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七章 醒了?
不生氣嗎?
洛長安還是有些生氣的,畢竟一個是丫鬟,一個是自己的丈夫,這兩人湊在一起,等與是雙雙背叛了她。
可若說是很生氣,倒也不覺得,隻是懷著身子,難免情緒有些激動罷了!
醒酒湯快速送了上來,洛長安便坐在那裏,親眼看著底下人把醒酒湯給宋墨灌了下去,其後宋墨便軟噠噠的躺在軟榻那裏。
不多時,宋墨呼吸均勻。
“看樣子,是睡著了。”徐嬤嬤無奈的歎口氣,“夫人,還是先回去吧,您這麽等著也不是個事,誰知道爺什麽時候能蘇醒呢?”
洛長安起身,“反正醒酒湯都喝了……算了!”
語罷,她轉身就走。
守在外頭的奴才都是提心吊膽,生怕洛長安一生氣,責罰他們,一個個大氣不敢出,直到洛長安離開才敢抬頭去看。
回到自己的房內,洛長安坐在床邊沉默了半晌。
“夫人若是難受就說出來,莫要太過悲傷,哭是絕對不敢的,怕是會影響到肚子裏的孩子。”徐嬤嬤軟聲寬慰。
洛長安轉頭看她,“嬤嬤,我想洗個澡。”
“好!”徐嬤嬤點頭,“老奴這就去準備。”
不多時,熱水皆已準備妥當。
徐嬤嬤伺候著洛長安沐浴,許是身心俱疲,洛長安沐浴完畢,剛站著枕頭就睡著了。
見狀,徐嬤嬤替她掖好被角,悄悄的走出了房間。
這件事得弄清楚,否則夫人和爺醒轉之後,還不定要出什麽事呢?
書房門口的守衛,都認得徐嬤嬤。
見著徐嬤嬤問起,當下如實回答。
說是石榴來送茶,進去之後就沒出來,底下人也沒敢進去找,這才有了接下來發生的事情。
“送茶?”徐嬤嬤一怔,“醒酒?”
底下人搖頭,“不知,她是夫人身邊的人,手裏端著茶,咱們都以為是夫人吩咐的,所以才沒敢攔著。”
這話也是有道理的,畢竟夫人身邊就這麽兩個人伺候著,算是熟麵孔。
“茶是爺叫人送進去的?”徐嬤嬤問。
底下人還是搖頭,“爺進去之後就躺在了軟榻上,咱們也沒敢擾了他,就都退出來了,沒見著他喊人要茶。”
“那就是石榴擅作主張。”徐嬤嬤幽幽的歎口氣。
如此,便是真的沒救了。
天作孽,猶可恕。
自作孽,不可活。
“嬤嬤,這石榴姑娘真的不是夫人送來的?”底下人悄悄的問。
徐嬤嬤一怔,“這話是從何說起?夫人自個好好的,送個姑娘進爺的房間?你們這腦子是怎麽想的?”
但凡是個正常女子,都不可能這麽做吧!
“這石榴姑娘靠近爺,也不是頭一回了。”底下人訕訕的開口。
徐嬤嬤愕然,還真是沒想到會有這麽一茬,“把話說清楚,到底怎麽回事?”
“此前石榴姑娘也給爺送過茶,說是夫人吩咐的。次數多了,咱也就沒怎麽在意了。”底下人解釋,“所以咱們才敢問這一句,到底是不是夫人的意思?”
徐嬤嬤咬著牙,真真是,豈有此理。
“罷了!”徐嬤嬤轉身就走,“等爺醒了,你們轉告他到底發生何事,讓他們自個解決吧!”
畢竟是夫妻間的事兒,誰插手都不合適。
見著徐嬤嬤離開,底下人麵麵相覷,這石榴姑娘還困鎖著呢,也不知道會如何處置?被夫人親手抓住,怕是不太好吧?
徐嬤嬤回去的時候,屋子裏沒有動靜,想來洛長安睡得安穩。
思及此處,徐嬤嬤便也沒敢進去,老老實實的在外頭候著。
直到翌日晨起,東方出現了魚肚白,宋墨才醒轉過來。
聽得進門伺候的人,將昨夜的事情大致囫圇的描述了一下,登時愣在了當場,半晌沒回過神來,聽這些事就跟聽天方夜譚似的。
“我,壓倒了石榴?”宋墨覺得自己聽岔了。
底下人連連點頭,“是!”
宋墨是真的,完全沒印象,不管是石榴還是洛長安,他隻記得自己喝醉了,然後去找洛長安,與洛長安一道回來,其後發生的事情……
“爺,是夫人親自來抓的人。”底下人說,“夫人還讓人給您灌了醒酒湯,把石榴姑娘給扣押了,然後才氣吼吼的離開。”
宋墨慌忙起身,手忙腳亂的穿好衣裳,“夫人生氣了?”
“瞧著像是生氣了,後來徐嬤嬤一直勸著呢,夫人就回去了!”底下人忙道,“至於現在,倒是不知,是否還在生氣?”
聞言,宋墨心裏咯噔一聲,洛長安要是真的生氣了,那可是了不得的事,這丫頭心裏記仇,若是真的……她必定不會再原諒她。
別看平時沒心沒肺的,對某些事委實是零容忍。
宋墨攏了攏衣裳,“後來呢?夫人可有說什麽?”
“夫人沒來,但是徐嬤嬤來問過一次,問到底是怎麽回事?奴才們沒敢瞞著,就把事兒都告訴了徐嬤嬤,說是石榴姑娘自個來的,不是爺您召見的。”底下人忙解釋。
宋墨心裏稍稍鬆了口氣,這麽說是對的,否則洛長安肯定生氣。
“石榴是怎麽進來的?”宋墨全然沒印象了。
底下人將當時跟徐嬤嬤說的話,如實告訴宋墨。
這會,宋墨心裏有了數。
“那就是說,此前來送茶,都不是夫人的意思?”宋墨自詡聰明,倒是真的沒看出來,這女人如此巧舌如簧,居然敢騙他?
原來是她擅作主張,不是洛長安的意思!
他就說嘛,洛長安現如今性子涼薄,怎麽可能派人來送茶?
“這件事,等我回來再處置,吩咐下去,誰敢亂嚼舌根,別怪本王不客氣!”宋墨拂袖而去。
底下人誰敢亂嚼舌根,萬一夫人有什麽好歹,爺還不得殺人?
一個個的,小命要緊。
宋墨過來的時候,洛長安已經起來了,這會正坐在梳妝鏡前,木愣愣的瞧著鏡子裏的自己,看上去好似有些憔悴。
徐嬤嬤在旁伺候著,仔細為其梳洗束發,玉篦子輕輕梳到發尾,動作很是溫柔,“夫人的青絲如墨,真是極好的。”
說話間,徐嬤嬤一怔,趕緊行禮退到一旁,“爺!”
洛長安原本麵色還算緩和,乍聽的徐嬤嬤開口,當下別開頭,沒打算搭理宋墨,將情緒悉數寫在了臉上。
“孤舟?”宋墨低低的喚著,“孤舟?”
洛長安沉著臉,唇線緊抿,愣是沒打算理他,想起昨夜的事兒,她這心裏還梗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