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 和睦的二母

  夏母嘴角輕勾,「你別告訴我你過來是為了請求我的原諒。」 

  杜母起身,看向夏母,「夏夫人,好久不見了。」 

  夏母的臉色看上去並不好,這幾天感冒,整個人看上去都有些病怏怏的,唇上沒有什麼血色。 

  夏梓修扶著她坐到沙發上,杜母也坐了下來。 

  「咳咳!」夏母輕咳了兩聲。 

  夏梓修倒了杯熱水遞到夏母手上。 

  杜母深吸了一口氣,「梓修說你這兩天身體不太好,我過來看看。」 

  夏母笑出聲,「這是不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 

  杜母點頭,「你要是想這樣認為,我也沒什麼意見。」 

  夏母目光冷起來,「聽說你和杜建輝離婚了。」 

  「離婚了。」杜母神色微漾,「雖然離婚了,但我曾是他妻子這點,不會改變。」 

  「當然沒法改變,咳咳!」 

  夏梓修撫著夏母的背,「媽,杜媽媽是好心來看你。」 

  夏母看了眼夏梓修,「我自己能看得出她是好心還是壞意。」 

  「我知道您能分辨,是杜芮的母親,所以希望您說話——」 

  「梓修,你現在是在教媽媽怎麼說話?」 

  「兒子不敢。」 

  夏母重新看向杜母,「你就直說吧,今天來,是為了杜芮和我兒子的事情,對吧?」 

  「你還是和以前一樣,直腸子。」 

  「不要說得好像你很了解我。」夏母看向杜母,「我們之間的交情早在你丈夫為了所謂的局長職位而害死我先生的時候,沒了。」 

  夏母和杜母是認識的,在一場商業政界聚會中。 

  那時候可謂是一見如故。 

  雖然後來聯繫的不多,但是她們彼此還是給對方留下了不錯的印象。 

  母角我來著。「夏夫人,我知道,我前夫對不起你們夏家。」 

  「何止是你前夫?」夏母嘴角彎起,「你們一家不都是靠著他局長的這個身份,安心生活到今日?不要把所有的罪責都推到你前夫身上,我不相信,你這個做妻子的,能什麼都不知道。」 

  杜母低眸,確實,她並不是什麼都不知道,她就是因為了解關於自己丈夫的事情,所以她不會逃避。 

  「可是這個世界上,誰都會做錯事。」 

  「我丈夫沒有做錯事。」夏母說道,「他是一個安分的商人,赤陽集團是他半輩子的心血,是他腳踏實地,憑著自己的本事,創造出來的輝煌。」 

  「夏夫人,容我說句話。」杜母看向夏母,「真正害死你丈夫的人是喬安,是你丈夫沒有認清朋友。」 

  夏母一雙眸子冰冷起來,她看向夏梓修,「這就是你的岳母大人?」 

  「杜媽媽的意思是,責任並不全在杜建輝身上。」 

  夏母起身,「那在誰身上?當時,杜建輝帶著人來封查我們家,帶走你父親的時候,他哮喘病正發!我哭著喊著求他,他還是冷硬著帶走!如果那時候直接送醫院,你父親不會死!」 

  杜母抿著唇。 

  夏梓修起身,「媽,你冷靜點。」 

  夏母沒有辦法冷靜,她看著面前的兒子,他就像是變了一個人。 

  「你的胳膊肘是往外拐的嗎?夏梓修,我的好兒子,我說的是假話嗎?」 

  夏梓修沒法忽視,這是實話。 

  「可是杜媽媽今天過來,不是為了和您吵架的。」 

  「你當我想吵架?」夏母看向他,「我說過給你們一個機會--咳咳——可是從我病了到現在,杜芮來看過我?來關心過我?咳咳……」 

  「我沒有和她說……」 

  「你沒有和她說?哈哈,她是不是躲起來,巴不得我一個人病死?」 

  「夏夫人!」杜母起身,「芮芮不是這種人。」 

  「她怎麼不是,她是你和杜建輝的女兒,她能好到哪裡去?那天,她就是站在這--咳咳!」夏母掩著嘴又咳了好長一串。 

  夏梓修忙上前撫著她的背。 

  杜母倒了杯熱水,遞到她手邊,「喝點熱水。」 

  夏母看了她一眼,夏梓修見勢不對,忙接過水,深怕情緒不穩定的母親,把這杯水潑在杜母的臉上。 

  夏母冷笑,看了眼夏梓修,好像在說,很會看眼色嘛…… 

  「她就站在這,說,她父親害死了我丈夫,她也要奪走我的兒子。」 

  杜母搖了搖頭,「芮芮不會說這樣的話,如果真的說了,那也是口不擇言,不是她的心裡話。」 

  夏梓修看著夏母,「媽,我扶你回房間,別再討論了。」 

  杜母攔住夏梓修,搖了搖頭。 

  夏母輕笑出聲,她拉開夏梓修,走到杜母身邊,突然就握住她的手,「我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 

  「……」 

  「你是什麼居心,讓你的女兒盯上我兒子?別人不知道,你還能不知道?你的丈夫——咳咳!害死我丈夫的事情?杜夫人,你是怎麼想的?」13acv。 

  「媽,杜媽媽一開始並不知道我和杜芮的事情。」夏梓修解釋道。 

  夏母看了夏梓修一眼,「啪」的一巴掌,就摑在夏梓修臉上。 

  杜母驚恐,她上前,忙攔著夏母,「夏夫人,有什麼事情沖著我來,和孩子沒有關係。」 

  「都快三十歲的人了,還能叫孩子?杜夫人,這是我兒子,我有十年沒有好好教育過他了。」 

  夏梓修臉上並沒有什麼表情,這一巴掌於他而言,不重。 

  他知道,他不是個孝子。 

  夏母吸了一口氣,拉著杜母坐下,她看著她,「之前我答應過--咳--他,會給杜芮一個機會,至少她要讓我知道,她和她父親是不一樣的。」 

  「芮芮和杜建輝不一樣,她是個善良的孩子。」 

  「和你一樣善良嗎?」夏母輕笑,話里的嘲諷意味再明顯不過。 

  杜母雖然知道和夏母好好談話是不可能,但也沒有想到夏母心裡的敵意會這麼深重。 

  這樣,可想而知,杜芮在她跟前,並不好過。 

  「你說吧,我要怎麼彌補?」杜母問道,問的從容。 

  夏梓修緊緊的看著自己母親。 

  只見夏母湊到杜母耳邊,輕不可聞的說了兩個字。 

  杜母的臉色有瞬間的蒼白,而後依舊從容,她看向夏母,「此話當真?」 

  「必須當真,如果你能做到,我會接受杜芮,會承認這個兒媳婦。棒打鴛鴦這種事情,我也不會做。」夏母一字一句說的很是清晰。 

  杜母笑出聲,「夏夫人,我不怕告訴你,我早猜到你的要求會是這個。」 

  「哦?」夏母輕笑,她一直握著杜母的手,「那我們豈不是心有靈犀?」 

  杜母笑著點了點頭。 

  然而夏梓修的眉頭卻緊蹙起來,他不知道他母親的要求是什麼,兩個婦人似乎都是有意掩藏住這個要求。 

  她看著夏母,轉開話題,「你病了幾天了?」 

  「三天了吧。」夏母也隨口答道,剛才那一觸即發的僵滯氣氛,此刻就這樣莫名其妙的緩和了。 

  杜芮「滴滴滴」的按下密碼,破門而入的時候,只聽到夏母和杜母兩人一邊聊著天,一邊談笑著,這氣氛……好生和睦。 

  「媽?」 

  杜母抬起頭看向門口,「芮芮?你來了啊?」 

  夏梓修從廚房裡端出來剛煮的冰糖雪梨水,看到杜芮,顯然有些錯愕。 

  杜芮咽了咽口水,總之,這氣氛,怎麼看,都讓她傻眼。 

  「媽……你……」 

  「過來坐吧。」夏母說道。 

  「哦……好。」杜芮獃獃的應了一聲,面對夏母,她還是有些忐忑,走到她們對面坐下,杜芮還看到夏媽媽的手和自家媽媽的手握在一起。 

  誰能和她解釋一下這是什麼情況。 

  井謙跟在杜芮身後,沖著兩位媽媽鞠了個躬,而後看了夏梓修一眼,「老大,大嫂一定要來……」 

  夏梓修點了點頭,他讓井謙從廚房裡拿出幾個小碗,而後一人盛了一碗熱的冰糖雪梨水。 

  他坐在杜芮身邊,揉了揉她的肩膀,搓了搓她剛剛進來,有些發冷的手,手心裡全是汗,可見她是真的著急。 

  「喝點熱的。」 

  杜芮點了點頭,但看著夏梓修的眸子更多的是寫著不解。 

  「杜媽媽說冰糖雪梨水治感冒很有效,我就煮了點。」夏梓修說道。 

  「你以前病了,媽媽不是經常給你煮?」 

  杜芮點頭。 

  不自覺的將目光放在夏媽媽身上,和她的對視,讓杜芮還是很不自在。 

  「你不要總是看豺狼野豹一樣的看我。」夏媽媽冷言。 

  杜芮忙搖頭,「不,不是。」 

  「瞧她慌的。」夏母沖著杜母調侃著杜芮。 

  杜芮臉微紅。 

  「我病了,你知道嗎?」夏母問道。 

  杜芮尷尬的看向夏梓修,而後把頭搖的和撥浪鼓一樣。 

  「看來是真不知道,那我也就不怪你了。」夏母喝了冰糖雪梨水,而後舒心道,「喝下去,感覺真的不錯。」 

  杜母笑了笑,「祖傳的秘方。」 

  杜芮還是很糾結,怎麼都不敢相信面前這場面,這實在是——太扯淡了! 

  看向夏梓修,他也只是聳聳肩,他也不知道。 

  夏母起身,「我回房間,再睡會。」 

  「我扶您進去吧。」杜芮忙上前,但是卻被夏母阻攔,「你有身孕,這感冒傳給你不要緊,這肚子里的孩子受了影響,你對得起夏家嗎?」 

  杜芮錯愕的看著夏母,久久回不過神來,而後疙疙瘩瘩道,「那,那還是梓修扶吧……」 

  「不用,我來。」杜母說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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