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薅忠孝王的脖頸子
忠孝王伍建章，靠山王楊林，昌平王邱瑞，越王楊素，大隋的這四位王爺，圍著這封聖旨端詳著。
看了半晌之後，伍建章朝著楊林問道：“老三，你覺得這封聖旨是真的嗎？”
忠孝王伍建章就這般在金殿之上問出了自己的置疑，沒有絲毫的遮遮掩掩。一來他們是楊廣的叔伯輩，二來他們實則是皇權最忠實的擁護者。老主楊堅之所以能夠與門閥世家抗衡，便是因為大隋的軍權幾乎都掌握在開隋九老的手中。
楊林和伍建章實際上是一類人，都屬於那種好武之人。對於書法楊林也沒有多大的研究，所以，在楊林眼中這封聖旨似乎也沒有多大的問道。
盡管楊廣做了什麽事情，楊林是多少清楚一些的，但是單單從這封聖旨上來看，楊林確實是沒有看出問題。
“大哥，這封聖旨應該沒問題，是老主的手筆。”楊林回答道。
忠孝王伍建章和靠山王楊林兩人是武癡，喜武不喜文，這兩人沒有看出端倪。但是昌平王邱瑞和越王楊素兩人可就不一樣了，兩人看向這封聖旨的時候，眼中皆是一閃寒光。
邱瑞原本是南陳後主駕下的大將，邱瑞這個倒是有著幾番的騷情，此人是文武雙全，平日裏還喜歡養養魚，種種花什麽的。
而越王楊素更是喜文更勝喜武，楊素的書法也是一絕。
正所謂字如其人，字也是一個人的風骨。從一個人的字跡當中，能夠看出來的東西實在太多了。
黃門侍郎張衡雖然整日伴在老主楊堅的身邊，楊堅寫字他便磨墨。楊堅的字跡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甚至是一撇一捺之間的轉折他都能模仿的惟妙惟肖。
但是有一點張衡模仿不來，那就是這字跡中的神韻。楊堅久居高位，這字跡當中自然便有著一股氣勢，這股氣勢是張衡無論如何也模仿不來的。
在邱瑞和楊素看來，這封聖旨是形似而神不似，空有輪廓，而無半點神韻。
但是能夠看出來這聖旨中的貓膩，依照邱瑞和楊素兩人的性子可未必會說出來。這開隋九老當中，最為奸滑的兩人便是邱瑞和楊素了。楊素乃是奸，邱瑞乃是滑。
邱瑞此人深知自保之道，能少一事絕對不多一事。往往需要表態的時候，邱瑞都是隨大流。
“我覺得三哥說的不錯，這確實是老主的手筆。”沒等伍建章問自己，邱瑞便開口說話了。
邱瑞看出來了尚且沒有言語，楊素就更加不會說了。楊素是楊廣的支持者，楊廣能夠登基坐殿，他楊素也是出了大力氣的。
“不錯，大哥，這聖旨確實沒有問題，”楊素也是點了點頭說道。
伍建章自己沒有看出問題，三位兄弟也說這聖旨沒有問題，伍建章自然也就不在懷疑什麽。
“陛下，臣聽信謠言。新君登基，我伍建章卻在此誹君辱聖，當真萬死難遲其疚。”伍建章將聖旨遞還給李牧，跪地高呼道。
“哼，忠孝王，你乃先帝老臣，如此不分青紅皂白的哭君罵殿，確實是死不足惜。”楊廣仿若鬥勝的公雞一般，冷聲哼道。
楊廣雖說伍建章死不足惜，但是他可沒有殺伍建章的意思。縱然伍建章這哭君罵殿的行徑，很讓楊廣生氣。但是楊廣可不傻，楊廣知道如今大隋的心腹大患是門閥世家。
大隋起於門閥世家的妥協，也隻會亡於世家門閥。前世曆史中，自打楊廣即為之後，這期間陸陸續續的百姓造反基本上沒有停息過。但是，卻並為損害到大隋的根基，甚至可以說連大隋的皮毛都沒有傷到。
大隋將亡是從哪裏開始的，是從楊廣自毀長城，殺了越王楊素之後，越王楊素之子楊玄感造反開始的。楊玄感造反，代表著世家門閥正式站到了楊廣的對立麵。
此時楊廣剛剛繼位，在沒有培養出自己的黨羽之前，必然不會自毀長城對忠孝王伍建章動手。楊廣雖說伍建章百死莫辭，但是實則並沒有想要殺他的意思。
忠孝王伍建章可是個實誠人，聽聞楊廣說自己百死莫辭，他便以為楊廣要殺自己。但是呢，伍建章轉念一想，楊廣若是下令殺自己的話。這新君殺老臣，好說不好聽啊。
“罷了，今日受奸人挑撥哭君罵殿本就是我伍建章的過錯，豈能讓陛下背上新君殺老臣的罵名。”伍建章心中如此想到，咬了咬牙大喝一聲：“陛下，臣之過錯，便讓臣自己來恕吧。”
此話說罷，隻見伍建章對著楊廣“嘭嘭嘭”磕了幾個頭，而後猛然往前一竄，朝著大殿當中的蟠龍柱撞去。
忠孝王伍建章確實是能夠當的起忠孝之名，他是要在大殿當中撞柱而亡，以此來洗刷自己今日哭君罵殿給楊廣帶來的汙名。同時，也無需楊廣來殺他，免得在讓楊廣背上新君殺老臣的罵名。
伍建章猛然朝著大殿當中的蟠龍柱撞去，這一下若是撞實了，隻怕必然是一個腦漿迸裂而亡。
“爹。”
“大伯。”伍雲召和伍天錫大喝道，奈何他們離的太遠，並做不了什麽。
“大哥。”靠山王楊林，昌平王邱瑞，越王楊素三人也是齊聲高呼。
三人當中，楊林反應最快，下意識的便朝著伍建章抓去。隻是顯然伍建章的速度更快，楊林抓了個空。
就在忠孝王伍建章即將撞在蟠龍柱上之時，突然感覺自己好像懸在了空中。伍建章睜眼，看到的是蟠龍柱上那栩栩如生的鎦金龍紋。但是，此刻他的腦袋距離蟠龍柱僅僅隻有寸許左右的距離，卻無法朝前抵近半分。
沒錯，就在那千鈞一發的時刻，李牧薅住了忠孝王命運的脖頸子。李牧單手提住了伍建章的脖子，他整個人就這麽被李牧提在了手裏。
“臭小子，你放開我。”良久之後，伍建章這才反應過來。勉強的轉過頭去，盯著李牧惡狠狠的說道。
“放開你？”
“好的。”李牧應了一聲，而後果斷的鬆開了手。
“嘭。”
“哎呦。”
忠孝王摔在了地上，臉先著地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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