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八章不是君子
“搞言,搞言!”青色長衫年輕人卻是沒有回答,隻是嘴裏低聲念叨著這個名字g。
“他跟搞言大師之間?”胖公子出心底的疑問。
“門徒沒,隻是暗示過我,這個事情,不能,不能問,也不可傳播。想來,他和搞言大師之間,緣由頗深吧。不然一個名字中間加個字,就兩個人用了?至於到底是什麽關係,我不知道,上次你來信詢問,我就開始留意,但是毫無頭緒,學院之中估計知道點真正內幕的,都被下了封口令的,無從問起。不過,你可以信任的是學院,這一點毋庸置疑。學院既然在保密他的信息,從表麵上看,肯定是保護的意義偏多一些。如果真的搞言是什麽非正義非道德範疇的人,學院不可能完全無動於衷。有時候,對一個人完全不搭理,其實是最好的保護,不是嗎?”青色長衫年輕人道。
“好吧。如今看來,我認識他,學院也並非是完全無動於衷吧?我雖然隻是普普通通的學院子弟,把我安排和他相識,不是就更加不惹人注目了嗎?”胖公子若有所思道。
“門徒的用意,我們無法揣度啊。這可能不僅僅是門徒的意思,事關搞言大師,恐怕十大閣老和十大掌教當中,甚至六聖賢都是知情人和默許人之一。我也隻是個人傑弟子,你也知道的,學院三十六人傑,七十二首徒,我實在是排不上什麽台麵,權限所知就有限了。”青色長衫年輕人眼神縹緲,似乎在揣測這背後的蛛絲馬跡從而推敲真相。
“不是吧???丫一個屁孩成搞些亂七八糟的毒藥什麽的,這就驚動學院這麽多傳中的人物了?你少自感卑微,三十六人傑,你以為是個人都能當的?本少爺含辛茹苦,連人傑都還不是呢!可憐巴巴的一百零八門生而已,還排在末尾的寂寂無名之輩!”胖公子頓時吐槽道。
“不也罷,我並非妄自菲薄,隻是,搞言大師當年現在又冒出來這個搞言,恐怕這關係到學院的諸多秘聞,我們進入學院晚了搞言大師幾十年,很多事情都是人言傳播,真實有幾分,是否可信,恐怕都偏離了十萬八千裏了,萬事隻因,世事難料啊,誰又能真正運籌帷幄,信心坦然呢?反正你我是無法做到,興許,也隻有傳中的那些十大閣老十大掌教以及六聖賢這樣的人物才能窺視先機了。”青色長衫年輕人很有些百感交集道。
“行了行了,咱就不傷春悲秋庸人自擾了。其實,退一萬步想想,學院人才眾多,如我等這般的,更是多如牛毛,保不準比我們更有能耐能有未雨綢繆的學長前輩們早就為我們鋪好了路,隻等我們踏足而前了。最起碼,相信學院,刻印在學院山門的字句,每一個學院的子弟都應該銘記,也必須銘記,並且信任。學院數百年間,也從來沒讓任何一個弟子失望過,不是嗎?這麽想的話,我倒是突然有了信心了。”胖公子笑笑道。
“就喜歡你這樣並不實際的樂觀!”青色長衫年輕人也展顏一笑道。
“就喜歡你這樣腳踏實地的誇獎!”胖公子反懟回去,笑意上臉道。
“還真是無比懷念和大家一起晨起讀書,薄暮辯駁的時光啊!”青色長衫年輕人感歎道。
“誰不是呢?”胖公子附議道。
船悠悠蕩蕩,二人卻再沒話,默默喝酒,偶爾相視淺笑,多年不見的好友一般,默契不語,卻勝嘰嘰哇哇滿嘴寒暄。
至於兩人口中提及卻又沒明的搞言大師,當年到底是和學院之間發生了什麽樣的糾葛?看樣子,搞言大師也曾經是學院的弟子,後來離開了學院?其中緣由,忌諱甚深。但是明顯的是,這兩人多少都是知道一些信息的,否則也不會默契的相互你不我不問。
曾經的學院弟子搞言大師,又是如何成為了臨海國的機宗宗主的呢?機宗,可以幾乎是掌控臨海國皇權脈絡的存在啊!
石頭城有一條過境的河,從石頭城的北部平原緩緩流淌注入大海。在臨海國境內,怒河一點都沒有怒的氣質。臨海國地勢平坦,多是平原丘陵,怒喝流經此地,水勢緩慢,上遊攜帶而來的流沙漸漸沉澱下來,千百年的時光過後,形成了一大片曠闊的肥沃土地,水澤清潤,魚米之地,格外富庶,這為臨海國萬萬之數的百姓帶來了每年的米穀滿倉,但是,也或許正是因此,讓貧瘠之地的齊雲國,霜雪國更加覬覦這片土地。
逆流而上,怒河之名逐漸符合實際了。山脈縱橫,落差較大的峽穀遍布,千百年的河水衝刷,河道過處,邊形成蜿蜒的深壕,河水激流,衝刷而下,攪拌著泥沙,河水都變得渾濁,像一條怒龍一般,羈傲狂奔。
但恰恰,在怒河的這一中遊地帶,有一個聞名下的九曲河灣,綿延千百裏,形成了一片獨特的遼闊河穀。而鳳陽國的中心,就在這片河穀之中。鳳陽國,商貿聞名遐邇,除了下行商走馬大航運匯聚於此之外,聲名鼎鼎的太極學院也坐落在這片河穀的一處山穀之中。鳳陽國國都落楓城和太極學院分距河穀正北和正南兩個正對麵方向,若論繁榮程度,落楓城當屬翹楚,但論聲望,還得是太極學院。
落楓城中,城牆高聳,駿馬馳騁,無數富家子弟大商販往來,格外一城繁華,熱鬧喧囂。對比的是,太極學院卻靜謐許多,每日晨間,旭日未升,學院裏朗朗讀書聲是唯一的聲勢場麵。早間晨讀結束以後,這裏就變得格外安靜,寫字,作畫,煮茶,論道,都是輕聲細語甚至默默無聲進行著。落楓城中,多是高樓林立,雕龍畫鳳,而太極學院裏,木質閣樓,極少超過兩層之數,零落散布在河穀蜿蜒的山野之間,道穿插,溪棋布,蔥鬱的樹林籠罩護佑,將這裏點綴得安靜祥和,無盡美好。
時近軟春,輕風和藹,草長鶯飛,正是大好時光。
一雙潔白芊芊素手推開木窗,入眼即是嫩綠淺黃。
“姐,你身子還沒恢複好,還需多注意休息,少受風吹的好。”身後,有暖聲的關心傳來,卻是學院的義工學子,一個十四五歲的姑娘。
富裕人家,子弟賦不差,總是有辦法投入學院門下,投得名師,深造學習,待他日學成歸去,便是衣錦還鄉了。可大多數的清苦人家,沒有那麽多的門路可走,便以半工半讀的形式走入學院,做些力所能及的雜務,開課時分,也能登堂聽學。
這姑娘,叫泥巴。甚是乖巧伶俐,有著尋常人家的體貼和安分。酒窩兩個,笑起來格外的讓人覺得春的溫暖也不過如此。
潔白芊芊素手的主人沒有應答,卻是轉身,傾城的容顏上,綻放一個淺淺的微笑以示感激。
她昏迷中,被帶到了這裏。身上似乎是有傷的,現在好得差不多了。隻是,來這裏的這兩裏,她還沒見到到底是誰救下了她。
如果她不是在這裏,那麽,她又能去哪裏呢?回齊雲國?不過是餓狼虎牢囫圇吞人的地獄罷了。違心的抽出匕首,刺向那個少年的時候,她飽受煎熬。
可是,她終究是出手了。
跟隨她的那些所謂丫鬟,都死了。那些丫鬟,壓根也不是什麽真正伺候人的主,不過是安插在身邊的女刺客罷了。死了也好。
那個少年,不知道是否安然無恙?
弄花女不止一次擔心過。自己算是欠了人家一條命了。
可是如今,甚至以後,恐怕自己是無能為力償還這欠下的債了。如果他沒死的話。
聽到讀書聲,朗朗蕩蕩,回響山穀,格外讓人覺得生活都已經開始變得美好起來,從臨海國到達這裏,應該很遠吧?路途之中她一直昏迷不醒,據泥巴,她中了毒。千山萬水之外,這裏卻是如此的讓人初來,就開始喜歡。
好像冥冥之中,她應該就屬於這裏。而不是一個啞巴囚籠一般苟且在齊雲國,或者臨海國,什麽都不敢,也什麽都不願意,以及,什麽都不出口。
她是個啞巴。所以她微笑著,表達善意和感激給這裏出現在她身邊的每一個人。這是她迄今為止,做過最大的努力。
“姐,你笑起來真好看。像那些就要盛開的花兒一樣。”泥巴看見弄花女的笑,也跟著酒窩一抿,格外親切可愛。
弄花女伸出手來,想去刮一下泥巴的鼻梁。可是,她停住了。這個動作,隻是下意識的想親近,可是,她突然的害怕了。不知具體原因的感覺到害怕,仿佛這一切,是夢境的薄霧一般,輕輕碰觸就消失不見。
她縮回手,短暫消失的微笑,再次的綻放。再一次的,她努力的想讓眼前的這個姑娘感受到自己的溫暖回饋。
她也很好看。
這是弄花女真心想表達的。
泥巴又是細心的叮囑注意休息,要吃要喝隨時叫她之類的話語然後蹦蹦跳跳的出去了,臨出門,還不忘調皮嬌俏的輕輕拉回木門。
不知道為什麽,弄花女格外喜歡木頭建造的房子,對比那些高大雄偉的城樓,富麗堂皇的宮苑,她更加覺得,這些甚至低矮的木頭房子,讓人覺得溫暖。就像,石頭終究不比木頭,輕易就能燃燒,供人取暖。
而那些晨間傳來的讀書聲,輕輕悠悠,聖賢之言,更是增色了幾分這樣的祥和,太平。
弄花女就突然想起,那個少年,寫過的那些詩。
那麽的不拘一格,卻別有一番書韻。
願他安好無恙,如果真的有那麽一,能夠再見,希望他能夠給自己一個機會救贖,救贖那一刺。
離開烏衣鎮已經過去了七八日。搞言和胖公子在石頭城停留了下來。因為搞言要等信。
沒讓他失望,傳出去消息的第三,就有人暗中給搞言帶來了回音。搞言大師的辦事能力果然還是不錯的,這石頭城和臨海城之間可不近,這效率已經是很極限了。是快馬加急還是飛鴿傳書或者其他什麽獨門技藝搞言是不清楚,不過他也懶得管了,現在他更加迫不及待需要知道的是,這胖公子和太極學院到底是什麽關聯。
本來搞言也想幹脆自己也往臨海國趕,不過擔心錯過了回來的訊息,而且這石頭城的確也是個值得流連的地方,民俗風情,吃喝用度,都有吸引人的諸多去處。同時,胖公子也表示難得來這裏一次,一定要好好的觀光一番。
可是胖公子卻沒有和搞言一起結伴同遊,交代一句是父輩也有世交在石頭城,而且周家的生意在石頭城也是有分布的,他需要去打聽些消息,順道為北上做些準備的廢話。然後,胖公子就退了客棧,獨自離開了,和搞言相約,三日後再到石頭城北大門聚齊,一起北上臨海城。
而之前獨自來見胖公子的那個青澀長衫年輕人,始終都沒露麵過。
搞言順水推舟,答應了胖公子。待胖公子離開以後,他翻出客棧後院繞路,然後搜尋蹤跡跟蹤胖公子了一,卻是沒發現什麽異常,胖公子進了幾家商號,錢莊,然後還去了趟船塢碼頭,並無接觸什麽看上去特殊人物,都是間斷交流後就悠哉閑逛。
搞言沒再繼續跟蹤胖公子,他其實避開胖公子,也是有私心的,毒藥製劑什麽的,也是需要耗材的,離開漁村的時候,身上所帶不多,而且早前很多毒藥漁村也沒材料,如今來了這大城,必然是要耐不住心癢癢去采購一番的。
恍然間,兩三日的功夫就過去了。
如今,搞言大師的回信就拿在了搞言手中。拆開。隻見,四個字。
無可奉告!
搞言頓時就懵逼了。
這是什麽情況?搞言大師不可能對太極學院一無所知,那麽隻有一個可能,搞言大師不打算告訴搞言。
那麽,這又是為什麽?
百思不得其解。
不管了,不告訴就不告訴吧,仗著不在自己眼前,跟自己抖這機靈,反正明就是相約胖公子一起北上的日期了,索性直接去了臨海城當麵詢問,就不信老不死的能耐得住自己軟磨硬泡!
客棧依然是人來人去,不算是很忙碌,但是一直斷斷續續都有人。這生意貌似還不錯。搞言點了吃喝,喂飽自己,也沒忘記繼續犒勞大水牛精細飼料,有福同享。然後交代店二往自己的房間送些水果茶水什麽的,也回了客棧,他準備趁此機會研究研究買回來的材料,看看能不能搞出點什麽新式的毒藥出來,配方什麽的,老不死的師傅早就讓他背誦爛熟於心了的。
不想,入得夜幕,一個闊別了快三年的熟悉身影來到了搞言的所在客棧。
敲門聲就傳進了搞言的耳朵。
正在搗鼓藥材的搞言匆忙收拾一番,假裝淡定的詢問來客是誰?
“誰啊?”搞言道,手裏是不住的把堆在桌麵上的東西一股腦的往一個布袋裏裝。
“老子是你師傅。快開門。”門外,傳來熟悉無比又親切的聲音。
“老不死的?”搞言驚喜加詫異,手裏的動作也停了。稍是停頓了片刻,趕緊去開門。
“真是你啊,師傅。”搞言難得的沒再次叫一聲老不死的。漁村一別,這已經是差不多快三年沒見的老不死,教習搞言武技的師傅。素馬!
“酒,肉!”一個身穿亞麻色粗布衣身材略顯佝僂的老頭一開門就竄了進來,身手很是敏捷。
“你快,你怎麽來了,而且你還知道在這裏找到我,你”搞言滿腹疑問。壓根沒理會老不死的酒肉要求。
“酒!肉!”佝僂的老頭往太師椅上一趟,再次加重語氣道。
搞言隻好安耐住自己蠢蠢欲動的好奇心,走出門去找店二吩咐送酒肉來。如今這不差銀子,自然也沒虧待自己這師傅,都是好酒好菜,亂七八糟點了七八樣叫送來。
“搞言那老子是不是跟你過,讓你遠離機宗?”看吃喝有了著落,佝僂的老頭終於是開口了。不答先問。
“恩?是有過,怎麽了?”搞言仔細一回想,的確是有這麽回事兒,當初自己離開漁村沒多久剛剛到達烏衣鎮的時候,搞言搞大師這個老不死的確是混跡在弄花女的護衛隊中來見過自己一麵,當時在桌子上留下的,正是遠離機宗幾個字來著。
隻是當時搞言並沒有覺得有什麽需要注意的地方,還以為是老不死的故意為了躲避自己去臨海城找他,未然聳聽故弄玄虛的。
“那你還去臨海城找他?”佝僂老頭素馬道。
“找他怎麽了?我找自己的師傅都不行?我又不騙吃騙喝的,還能殺了我不成?再我也沒跟誰結仇啊!對了,起來,為什麽離開漁村以後,我就遭遇到了刺殺?不是你們安排老考驗我的?還是你們的仇家找不到你們,拿我出氣呢?還有,你是怎麽找到我的?”搞言滿腹疑問,當即出口道。
“哎!臨海城你不能去。回漁村去吧!”素馬似有難言之隱道。
“老實交代,別磨磨唧唧的。”搞言索性耐心等待答案,徑直走到剛才搗鼓藥材的桌子上一邊收拾殘局,一邊催促老不死的素馬師傅。
“來話長,也無從起,總之,臨海城你不能去,否則,殺身之禍!”素馬道,言語之時,神情的確是少了幾分平時的不著四六,多了幾分嚴肅。
“你們到底搞什麽名堂?要不給我個明白話,那我就還非去不可了。”搞言跟大水牛一般,倔強勁兒也上頭了。
“你叫搞言,他叫搞言,你就沒覺得有什麽不對勁?”素馬下了太師椅,緊走兩步到搞言身邊一本正經反問道。
“這名字不是你們給起的嗎?我哪裏知道啊。再了,名字而已,我也可以叫素馬啊,難不成,我真是搞言的私生子?我可沒見過這麽對自己親生兒子的老爹!”搞言白眼一翻,沒好臉色道。
“哎,還是等他自己告訴你吧,我隻能告訴你,我這次來,就是勸你不要去臨海城的,現在的臨海城,就是一個大油鍋,滾燙滾燙的那種,丟顆花生米進去,立馬就能油炸成黑炭,老不死的在臨海城無法脫身,他自己身在局中,但是我們都一致意見,不能再把你也搭進去。至於你出了漁村的那些刺客,也就是上不了台麵的貓狗,你就當是對你的警覺性的考驗吧,白了,很多事情,人算不如算。”素馬遮遮掩掩卻是欲蓋彌彰一般道。
“你知道我的性子的。”搞言完全沒被素馬的苦口婆心和所言的危險驚嚇道。收拾完畢桌麵,將布袋藏在了身上,然後推著素馬坐回太師椅上,自己也坐到了對麵的書桌前。
“我就知道。哎!”素馬歎氣道。
“太極學院有什麽秘密?為什麽老不死的不告訴我?我隻是打聽下太極學院而已,這都不能?”搞言追問道。
“不是不告訴你,而是,這個壓根不知道怎麽跟你。就像你問,臨海國,這三個字,要是問你,你怎麽回答?你是要問臨海國的曆史?還是軍備?還是臨海國的皇室八卦?太極學院曆史悠久,諸多方麵,聲望鼎盛,但是總得來,往了點看,就是一個教書育人的規模大一些的私塾罷了,往大了,也還是個門生子弟比較多的學院,能告訴你啥?”素馬頗有些無語道。
這還真是無從起。搞言突然有點明白素馬的兩次無從起了。
“搞言老不死的是不是機宗的什麽大宗師?”搞言當即把問題問得簡化明了一些。
“是,也不是。準確,機宗的宗主就是他,從武學層次上將,他根本就不算是什麽大宗師,論正麵打架幹仗,他的功夫都不是我對手,更別提其他人了,也就是下毒這種下三濫的功夫還湊合,所以他所謂的大宗師名頭也就是個虛頭巴腦的帽子而已。你應該知道,機宗對於臨海國的意義。所以,你明白我們不讓你去臨海城的起因了吧?現在臨海城暗潮湧動,有來自內部的,也有外部的,我們都把不準這次到底會掀起多大的浪,你此時入城臨海,隻會徒增險局罷了。”素馬總算是交代了一些清晰的來由。
“那麽”搞言一時之間,有點抓不住問題的關鍵,蹙眉思慮。
“沒什麽那麽這麽的,你要是實在嫌棄漁村呆得悶,往西北去,或者南下其他地方找樂子也行,反正不要北上就是了,君子不立危牆之下,懂不?”素馬又是語重心長道。
“我不立危牆之下,那你們呢?”搞言鄙夷道。
“我們又不是君子。”素馬死皮賴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