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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一章 示弱,也是一種本事

  拓跋律一走,徐嬤嬤就跟了上去,確定人走遠了,這才著急忙慌的趕回來。


  “夫人,狼主走了!”徐嬤嬤如釋重負。


  這要是讓宋王知道,還不定得鬧出什麽事來。


  徐嬤嬤一直跟在洛長安身邊,她很清楚宋墨與洛長安的關係,也很清楚宋墨不想讓狼主靠近洛長安。


  早前在院子裏,不就是這樣嗎?

  “夫人,沒事吧?”徐嬤嬤問。


  洛長安的臉色不太好,瞧一眼桌案上的葡萄幹,忽然別過頭就幹嘔了一陣,直到真的吐了出來,堪堪作罷。


  “夫人?”徐嬤嬤嚇得半死,趕緊攙著洛長安回去,可不敢再在外麵晃蕩。


  這件事,底下的奴才都瞧見了。


  雖然不知道狼主跟洛長安說了什麽,對洛長安做了什麽,但瞧著洛長安麵色鐵青的回來,心裏隱約都有了猜測。


  再加上洛長安回來之後,吃什麽吐什麽。


  這消息很快就傳到了宋墨的耳朵裏,乍聽得她如此這般難受,宋墨心裏咯噔一聲,原還打算夜裏搬回去呢,怎麽就這樣了?

  “是狼主。”底下人低聲開口。


  白日裏發生的事情這麽一說,宋墨就大致明白了裏麵的深意。


  房內。


  洛長安麵色慘白的靠在軟墊上,剛喝了點水,這會情緒稍緩和。


  “孤舟?”宋墨疾步進門,麵色鐵青的坐在床邊,“底下人怎麽伺候的,之前不還是好好的嗎?怎麽就……”


  洛長安摁住他的手,“我沒事,你別遷怒底下人,不關他們的事情。”


  “不是之前已經止吐了,徐嬤嬤說你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吐得肝腸寸斷過,怎麽……”宋墨頓了頓,眉心緊皺,“還好嗎?”


  洛長安無力的靠在那裏,“隻是覺得惡心而已,沒別的事兒,你莫要擔心。哦,孩子也沒事,孩子很好。”


  “發生了什麽事情?”宋墨問。


  洛長安張了張嘴,似乎是欲言又止。


  “狼主?”宋墨望著她。


  洛長安抿唇,低低的應了聲,“嗯!”


  “他欺負你了?”宋墨麵色漸沉。


  洛長安連忙搖頭,“沒有沒有,我與他保持距離,沒讓他沾著分毫。”


  “那你為何會變成這樣?”宋墨原就是疑心甚重之人,自然不會相信什麽事兒都沒發生。


  如果一切安然無恙,洛長安怎麽會嘔吐不止呢?


  “我若是告訴你,你莫要生氣,可好?”洛長安低低的開口。


  宋墨握住她的手,“你說,我一定不會生氣。”


  “彼時我與徐嬤嬤在花園的亭子裏歇著,誰知道狼主忽然過來了,還把人都給支開了,我與狼主言明,男女授受不親,我已嫁為人婦,狼主還算尊敬,倒也沒有毛手毛腳。”洛長安說的也都是實話,誠然沒有欺騙半分。


  宋墨皺著眉,目不轉睛的盯著她,“那你為何這般嘔吐不止,忽然就身子不舒服了呢?”


  “後來,狼主瞧著我桌案上擱著一些小吃,便是你讓徐嬤嬤給我備下的,日日帶在身邊的那一包東西。”洛長安說到這兒,眼神略微閃爍,“哪知道……”


  宋墨直勾勾的望她,“哪知道什麽?”


  “哪知道狼主拿起了一枚葡萄幹,非得讓我吃。”洛長安眉心緊蹙,瞧著似乎又有幾分作嘔之態,趕緊以手掩唇。


  宋墨忙不迭將一旁的酸果子遞給她,“來!”


  “嗯!”洛長安伸手接過,一張小臉蒼白得厲害,分外我見猶憐,“當時你不在我身邊,我也沒法子違拗狼主的意思,萬一他要是對你不利,我怕……”


  宋墨伸手將她攬入懷中,“是我不好,我該時刻陪在你身邊的。”


  “我沒事,就是吃了那葡萄幹覺得惡心罷了!”洛長安乖順的伏在他懷裏,“你也知道的,男女授受不親,何況、何況我瞧著他那眼神,就有些心裏發顫,著實有些害怕。”


  宋墨輕輕撫著她的脊背,“沒事了,沒事了!”


  “嗯!”洛長安點點頭,“我吐幹淨就沒事了,左不過這麽一來,又得養幾日。”


  宋墨低眉瞧著懷中的人兒,小臉煞白煞白的,的確是身子不適,她原就胎像不穩,再這麽折騰下去,這孩子還不一定能保得住呢!


  “不妨事,正好我這幾日也忙得很,在書房裏不會打擾到你休息,讓你能安心養胎。”宋墨在她眉心輕輕落吻,“孤舟要好好的,若是再遇見狼主,就盡量避開吧!”


  洛長安鼓了鼓腮幫子,“那要是,他故意找我呢?我如何能避開?這是南淵皇宮,他又是南淵的狼主,我不敢是個宋王妃,還懷著身孕,跑也跑不快呀!”


  說到這兒,洛長安眼尾微紅。


  宋墨滿是心疼之色,眼底無限寵溺,“那孤舟等我幾日,待我忙完了手頭的事兒,我就陪著你走走,待你胎像穩固,我就帶你回金沙城。”


  “真的嗎?”洛長安定定的望著他,就這麽眼巴巴的神色,何其柔弱惹人憐。


  宋墨點頭,“金沙城距離石城有段距離,狼主不可能離開石城,到那時你就安全了。”


  “嗯!”洛長安抬手,輕輕拭去眼角的淚痕,“那我便等著你,這段時間最多往來禦花園,趁著狼主不在的時候。”


  宋墨無奈的瞧著她,“自己當心點,能避開就盡量避開,免得到時候又難受。看到你難受,我也跟著心裏不舒服。”


  “不要因為我,傷了你們君臣的關係!”洛長安默默的啃了一口酸果子,“我沒事的,就是吐得難受而已,嬤嬤說,有孕的婦人都這樣,一刺激就容易作嘔,習慣了就好!”


  宋墨也不好多說什麽,畢竟這事的關鍵是在拓跋律身上,錯不在洛長安。


  寄人籬下,還有什麽可說的?


  除非有朝一日,他自立門戶,他掌了北涼大權,能與拓跋律平起平坐。


  否則,君是君,臣是臣。


  他宋墨,永遠都直不起腰來。


  宋墨在床邊坐了坐,便起身離開,畢竟要開戰了,他眼下的心思多數在爭權奪勢之上,實在也是顧不上洛長安。


  待宋墨一走,洛長安隨手將沒吃完的酸果子丟在了地上,目光涼薄的睨著門口方向。


  “夫人?”徐嬤嬤進門,“可都跟爺說清楚了?”


  洛長安撇撇嘴,“說了又如何?他奈何不得狼主,這股子怨氣,隻能我自個吞下。”


  “啞巴吃黃連?”徐嬤嬤歎口氣,“倒是難為了夫人。”


  洛長安哽咽了一下,“嬤嬤可知道,明知道狼主不懷好意,卻無法拒絕,我這心裏有多難受?這心裏有多惡心?”


  “老奴知道,老奴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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