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名成員耗費龐大資金,凝聚千萬心血,歷經千辛萬苦,好不容易將其中一人「保送」到了決賽圈當中,亞軍的有力競爭位置;後者卻突然被迫放棄了比賽,車輛徹底失去前進動力,甚至只能用他本人的雙腳跑回自己這裡……
最後問他發生了什麼,居然一臉無辜地回了一句「我不知道」?
雖然二十六號選手犯下種種惡行會遭此報應並不無辜,但他會被隊友氣得昏了過去,也不算是什麼意料之外的事情。
事實上,讓他們這五個一直停留在語音頻道里,沒有收聽比賽轉播的「局內人」去搞清楚事情的全貌,也實在是太難了。
此時正在他們頭上百米高空處的飛船當中演播室里的兩名主持人,立馬就搞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看樣子,這整件事情,都只能用一句『弄巧成拙』來總結啊!」在一開篇,龔和就做出了自己的總結。
艾琳則是直入正題,開始討論起了當時賽場上的情況:「看樣子,剛才的二十五號選手……應該是踩上了之前灑下的圖釘吧?所有選手都在小心翼翼地閃避著這道看不見的致命陷阱,但他們似乎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難道是不知道嗎?」
「不知道也正常,」一聽到這裡,龔和又忍不住嗤笑一聲,絲毫不掩蓋臉上的嘲諷和挖苦之意,「畢竟非法組隊者,五個人之間應該有著自己的通訊頻道吧?對於他們來說,認真接收隊友反饋回來的情報,應該就是極限了,怎麼可能有時間收聽我們的廣播電台呢?」
他的言下之意再清楚不過:
如果你們幾個人沒有「作弊」,五個人暗中組隊,參加以個人為單位的賽車比賽,就肯定會和其他人一樣,注意收聽賽場的實時轉播,自然會知道關於第四賽道上釘子一事——既然不知道,還踩了上去,那就只能說是報應來了。
「……為了誤導其他選手,他們刻意選擇由靠近賽場內側的二十六號賽車發起攻擊,讓所有人都以為這是針對紅色賽車發起的攻擊,到了出手時,卻突然掉轉矛頭,攻向那輛橙色拉力車!猝不及防之下,三十號選手自然著了他們的道,現在已經不省人事,陷入了昏迷當中。」
「……內側的人發起攻擊,鉤爪後面吊著的鋼繩,或多或少會幹擾到旁邊的車輛:所以,在二十六號出手的一瞬間,二十五號選手也向右側避去。殊不知正是這一個閃躲的動作,恰好讓他的座駕踩上了賽場右側剩下的那些圖釘!」
「還真是曲折離奇啊!」艾琳評價道。
「現在幾輛賽車從煙霧當中衝出,前方卻不見那輛綠色大腳獸卡車的身影,也不知道現在場上的選手們是個什麼心情……」
……
其他人是什麼心情不知道,但是二十四號選手的腦海中,幾乎是一片空白。
一直防備著前車偷襲的他,在那一瞬間,幾乎連剎車都沒能踩下,只是眼睜睜地看著那輛粉色賽車轉變方向,向著側面撞去,撞上了另外一輛車。
而他的腳,在那轟隆一聲巨響震進耳朵的瞬間,才後知後覺地踩了下去。
輪胎抓地聲,與後車的追尾碰撞聲,都在同一時間響起,被右後方的賽車撞擊聲蓋過了所有鋒芒,幾乎沒有任何人發現。
剛剛死裡逃生的他,將手從方向盤上移開的時候才發現:如果不去使勁鎖死手臂上的肌肉的話,自己的雙手,幾乎已經快要抖出殘影了。
難關還在前面,想到這裡,他沉重地咽了一口唾沫,將車內的音樂聲再次放大,調到最大音量,就連站在護欄外邊的觀眾,都能在那輛賽車掠過時聽到些許旋律。
前面還剩一輛綠色大腳獸卡車,就是這麼一輛卡車,才是自己奪冠路上的最大阻礙。
歷經千辛萬苦,才從三十多人的比賽當中存活到了最後,從選手當中脫穎而出,怎麼能在這裡失敗?想到這裡,他將指甲掐進了手心,試圖藉由疼痛來轉移走自己的部分壓力。
後視鏡在先前的三圈賽事當中幾乎已經被折騰的破破爛爛,但從那金屬框架當中剩餘的,為數不多的殘片當中,大概還是能夠看清身後的情形。
由於剛才的失誤,剛才的那個剎車,離前面的距離又更遠了,而離後面三輛車的距離,又更近了!
「該死!氣罐里的儲備不多了……最後一次氮氣加速,得等到終點線前再用!」
從硝煙當中衝出之後,二十四號選手小心翼翼地避過那幾輛停在賽道上的破車,從中間的空隙當中穿了過去,順利過彎。
僅僅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左轉彎道,就讓他鬆了一大口氣。
那輛綠色大腳獸卡車,並沒有在這裡發起奇襲。
看著後視鏡里那兩輛一上一下壘在一起的賽車,他只慶幸自己不是被鉤爪命中的那人。
現在的他,只能不斷去尋找新的事物,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要是一直全神貫注防備著那輛綠色大車的話,他甚至不確認自己勞累不堪的精神能不能支撐到終點線前,緊繃著的弦會不會因為壓力過大而在某一霎那綳斷開來。
那兩輛車剛剛因為追尾都撞到我的車尾上來了,現在過彎之後反而又落後了一段距離……以他們賽車的性能,到老死的那天都沒法超越我……
這麼看來,可以走外圈過彎,貼著賽道的護欄走,就不怕被那輛綠色大腳獸卡車暗算了,暫時剎車退到後面,即便又有一人被淘汰,最後陷入三人齊驅並進的亂戰,也是我的優勢!
「應該沒有多少人能夠留有氮氣加速的儲備了……」說著,二十四號選手又一次有些懷疑地瞥向了後視鏡,他最擔心的不是自己身後這兩輛不堪大用的車輛,而是在這兩車後面藏著的那輛黑色肌肉車。
唯有那輛黑色肌肉車,才有足夠的性能在直線加速上面和我拼速度,但如果陷入混戰,那輛肌肉車邊上的輪胎刺,會成為一個大麻煩……
「那輛大腳獸也不知道跑哪去了……」說著,二十四號選手鼓起臉頰,像是個泄了氣的氣球一般,用最大的力道將嘴裡的氣噴吐了出去,以此發泄著心中的不爽。
他很討厭這種陰森森的感覺,彷彿下一刻那輛綠色大車就要從不知哪裡竄出來襲擊自己一樣。
最要命的是,在這種緊張至極的氛圍當中,就連嘈雜的音樂聲都沒法蓋過腦子裡的胡思亂想了:現在他的心思根本沒法聚焦在前方的賽道上,而是在不住地揣測著,那輛大腳獸卡車到底是藏了起來,還是又開往更前方的賽道,在製造著什麼破壞。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自己就絕對沒有機會奪冠了,他如此想道。
事實上,如果那輛綠色大腳獸卡車真在環島路口那塊地方,將另一棵參天大樹轟倒,攔住剩下的一條環島彎道的話,現在賽場上剩餘的選手,根本沒有人有能力挪開那棵大樹,只能在賽道上坐以待斃。
要是剛才那輛銀色的車子還在的話,恐怕他就可以輕鬆奪得冠軍了,二十四號選手心底有些好笑地想道。
彎道,又一個彎道。
左轉彎才剛過沒多久,前方很快就出現了一道道護欄,標示著一道右轉彎道的出現。
二十四號選手的視線在賽道上小心地搜查著,確認左側的賽道上並沒有什麼奇怪的東西之後,他這才順著賽場的邊緣,沿著外圈入彎。
在過彎的瞬間,他並沒有將雙手都放在方向盤上,而是空出了一隻手,懸在了氮氣加速按鈕的上空。
「快來……快在這彎道偷襲你爺爺我……爺爺我可是早就做好了準備了……」
就在他緊張得就要誤觸氮氣加速按鈕的時候,下一刻,剛剛渡過彎道,右前方的直線賽道上,就出現了一道熟悉的熒光綠色身影!
奇怪……怎麼好像沒在動?
這似乎不是錯覺:那輛綠色大腳獸卡車並沒有在拐角處伏擊,也沒有在更前方趕路,而是停在了一個極其詭異的地方,停在了一段直線賽道上。
「該不會在撞死吧?」二十四號選手喃喃道。
綠色的身影越來越近,隨著距離逐漸縮短,那輛車子的左側似乎多出了一道粗重的輪廓。
「那是什麼玩意?」
他定眼看去,再開近幾步,那道「輪廓」就變得越來越清晰了:哪是什麼「輪廓」,是另外一輛活生生的賽車,撞到了綠色大腳獸卡車的跟前!
那輛大腳獸卡車,被人撞停了!
是誰幹的好事?
是那輛車頭有著鑽頭的車?二十四號選手有些遲疑地想道。
他能夠立刻認出對方那輛藍色的低底盤車,還不是因為對方的名氣大,而是因為面前的場景,從旁觀者的視角看上去,實在是太一目了然了。
綠色大腳獸卡車那具有標誌性的巨大輪胎,左前輪已經完全凹癟下去,就連車身都微微向前傾斜著;另一邊,和他相撞的藍色賽車,車頭似乎有什麼東西扎進了綠車的輪胎裡邊,不斷旋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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