」錢所長道。
七八名警察從派出所衝到收購站門前時,其實戰鬥已經結束了大半,訓練有素的省城保安公司保鏢手持盾牌和警棍頑強頂住第一輪衝擊,叶韻則如滑溜的游魚在人群里左一下、右一下,擊打的全是要害部位,凡被她挨著身子的漢子紛紛慘叫著倒下,警察包圍過來時站在那兒的只剩下七人!
「全部銬起來接受審訊!」
錢所長威嚴地喝道,他的本意是連同叶韻等人一起銬,這樣好給打了一整天電話的那些人一個交待。緊跟其後的肖冬見狀說:
「不對,玥陵收購站是受害者。」
「唔,是啊是啊。」
錢所長連連點頭,旋即將七個人按肖冬指定地點押送過去,至於地上新躺下的,還有之前的三個,都由警察一併送到醫院監視治療,隨後也押送候審。
之前收購站清靜了很多,肖冬在派出所一直坐到叶韻關門才起身,離去前關照錢所長:
「玥陵收購站是方書記特別關注的農副產品收購放開試點,開在你們派出所對面,既是對你們的信任同時也是考驗,只要出一點點岔子,」肖冬故意停頓片刻,高深莫測地說,「你自己想吧。」
看著肖冬遠去的背影,再看看手機里若干個未接來電和簡訊,錢所長陷入迷茫和不安。
傍晚時分,魚小婷與白翎在城郊一處不引人注目的小茶館見面。如方晟所料,白翎也象趙堯堯一樣心裡有根刺,對魚小婷沒了往日的親近,反而多了幾分敵意,偶爾話中纏槍夾棍。魚小婷泰然自若,既然與方晟已經做了,還不準人家懷疑么?不管白翎態度如何,她始終保持表嫂的風度。
「今晚住我家吧,方晟肯定歡迎。」白翎說。
「不必,我已租了間房子。」
「啊,你打算在順壩長期抗戰?」
魚小婷凝視著她:「小翎,此役為我老爸而戰!你知道的他在晉西很不如意,本想調到清樹享幾年清福,不想碰到這攤子事。你說我們這些人經歷殘酷、生不如死的訓練為了什麼?如果連父母安危都無法保護,這身功夫又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